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蘭專欄】「為母則強」的寓言故事既沈重又無法逃脫的《小曉》

電影《小曉》上映後有ADHD過動兒在醫學、在校園、在家庭教養的各種議論,而我則看見這「為母則強」的寓言故事既沈重又無法逃脫……

《小曉》電影是既視感很強的普羅大眾過日子,電影結尾是導師陳保羅被迫離開,而小曉爸爸依然回家短暫停留後再轉身離去,電影結束在莊薇芳和小曉的母女相互依偎,這意味著屋簷下仍然要繼續上學衝突又容忍的在尋求更多愛的矛盾又依存的日常繼續過日子。

雖然男女平權在學業工作機會上,女性看似可以盡其在我,但在「母職」的壓力上,這「為母則強」的社會期許和「孩子」教養責任仍是牢牢的壓在母親的肩膀上_

生養一個ADHD的孩子是一種挫敗?《小曉》電影是一個擷取的片斷,電影透露莊薇芳因為女兒中斷鋼琴老師的職涯,忙著處理女兒三不五十就不斷在學校在社區的突發狀況,身心俱疲又情緒焦慮。

但是ADHD的發現到持續不斷治療吃藥矯正是一個漫長磨人的過程,原先以為是調皮搗蛋,在幼稚園經常跑跳坐不住和小朋友衝突,黃姓夫婦被要求去醫院進行「過動症」鑑定,但是通常排斥否定是父母第一個反應。

ADHD常見於6_18歲,小孩進入國小被要求的生活規範和團體紀律以及課業學習更多,持續無法坐著聽講仍起身四處走動,影響上課,無法專心的過動和人際衝突持續發生,在無法迴避問題下,黃姓夫婦在經過醫學醫院鑑定確認是ADHD之後,遭遇生出「瑕疵」孩子的打擊_

成功的定義是什麼?主流社會是賺大錢、坐有企業高位以及有成績優秀的小孩?生養ADHD(生理發展疾病)小孩會是一個挫折,看病吃藥治療是一連串的過程。

衛生福利部官網有宣導也有1925安心專線,ADHD全名為「注意力不足過動症」(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俗稱過動兒。常見於6_18歲,台灣的盛行率為7%,目前醫學證實ADHD是一種生理發展疾病,大腦前額皮質部份發展比一般人慢,分成「注意力不足型」「過動與衝動型」以及同時出現兩類狀況的「混合型」。

過動兒的智商和一般人無異,國小、國中到高中在學都是一般班級(普通班)上課,當前體制強調「融合」教育,特別是國小普通班的導師面對一班25個學生,如果沒有同理心、耐心、愛心,面對過動兒在班上的秩序管理,用強制連坐處罰就容易產生對立,「某某某不寫國語功課,全班罰寫三遍_」最後逼著這個過動兒的葉姓母親把女兒帶出轉校的情況在教育現場也是有的,轉學後的過動兒小朋友遇見「好」老師帶著全班同學去同理、理解接納,一起活動,葉姓母親也安排過動兒女兒去打球消耗過多精力,讓她在信任的環境下情緒趨於穩定。

《小曉》的導演兼編劇靳家驊在接受媒體訪問時坦白承認,他和該片兼製王小茵會發想這個題材是他們教養的女兒的親身經歷,一度懷疑女兒是過動兒,而且靳家驊直言「我有很大的歉疚感,確實在女兒的成長過程,小茵比我花費更大的心力_」

我的朋友林姓夫妻是高學歷的人生勝利組,職涯來到企業高管,但是發現大兒子學習優秀,小兒子進小學卻怎麼都學不會的「學習障礙」,先生不願承認面對,當成「大雞慢啼」,這時做媽的母子連心,自己找資料然後找醫院鑑定,同樣傷心欲絕的接受現實,辭職企業執行長職務,回家哭過後擦乾眼淚一次十次二十次的帶著孩子學習,日日夜夜陪伴10年3650個日子到高中後穩定,然後考上國立大學_

「為母則強」的壓力撑的辛苦,男性選擇離開時,留下的是媽媽是母親_

《小曉》電影的編劇兼導演靳家驊以男性視角看著妻子王小茵照顧女兒的辛苦也進行低調的性別角色批判「莊薇芳做為小曉媽媽即使疲累即使失去自我、心疼難過,仍然是那個留下照顧小曉_」成就自己?成就孩子?

【過動兒家庭的社會資源】

台灣兒童青少年精神醫學會

社團法人台灣赤子心過動症協會

社團法人台灣心動家族兒童青少年關懷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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