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叔夜專欄】以色列為何沉睡？

阿莫斯·亞德林和烏迪·埃塔爾 Amos Yadlin and Udi Evental發表在最新一期《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 的<以色列為何沉睡：加薩戰爭與尋求安全>( Why Israel Slept:The War in Gaza and the Search for Security)指出，以色列上一次面臨這樣的挑戰還是在 1973 年。起初，贖罪日戰爭似乎對以色列來說是一場失敗；但後來，以色列在贖罪日戰爭中遭遇了失敗。阿拉伯國家當然也是這麼認為的。然而，最終，以色列取得了勝利，其勝利導致與埃及達成了開創性的和平協議，這一結果幾乎推動了該地區自那時以來發生的所有積極進展。現在判斷以色列是否能夠再次將苦難和損失轉化為和平與進步還為時過早。但即使在這個嚴峻的新現實中，我們仍有理由抱持希望。
以色列長期存在的安全理論在一場完美風暴面前崩潰了
10 月 7 日，哈馬斯發動了一次野蠻的突襲，屠殺的猶太人數量比大屠殺以來的任何一天都要多。來自加薩走廊的數千名哈馬斯精英武裝分子滲透到以色列南部的小社區和城市，在那裡他們開始犯下殘暴、令人厭惡的反人類罪行，拍攝他們的卑鄙行為並向家鄉的朋友和家人吹噓。這次襲擊對以色列人民來說是毀滅性的。當天約有 1,200 人被殺（根據人口調整，相當於約 42,500 名美國人），約 240 人被綁架（其中包括幼兒和老人），並被帶入哈馬斯位於加沙地下的龐大隧道網絡。
這對以色列國家來說也是毀滅性的。在那災難性的一天，該國長期存在的安全理論在一場完美風暴面前崩潰了。結果，其情報和軍事機構無法保障國民的安全。多年來，該國的政治和軍事機構試圖維持與巴勒斯坦人的衝突現狀，並與加薩事實上的哈馬斯國家建立基於威懾的權宜之計，旨在延長期限，從而允許無法容忍的威脅聚集。
威懾力的崩潰只有在回顧時才會變得明顯。
以色列不可能恢復到10月7日之前的現狀。國家現在的任務是將所有人質帶回家園，並使哈馬斯和其他對手，特別是伊朗支持的黎巴嫩激進組織真主黨，無法對以色列公民進行進一步的恐怖襲擊或對他們的安全構成直接威脅。同時，政府和政治機構必須為其戰略錯誤負責。他們應該將國家安全利益置於政治生存之上，並努力促進以色列人之間的團結，讓他們為未來的艱難時期和挑戰做好準備。一旦哈馬斯構成的危險被消除，以色列就必須重新啟動與巴勒斯坦人促進穩定安全和政治安排的進程。
必要的範式轉移正在進行中。但範式可以向許多不同的方向轉變。為了以色列的未來，以色列必須推動該國的國防機構和安全戰略回到近年來偏離的某些基本原則。
以色列的國家安全學說最初是在二十世紀中葉該國第一任總理大衛·本·古里安領導下制定的。幾十年來，它不斷更新，包括四個主要支柱：威懾、預警、防禦和決定性勝利。威懾是一門複雜的藝術。它的衰弱可以即時察覺，但它的最終崩潰只有在回顧時才會變得明顯。在這種情況下，哈馬斯有很多理由不再被嚇倒，並認為現在是進攻的最佳時機。由於以色列過度依賴威懾，並且默許哈馬斯部隊在加薩長期集結（在伊朗的資金和專業知識的幫助下），該組織已經做好了發動重大襲擊的異常高水平的戰備狀態。它還發現以色列在加薩周圍的防禦存在重大漏洞。哈馬斯可能已經計算出，大規模襲擊和以色列可能做出的反應很可能會引發其他方面的暴力，包括以色列內部的暴力——就像2021 年5 月加薩戰鬥升級，引發阿拉伯人和阿拉伯人之間的衝突一樣。以色列各城市的猶太人。
以色列情報界內部出現了一種災難性的誤解
