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工被操壞、非法器官買賣猖獗 尼泊爾「缺腎危機」

南亞國家尼泊爾長期飽受經濟問題所苦,估計全國有超過20%的人活在貧窮線下,幾年前這裡非法器官買賣猖獗,許多人被帶去印度賣腎。現在尼泊爾又面臨一個與腎臟有關的問題,大量年輕人出國找頭路,在沙烏地阿拉伯、杜拜和卡達這些灣區國家打工,長時間曝曬在高溫環境,連喝水都有困難,導致腎功能出現問題,回國後必須洗腎,等待腎臟移植。但要配對成功得碰運氣,加上許多人早年被騙去賣腎,哪來這麼多健康的腎可以移植?讓尼泊爾陷入另一場缺腎危機。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緊鄰喜馬拉雅山脈群,擁有壯闊高峰的世界級美景,南亞國家尼泊爾卻飽受貧困之苦,尼泊爾統計局今年2月公布最新數據,估計全國2900多萬人口中,有超過20%的人活在貧窮線下,農村比例更高,將近25%,許多人鋌而走險,只為了圖個溫飽。

英國SkyNews記者 :「這裡以被稱為『腎臟谷』而聞名,據說幾乎每戶人家都有人賣過腎,仲介在這遊說多年,要民眾賣器官,儘管這一切都是非法的。」

頂著豔陽製作泥磚,孩子跟在旁邊幫忙,31歲的尼泊爾男子蘇曼(Suman)說,他曾因為沒錢,跑去印度賣腎,就算價格不到3千英鎊,約合台幣12萬,但他已經走投無路。

尼泊爾賣腎男子 蘇曼 (Suman):「我當時債台高築,一度想輕生,我別無選擇,我跟朋友說後,他帶我去印度。」

英國SkyNews記者:「這手術對身體帶來什麼影響?」

尼泊爾賣腎男子 蘇曼 (Suman):「我變得很虛弱,我當時失去意識,當我醒來時,真的覺得很痛,現在我無法工作,我試著告訴每一個認識的人,不要去賣腎。」

就在隔壁村莊,也有兩名賣腎受害者出面受訪,指控曾被非法仲介帶去印度,肚子上留下的疤痕,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英國SkyNews記者 :「整個流程是怎麼運作的?」

尼泊爾賣腎男子 肯查 (Kanchha):「仲介會在加德滿都先做好假文件,包括印度的身分證,我的腎要給一個女子,她假裝是我妹妹,我覺得印度的醫師很清楚我是賣腎。」

不少當地人學到慘痛教訓,加上尼泊爾政府這幾年來加強宣導,村民對賣腎賺錢有了警惕,現在幾乎沒有人這麼做了。但貧窮的老問題,正在讓尼泊爾陷入另一場與腎臟器官有關的危機──數萬名漂流到海外,尤其到灣區國家的移工,回到家鄉第一件事就是上醫院,這些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卻有著同樣的病痛──需要腎臟移植。

英國SkyNews記者 :「許多尼泊爾人離鄉背井工作,為了擺脫貧窮,因為氣候變遷,他們面臨嚴苛的工作環境,導致他們許多人來到這裡,造成他們的腎臟損傷。」

美麗的天際線,高聳又現代化的大樓,卡達曾為了舉辦2022年世界盃足球賽,大肆聘僱3萬名外籍移工,其中就包括尼泊爾人。但這裡充斥大量勞權爭議,接近午夜12點工地還在運作,是家常便飯。

尼泊爾移工 比蘭德拉 :「這是我的女兒,這個是我兒子。」

親切介紹自己的家人,曾到卡達工作的尼泊爾男子比蘭德拉(Birendra),專長是電工,負責搬運電纜、安裝燈泡和控制儀表板;他指控工地根本沒有休息時間,每天一睜開眼,就是工作到半夜。

尼泊爾移工 比蘭德拉 :「我受傷很多次,但我都沒有抱怨,我搬運很沉重的電纜所以受傷,一次要搬250到300條電纜。」

出勞力還不算最辛苦的,移工們最害怕的就是灣區國家熱辣辣天氣。曾到沙烏地阿拉伯工作三年的古隆(Jit Bahadur Gurung),歸國後才29歲的他,每個星期要花12小時洗腎。

英國SkyNews記者 :「那邊的工作環境是怎麼樣?」

尼泊爾移工 古隆(Jit Bahadur Gurung) :「我得在酷熱天氣下工作,氣溫達50度,我們沒時間吃午餐、上廁所或喝水。」

英國SkyNews記者:「你出現了什麼症狀?」

尼泊爾移工 古隆(Jit Bahadur Gurung) :「我中暑了,突然發現我的腳腫起來無法走路,然後被告知我的腎臟衰竭。」

這裡的醫師表示,以前他的腎臟移植病患幾乎都是老年人,現在都是年輕人來排隊,而且有些人早年為了錢賣過腎,只有肚子上的疤痕,和僅存的一顆已經快要壞死的腎,讓醫師直搖頭,上哪去找這麼多的腎臟來填補需求呢?

英國SkyNews記者 :「這個情況有多嚴重?」

尼泊爾腎臟科醫師 什雷斯塔(Dr. Pukar Chandra Shrestha) :「非常嚴重,大約三分之一的腎臟移植者,是從國外回來的移工,造成我們醫療系統非常大的負擔。」

英國SkyNews記者:「而且這些都是健康的年輕人?」

尼泊爾腎臟科醫師 什雷斯塔(Dr. Pukar Chandra Shrestha):「是的,他們出國時是健康的年輕人,非常適合在國外工作,但當他們回來,帶回來的是一顆衰竭的腎臟。」

貧窮不只限制了人們的想像力,更讓某些人為了脫離苦日子賠上健康,非法器官買賣市場和移工的不平等待遇,正在讓尼泊爾面臨嚴重的缺腎危機。

更多 TVBS 報導
不斷更新/小林製藥紅麴風波5死、157人住院 男吃保健品後浮腫、頻尿
受害者+1! 女老師吃半年紅麴膠囊得腎病1期
患慢性病減重!老婦卻肌少症纏身 醫揭「1錯誤」飲食觀念
看到成分含紅麴就怕 日洋芋片大廠卡樂比、湖池屋急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