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和會論壇】重新建構台灣愛國聖戰軍

文／陳銘堯
“Never a trace of age immortal, but the fate of death awaits us. So we either give our enemy glory, or,we can pledge ours.”
 ─亞歷山大大帝征服波斯帝國後引詩人荷馬的話
面對中共解放軍的侵略威脅，台灣人民對台灣國防普遍缺乏正確的認知和信心。原因很多也很複雜。
一） 中國土地大，人口多。台灣相對弱勢。中國常常善用這個優勢採取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威嚇戰術。日積月累，在台灣人心理投下懼戰的陰影。
二） 中國又利用『一個中國政策』對世界各國，尤其美國施加外交壓力。宣傳台灣獨立就要動武。中國改革開放後，國力、軍力上升。美國勢力衰減，不得不採取綏靖政策，壓制台灣獨立自主的信念。試想一下，面對整天喊打喊殺的中國，台灣政府又不能強力反嗆回去。也不敢公開對人民公布台灣的軍事反擊力量和拚死一擊的殺手鐧。造成台灣更加弱勢龜縮的普遍印象。
三） 因為國民黨外來政權造成台灣內部族群分歧。蔣氏政權有意造成省籍對立，以形成黨軍自保。一方面分化閩客原住民，讓人民長期處於分裂狀態。沒有團結的人民，如何對抗聲大勢強的獨裁中共？用中國民族主義洗腦台灣人，使台灣人敵我不分。這是未打先輸的政戰弱點。
四） 國民黨最怕軍隊造反，對台灣人又不信任（因為他們自己心裡有鬼），對從軍的台灣軍人不能平等對待。本來就有俗話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從軍對台灣人來說不是甚麼光榮的好事。服義務役時，被虐待冤死的有之，看見部隊虛假貪腐的有之。上行下效的結果，人民自然對所謂的國軍喪失信心。我有預備軍官大專集訓兩個月，步兵學校分科教育兩個月，新兵訓練中心排長八個月的經驗。看到一些怪現象在此略作敘述：
大專集訓時蔣介石來成功嶺校閱。那時蔣介石八十三歲，面色紅潤，被部下攙扶上講台。我站在第一排，因為家父剛剛去世，我在軍服袖子上戴著白色毛線小小的『孝』。這時有個小隊長要求我把『孝』取下。他的用意是怕觸蔣介石的楣頭。這是拍馬屁的行為。更糟糕的是讓我覺得蔣介石怕死。如果我是蔣介石的話，我會走到面前加以關懷。這不是讓蔣介石深得軍心最佳的表現機會嗎？
在部隊中，看到老士官長奇怪的存在，他根本就不參加部隊集合，也沒有甚麼職責。看起來就像市街老流氓，晃啊晃的。常常溜到廚房去拿東西。也常常溜出軍營不曉得幹甚麼去。有時還會對下士班長吼叫耍威風。下士班長大多是士官班畢業或軍中挑選出來的優秀士官。往往尊重軍階或懾於淫威，讓他作威作福。這讓我對國軍生態產生懷疑。
在鳳山分科教育時，我們學員出操訓練時，常常出操前輔導官就來點名，記得每次約二十個左右。說是上政治課。其實是讓他們享受到樹下乘涼的特權。後來我們知道那些人是國民黨員。鳳山夏天很熱，出操或做工都在烈日當空的白天。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綠色軍服上結了一層白霜。這是人體曬鹽場。有的人長痱子，脫下衣服用鐮刀刮。這讓不是國民黨員的隊員產生被歧視的感覺。在成功嶺大專集訓時，輔導官發下一張小紙條。上面印著兩個欄位。一個是有沒有宗教，有宗教的要填甚麼教。另一個是有沒有黨派。有的話要填甚麼黨。沒有的後面就要選填要不要入黨。有三個選擇欄：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很乾脆填不要。就沒再找我問。有人比較滑溜，就填考慮考慮。結果晚上就寢時，就常常被叫到輔導官室勸導。我填不要雖然省得囉嗦，但是後來也有麻煩。被認為是問題人物。
在新兵訓練中心當排長的時候，讓我看到更多軍隊的虛假。因為台灣軍隊長年無戰事，國防部只有舉辦『營測驗』『季測驗』，來檢定部隊績效。並以競爭來提高士氣。測驗以營級為單位。科目大概記得有『刺槍』、『射擊』、『打拳』、『政治』等等。以季為期。每一季上面會派測驗官來抽驗。比如說這一次抽到第一營第一連考『刺槍』；第二營第二連考『射擊』；第三營第三連考『打拳』等依此類推。結果我們中心都得第一名。怎麼辦到的？我們旅長是上校擔任少將指揮官職。升將軍企圖心強烈。應該是參三提出的點子。命令挑選『刺槍』特別好的兵，專練刺槍；『射擊』特別好的兵，專練打靶；『跆拳』特別好的，專練打拳。等等如此操練。測驗官來中心前一天，會告知中心哪一營哪一連抽中哪個項目。