同時，旨在實現以色列和沙烏地阿拉伯關係正常化的談判取得的進展加劇了哈馬斯和伊朗的擔憂，他們擔心反對伊斯蘭共和國及其盟友和代理人的集團（所謂的「伊斯蘭國」）將進一步鞏固。抵抗軸心——並擔心以色列更深地融入該地區。哈馬斯大概認為一次重大攻擊會阻礙這一進程。
哈馬斯可能受到這樣的印象的鼓舞：以色列的內部政治危機——由針對總理本傑明·內塔尼亞胡削減以色列最高法院權力的提議引發的廣泛抗議引發的——轉移了人們對加沙的注意力，並嚴重損害了以色列的社會凝聚力和堅定性。值得注意的是，以色列軍事情報局官員、以色列國防軍（ IDF ）參謀長和國防部長都曾警告內塔尼亞胡，以色列在對手眼中歷來顯得軟弱。儘管近幾個月來透過一系列信件傳達了這些警告，但內塔尼亞胡選擇無視它們。
根據以色列的安全理論，當威懾失敗時，情報界將發揮重要作用，提供早期預警，使以色列國防軍能夠有效應對威脅。但近年來，以色列情報界內部出現了一種災難性的誤解，就像 1973 年贖罪日戰爭前夕發生的那樣。在那段時間，情報界錯誤地認為埃及和敘利亞不敢交戰。他們無法理解埃及總統安瓦爾·薩達特打破現狀的目標，因此無法贏得這場戰爭。
哈馬斯最終目標是消滅以色列
作為與伊朗及其抵抗軸心結盟的聖戰恐怖組織，哈馬斯的根本願望是傷害以色列並破壞國家，最終目標是消滅以色列。但以色列情報部門和決策者逐漸相信，哈馬斯在加薩的責任——它實際上統治著一個超過兩百萬巴勒斯坦人的事實上的國家——已經緩和了它的極端主義。近年來，哈馬斯欺騙性地鼓勵這種誤解，冒充可靠的行為者，並警告如果以色列不允許卡達的資金抵達加薩並且不允許更多的加薩工人進入以色列，局勢就會升級。當以色列同意這些讓步後，哈馬斯利用由此產生的資金和從獲准在以色列工作的加薩人那裡收集的資訊來秘密策劃其兇殘的攻擊。
這種未能正確理解哈馬斯性質及其意圖的情況可以追溯到2005年以色列從加薩撤軍以及隨後哈馬斯針對巴勒斯坦權力機構的政變。從那時起，以色列的行動前提是，受威懾和削弱的哈馬斯比加薩的治理真空更可取，並且將使以色列能夠專注於它認為更關鍵的戰略挑戰，例如伊朗的核子願望和真主黨的軍事建設。因此，每次加薩爆發衝突時，以色列的目的都是透過有限使用武力來重新建立威懾。這使得哈馬斯能夠進行長期的武器和軍事基礎設施建設，並提高其作戰能力。
高科技和低技術手段的結合與以色列所預期的不同
當威懾力減弱且早期預警未能實現時，以色列的傳統安全理論就會依賴其第三個支柱：以色列國防軍的防禦能力。在過去的十年中，以色列國防軍成功地減輕了來自加薩的兩個主要威脅：火箭襲擊（以色列的鐵穹防禦系統攔截）和滲透以色列領土的隧道（以色列沿著加薩邊境建造的地下反隧道屏障消除了這些威脅） 2021 年）。但以色列未能想像地面入侵，也沒有根據哈馬斯不斷增長的軍事能力來加強加薩周圍的防禦，這背離了贖罪日戰爭期間吸取的一個重要教訓：根據對手的能力而不僅僅是根據其評估的意圖來組織防禦。因此，在以色列國防軍減少了在加薩周圍的駐軍並在住棚節假期期間允許許多士兵休假後，該地區的以色列軍隊寡不敵眾，措手不及。
以色列國防軍也過度依賴保衛邊境的技術手段，例如攝影機、先進感測器和遙控機槍。哈馬斯使用無人機來摧毀這些工具，並用推土機突破了障礙：高科技和低技術手段的結合與以色列所預期的不同。
加薩是一場持續的、曠日持久的軍事行動
以色列安全學說的第四個支柱是取得決定性軍事成果的概念，即透過削弱敵人的軍事能力和繼續戰鬥的決心來確保對敵人的無可爭議的勝利。多年來，這一想法引發了專家和以色列國防軍高級領導人關於如何定義「決定性結果」和「勝利」以及如何將其應用於與非國家行為者和恐怖組織的衝突的廣泛辯論。以色列現在明白，儘管哈馬斯的聖戰意識形態可能持續存在（伊斯蘭國或伊斯蘭國和基地組織的聖戰意識形態也是如此），但以色列國防軍必須瓦解該組織的軍事能力。
在哈馬斯的殘暴攻擊之後，以色列開始意識到，它無法與加薩走廊類似伊斯蘭國這樣的聖戰伊斯蘭國家共存。加薩間歇性戰鬥和停火的時代已經結束。取而代之的是一場持續的、曠日持久的軍事行動，其動力不是出於復仇的願望，而是基於以色列的最高安全利益以及對哈馬斯扣押的人質安全返回的堅定承諾。
