〈社論〉不給記者問的蔡總統到底是怎麼了？

日前，蔡英文總統在公開場合面對媒體記者詢問鄭文燦論文被審定造假、遭撤銷碩士學位的問題，選擇不做回應；在此之前的十一月底，立委鄭麗文質疑蔡總統已七百多天沒開過記者會、沒接受媒體記者訪問。雖說「沉默是金」，但在民主社會當中，政務透明、資訊公開卻是相當重要的環節。雖然總統不需大事、小事都動輒親上第一線面對媒體詢問，但七百多天不給記者問，倒也令人想問：蔡總統到底是怎麼了？

曾任美國四位總統文膽的大衛‧葛根在他的著作《美國總統的七門課》中，歸納領導者的七項領導要訣，其中一項就是「說服力強」；他舉甘迺迪、雷根為例，強調在媒體時代這兩位美國總統都善於透過電視說服大眾。美國歷史當中，連續出任四屆總統的羅斯福也是善於運用媒體的領導者，在還沒有電視的年代，他透過廣播發表「爐邊談話」，在經濟大蕭條的恐慌當中安定、振奮了民心；他在任的十二年之間，總共舉行過九百九十八次記者會，讓美國民眾、乃至全世界了解美國政府的政策動向。

從政府公關的角度來看，媒體雖然對政府有褒有貶，但政府仍應透過媒體宣揚政策、解答疑慮、釐清誤解、掌握輿情。尤其在民主社會中，媒體代表人民行使「第四權」的監督力量，政府的施政、資訊透明化更是民主治理的重要內涵。事實上，蔡總統也深知其理，去年十二月一日她在接見來台參加「開放國會論壇」的國際來賓時，即強調自她二０一六年上任以來，「開放政府以及開放國會一直是我們努力的方向」；但七百多天不給記者問，就讓人質疑蔡總統的「開放政府」是否只是糊弄國際來賓的「不實廣告」？

回顧蔡總統執政六年半以來她與媒體互動，初期還「意氣風發」，當媒體向她「訴苦」說要「一例一休」時，她還回答「這不是跟我說，去跟你老闆說」；她也曾在總統府舉行迴廊談話並且回答記者提問，但幾次之後就不了了之。之後，她迴避記者提問幾乎成為常態，或許出於「謹言慎行」的考慮，讀稿機更成為她公開講話時的「常備良藥」。媒體無法從蔡總統口中了解她的想法，就注定政府與人民掌握的資訊越來越不對稱，甚至形成「官民信任關係的惡性循環」。

就實情觀察，總統不給記者問，難道是台灣沒大事？治安敗壞到槍聲四起、詐騙拐賣殺人，黑金干預政治，總統該不該回答人民？缺電干擾正常生活，甚至衝擊經濟成長，總統該不該回答人民？勞保破產逐年逼近，一千萬勞工憂心忡忡，總統該不該回答人民？經濟結構失衡，房價高漲，低薪困境未解，總統該不該回答人民？連年「生不如死」，長照制度不敷需求，生育率全球最低，總統該不該回答人民？兩岸關係緊繃，甚至瀕臨兵凶戰危，總統該不該回答人民？事實上，總統應該回答人民的問題還遠遠不只這些！

久而久之，蔡總統不給記者問已是「上之所好」，於是民進黨人就可以更堂而皇之地「下必甚焉」。於是，蘇貞昌就可以對立委嗆聲、反質詢；於是，陳明通就可以用陳主委、陳局長迴避陳教授的問題；於是，顧立雄、徐國勇、陳時中、林靜怡、邱議瑩、吳怡農就可以嗆記者。全台灣除了蔡總統之外，民進黨上上下下都不敢打臉的恐怕只剩下綠營自己的網軍跟側翼吧！

蔡總統，說好的「史上最會溝通的政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