把戲就在中心得知後，連夜造冊改變原來的兵員名冊，務使專長的兵去受測專長的項目。形同射箭後畫靶。百發百中。我在役期中碰過兩次測驗，都是這樣搞的。看在我們預官眼中，大家是義務役，不想多事。但是後來我聽說退伍後，有幾個外省籍預官去國防部告發這個弊案。但是沒聽到有甚麼結果。我們中心有一個將官家庭的子弟讀陸官畢業來中心當連長的。看起來很聰明、很嚴正。有一次這個連長的爸爸來中心看他。驚動中心旅長出迎。我們預官充員兵混日子數饅頭也就罷了。這種將官子弟當連長，難道不會對中心作弊有意見？難道不會跟他爸爸報告？所以我認為國民黨軍隊已經爛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了。關於這個中心旅長的韻事，還有一樁。中心每個週一朝會，指揮官會上台訓話。旁邊通常站著政戰輔導官。有一次指揮官開始講話，說他周末去台北晉見蔣公，看他老人家，那麼老了還為國家承擔那麼沉重的國事，非常不忍。講著講著就啜泣起來了。搞得那個政戰官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政戰官理當比帶兵武將要更加愛領袖才對啊。說不定這是演給政戰官看的。但是我們預官有個排長卻跟我們透露，他上周末去舞廳跳舞，看見這個旅長帶女友(或舞女)跳舞。到了周一朝會卻可以聲淚俱下，表達對領袖的愛戴。真是演技一流的帶兵官。對敵作戰，或許能夠用得著這一專長。兵不厭詐嘛。但是跟這樣的帶兵官和這種部隊出去打仗，你會有信心嗎？這是五十年前的經驗，我不知道現在軍隊風氣有沒有改善。但是洪仲秋案、尹清楓案，還是不久前發生的事。對國軍的陋習，我們實在不敢樂觀。
五） 以黃埔黨軍作為核心的國軍，一些退將跑到中國去和解放軍一起唱和『國軍共軍都是中國軍』。有的甚至去乖乖聽訓。替中共吸收叛徒的退將也時有所聞。這樣的軍隊，上下交相疑。下層的軍士官兵，自然會離心離德。很多高階軍官，還懷有大中國的意識型態。到了和中共作戰的時候，會不會倒戈相向，尚未可知。沒有軍人的榮譽心還不算最壞的事呢。
六） 如果我們的軍人沒有台灣的國家意識。甚至更糟糕的是以『中國』當作心中的祖國。他們要如何和解放軍作戰？現在部隊還以黃埔軍校那一整套識別系統和教育方式在帶領。難脫國共內戰關係的糾結。如何把黃埔軍變成台灣軍，是當務之急，卻非常棘手。敵我不分會是台灣軍的致命傷。
七） 台灣地處大陸邊緣外的海洋中。中國雖然看起來很大，其實台灣以海洋為腹地，是一個更大的國家想像。應該全面加強海空軍。像海鯤號的建造，就是一個很正確的建樹。現代戰爭是科技戰爭。尤其台灣有台灣海峽天險為自然屏障。軍人打仗的想像已經不是過去那種刺刀對刺刀的肉搏戰。我們應該讓大家對現代戰爭有正確的認知，才不會仗還沒打就腿軟。
八） 台灣發生戰爭，一定會引起國際的干涉。尤其是唇齒相依的日本，和與其有軍事同盟的美國。台灣的晶片供應，是國際不可或缺的經濟和戰略物資。台灣海峽又是國際貿易的必經通道。把台灣戰事孤立起來構想，是錯誤的想像。中共對台恫嚇也就罷了，國內應該不分黨派團結一致，讓國民和軍人對現代戰爭型態有正確的認知。惡意散播失敗主義應該受到譴責。
九） 軍人講究的是智勇雙全。愛國精神更應該成為軍人不可或缺的榮譽。從小培養教育有尊嚴的台灣人具備台灣國家意識，和以身為台灣人為榮的心理基礎。為台灣而戰是自然而然發自內心的光榮。我很羨慕日本有武士道精神當作軍人武德的基礎。因為同為亞洲人，而且將來有更多可能必須和日本軍協同作戰，加上台灣曾經受過日本教育得到一些日本經驗。因此除了學習如何和美軍從事現代作戰方式之外，是否也應該向日本學習取經？
十） 有人提議成立一個民間軍事訓練學院，發展以台灣國家意識為中心思想的軍事教育，作為改革中國黃埔黨軍的雛形和實驗。不知是否可行。請大家腦力激盪一下。
十一）軍人來自人民。我們軍人的武德和素質，也是建立在人民的素質和武德上。我們家庭、學校應該從小教育兒童正義、勇敢的價值觀念，鄙棄懦
弱、欺善怕惡的無恥之徒。並建構優美勇敢的生死哲學，鄙棄『柔弱生之徒』『好死不如賴活』貪生怕死的哲學。優雅勇敢的人生，才是值得活
的人生。政府應當著力推動這樣的精神教育，家庭也應該努力建構自己
正確的存在哲學和小孩的生活哲學。這不只是為國家建構一個無堅不摧
的聖戰軍，也是替小孩往後人生打下一個優美而勇敢的生存基礎。鑽石
雖小，卻堅逾金石而閃耀著光芒。台灣雖小，卻有如鑽石般存在。我們
國民要從小如此珍視自己尊嚴的存在。
有如大衛打敗巨人歌利亞，對抗中共侵略，是一場深具存在意義的聖戰。千里壯遊，從第一步開始。建構國家，從自己開始。優美勇敢尊嚴的人生，也從這精神建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