以色列的地面行動只是第一步，在以色列國防軍從加薩撤軍後，軍事行動將持續下去。有效的以色列戰略需要整合若干相互關聯、平行的努力——軍事、民事和政治——在一個結構化框架內有條不紊地執行，必須不斷地根據以色列公眾的期望進行調整，並與確保以色列安全的外交行動相結合。該國需要盟友和夥伴的援助和支持。
這場戰爭標誌著奧斯陸協議規定條件的回歸，該協議強調以色列不願容忍其邊境武裝的巴勒斯坦實體。以色列政府也尋求恢復公眾對以色列國防軍和其他國家機構的信任，並發出一個信號，即傷害以色列公民將給該國的對手帶來難以承受的代價，並最終導致他們的毀滅。哈馬斯對以色列造成的傷害程度需要做出果斷反應，即使這需要付出重大犧牲。以色列人民以前所未有的人數集結起來參加預備役，並精心策劃志願者組織來援助倖存者和流離失所者，他們敏銳地意識到未來的艱鉅挑戰，並願意承擔必要的負擔和費用。
以色列認為，哈馬斯在加薩的責任已經緩和了其極端主義。
當前戰爭地面階段的現實目標不是消滅所有哈馬斯特工或使加薩完全非軍事化，而是削弱哈馬斯（及其有時的盟友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組織）的戰鬥力，摧毀其基礎設施，並消除直接威脅它對加薩附近的以色列社區構成了影響。這將需要摧毀哈馬斯在加薩城的神經中樞、地下設施以及所有地上資產，如軍事設施、總部、指揮控制中心、通訊基礎設施、武器製造設施和軍火庫。
在選擇轟炸或攻擊目標時，以色列國防軍煞費苦心地試圖根據戰爭法將哈馬斯特工和基礎設施與非戰鬥平民區分開來。由於加薩人口密集，哈馬斯故意在其中運作和鞏固其軍事基礎設施，而且哈馬斯在過去15 年中修建了約300 英里的隧道網絡，這些地下防禦工事遍布加沙每個城市的地下，因此這項任務變得更加複雜。 ，通常位於醫院和學校等重要民用建築下。
為了應對這種困境，以色列國防軍一直敦促加薩人撤離加薩北部的主要作戰區，並透過以色列國防軍建立的安全走廊向南移動。此外，以色列國防軍不會攻擊有許多平民居住的哈馬斯軍事目標，讓他們撤離。儘管採取了這些預防措施，戰爭仍然造成了大量平民傷亡，這往往是哈馬斯利用平民作為人盾的策略所造成的。哈馬斯阻礙平民從行動區和地點撤離，甚至用迫擊砲瞄準以色列國防軍建立的安全過境點，故意阻止平民遷移到加薩走廊南部。面對這種策略，以色列國防軍竭盡全力防止平民傷亡，超過了大多數其他民主國家軍隊採取的預防措施。隨著戰爭的進展，以色列國防軍必須維持這些標準，始終如一地溝通和展示其遵守戰爭法的承諾，並承認自己的任何失誤。
以色列將需要在加薩邊境附近以建立緩衝區以加強邊境防禦。
為了減輕人類苦難並維護其軍事行動的合法性，以色列允許人道主義援助透過埃及進入加薩。然而，這不包括直接援助哈馬斯戰爭努力的供應，例如超越滿足醫院、麵包店、海水淡化和污水泵送等人道主義需求的行動所需數量的燃料。畢竟，正是以色列近年來允許進入加薩的物資和能源湧入，才使得哈馬斯能夠組建恐怖分子軍隊，並於 10 月 7 日襲擊了以色列領土。
只有當哈馬斯不再作為加薩治理機構行使職能並且其軍事能力大幅下降時，地面行動才會結束。屆時，該行動將過渡到一個新階段，可能會持續數年，至少直到所有人質獲釋並安全返回家園。對加薩的有針對性的入侵和對哈馬斯的空襲將持續存在，以色列將需要在加薩邊境附近的一些具有戰略意義的地區加強防禦，以建立緩衝區以加強邊境防禦。
同時，以色列國防軍需要密切關注黎巴嫩邊境。以色列希望讓真主黨捲入衝突，但也做好了應對北部邊境局勢可能升級的準備，無論是由於誤判還是伊朗決定命令其代理人在戰爭中開闢新戰線。
最關鍵的是，在加薩建立合法的治理當局
在加薩的主要地面行動結束後，以色列將需要應對駐紮在以色列-黎巴嫩邊境的真主黨精銳拉德萬部隊的重大威脅。這些部隊對以色列北部村莊和城市構成重大威脅，這些村莊和城市在加薩戰爭爆發時已經撤離。以色列必須動員國際社會對黎巴嫩和真主黨施加壓力，以執行和遵守聯合國安理會第1701 號決議的規定，該決議禁止真主黨（以及除聯合國維和人員和黎巴嫩軍隊以外的任何武裝部隊）在利塔尼河以南維持軍事存在位於以色列邊境以北約 18 英里處，最近點距邊境僅 2.5 英里。如果外交努力不成功，以色列將隨時準備採取軍事行動，甚至冒著將敵對行動升級為與真主黨更廣泛衝突的風險。
為了贏得這場戰爭，以色列將需要與其擁有共同戰略利益的夥伴的支持。一些阿拉伯國家、美國和歐洲國家將發揮關鍵作用。他們的貢獻將包括軍事資金和支持、削減哈馬斯資金的全球運動、對加薩（甚至可能是其他地區）內平民和流離失所者的人道主義援助、重建工作、打擊全世界反以色列和反猶太宣傳的宣傳活動，以及最關鍵的是，在加薩建立合法的治理當局。
以色列需要加強與以美國及其北約的政治聯盟
在拜登總統的領導下，美國在以色列戰時決策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建議以色列保持克制，防止北部局勢升級，要求以色列遵守武裝衝突法，推動以色列解決人道主義危機。自10月7日以來的幾週內，拜登政府部署了前所未有的軍事援助和支援水準。航空母艦和美軍以前所未有的規模湧入該地區，旨在阻止伊朗和真主黨幹預戰爭，保護該地區的美軍免受其他伊朗支持的什葉派民兵的多次襲擊，並提供對此類攻擊的強有力的反應。但值得注意的是，以色列堅持自衛的基本原則，不會以美軍傷亡為代價要求美國介入。
許多歐洲國家也展現了對以色列堅定不移的支持，這超出了他們對被哈馬斯扣為人質的歐洲公民安全的直接擔憂。法國總統馬克宏、德國總理蕭茲、英國首相蘇納克等歐洲高級領導人訪問以色列表達聲援。在10月底訪問期間，馬克宏甚至呼籲建立一個打擊哈馬斯的國際聯盟，並效法自2014年以來對抗伊斯蘭國的聯盟。
為了確保美國和歐洲領導人的持續援助（其中許多領導人正在應對國內對其支持的批評），以色列需要加強與以美國及其北約盟國為代表的集團的地緣政治聯盟。這可能涉及以色列對烏克蘭政策的重新評估，從而可能導致對基輔防禦俄羅斯侵略的支持增加。此外，以色列應努力進一步增加對加薩的人道主義援助，明確表示無意永久佔領該領土，一貫重申其遵守戰爭法（並承認這方面的任何錯誤），並將其使命置於加薩問題是在更廣泛的以色列-巴勒斯坦政治進程的背景下進行的，該進程可以推進強有力的安全安排並維持兩國解決方案的可行性。
加薩間歇性戰鬥和停火的時代已經結束。
在公開場合，許多阿拉伯國家的領導人，包括那些與以色列保持關係的國家，出於對動亂和國內不穩定的恐懼，嚴厲譴責了加薩戰爭。然而，私下里，他們擔心復活的哈馬斯的威脅，這是一個極端主義的穆斯林兄弟會組織，一直對阿拉伯政權構成嚴重威脅，並服務於其主要區域競爭對手伊朗的利益。埃及、約旦、沙烏地阿拉伯和阿拉伯聯合大公國政府擔心，哈馬斯在當前鬥爭中取得的任何成功都會讓本國的遜尼派聖戰勢力以及伊朗在伊拉克​​、黎巴嫩和也門等鄰國支持的什葉派派民兵變得更加囂張。 。
在歐洲、美國和海灣地區之外爭取全球打擊哈馬斯戰爭的支持方面，情況變得更加黯淡。中國和俄羅斯沒有公開譴責哈馬斯的攻擊，並呼籲立即停火，試圖遏制以色列解散該組織的努力，並在社群媒體和國家控制的媒體上進行反猶太主義宣傳。就俄羅斯而言，它希望將西方的注意力和資源從烏克蘭戰爭中轉移開，並相信自己將從中東衝突加劇中受益。沒有理由認為以色列可以採取任何行動來改變莫斯科的方向。
以色列可能很難影響中國對加薩戰爭的政策
然而，中國的立場更為微妙。最重要的是，該國擔心區域衝突可能引發油價飆升，損害其在新冠疫情后萎靡不振的經濟復甦。鑑於以色列與西方和美國的結盟，以色列可能很難影響中國對加薩戰爭的政策。但以色列可以利用北京對地區局勢升級的擔憂，鼓勵其向伊朗施壓，限制真主黨及其在伊拉克和葉門的代理人。同時，以色列必須加強與印度的戰略關係，印度特別支持以色列並譴責哈馬斯的攻擊；與新德里的牢固關係可能有助於抵消以色列面臨的來自南半球其他國家的批評。
除了複雜的軍事和外交行動外，以色列領導人還必須在國內發起一系列同樣具有挑戰性的措施。首先，他們必須開始在遭受創傷的社會中恢復正常感，首先是重建加薩邊境附近因哈馬斯襲擊而遭到破壞的社區，並遣返逃離以色列北部家園的居民，以預防以色列人的襲擊。真主黨。以色列各地的經濟活動應立即重新開始，並逐漸恢復到正常水準。
以色列應該與阿拉伯國家和國際夥伴展開對話
更根本的是，政府必須努力恢復以色列公民對國家機構的信任。這需要新的統一領導、所有政府部門的協調動員以及對哈馬斯襲擊起源的正式調查。現任政府——尤其是內塔尼亞胡——不適合這項任務。畢竟，他和他的親密盟友應對過去 15 年未能解決加薩和哈馬斯問題以及以色列社會前所未有的裂痕負責，導致以色列在襲擊發生前幾個月的準備工作有所減少。只要安全條件（包括北部地區）允許，以色列必須在加薩地面行動結束後儘快舉行選舉。
即使在主要地面行動結束和以色列軍隊撤離之前，以色列也應該與阿拉伯國家和國際夥伴展開對話，制定加薩未來治理計畫。最有希望的方法是建立一個臨時政府來監督該領土，直到巴勒斯坦權力機構有能力承擔這個角色。這屆政府將由美國和與以色列簽訂和平協議的五個阿拉伯國家領導。為了為巴勒斯坦權力機構最終返回加薩鋪平道路，國際社會必須在以色列的援助和協調下與巴勒斯坦權力機構合作，建立其治理能力並解決其隊伍中的腐敗問題。
富裕的海灣阿拉伯國家的大力支持是不可或缺的
要解決加薩治理的經濟、政治和安全等各個面向問題，富裕的海灣阿拉伯國家的大力支持是不可或缺的。在這方面，以色列和沙烏地阿拉伯之間恢復正常化談判至關重要，沙烏地王國融入加薩治理計畫也至關重要。近年來，德黑蘭在幫助哈馬斯發展方面所發揮的作用可能提高了反伊朗阿拉伯國家集團內部對正常化的興趣程度。以色列新政府致力於加強巴勒斯坦權力機構並保持對兩國解決方案的開放視角，這可能會進一步推動正常化進程。
針對哈馬斯的戰爭和討論兩國解決方案的可能性似乎令人不安。但自成立以來，哈馬斯一直反對並破壞兩國的前景；每當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之間的談判似乎取得進展時，哈馬斯就會發動恐怖攻擊。該組織堅決拒絕奧斯陸協議，拒絕承認以色列的生存權，並公開尋求毀滅以色列。因此，推翻哈馬斯在加薩的權力並不是兩國理念的障礙：這是以色列-巴勒斯坦關係以及整個中東地區取得任何積極進展的必要（儘管不是充分）條件。
必須拋開近年來已成為慣例的看法
10 月 7 日的創傷之後，以色列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新的現實之中。展望未來，它必須拋開近年來已成為慣例的看法、信念和假設，回歸到一些被它忽略的基本原則。
為了應對其邊境沿線威脅性軍事力量的存在，以色列可能會發現有必要從被動的報復戰略轉向包括預防性打擊的更主動的方法。瓦解加沙哈馬斯政權將有助於恢復威懾力。該國還需要重新評估、加強並可能徹底改革其預警系統，特別是增加對人類情報來源的使用。以色列國防軍還需要將重點轉向預測違規行為和建立第二道防線。取得決定性成果的責任將永遠落在以色列的肩上。然而，儘管以色列始終致力於自力更生，但事實可能證明有必要與該國最堅定的盟友美國甚至其他一些合作夥伴制定更密切協調的聯合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