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仁健觀點》為何豬哥亮可以?王志安就不行?

「賀瓏夜夜秀」主持人賀瓏配合中國人訕笑罕病者,賀瓏至今神隱不回應,臉書被網友灌爆。   圖:取自STR Network YouTube頻道網頁
「賀瓏夜夜秀」主持人賀瓏配合中國人訕笑罕病者,賀瓏至今神隱不回應,臉書被網友灌爆。 圖:取自STR Network YouTube頻道網頁

[Newtalk新聞] 「厲害了我的黨」,很難笑的華國編劇老K劉哲凱,這次又來秀下限了。自我標榜為美式幽默,但骨子裡就是「偽中幫」華國趣味的脫口秀節目《賀瓏夜夜秀》,近日邀了他們仰慕的祖師爺,中國媒體人王志安上節目談台灣大選。

為了推動中國大外宣,醜化台灣選舉的過程及結果,王志安批評台灣造勢場合像場綜藝秀,把「殘疾人士推上去」煽情,還模仿身障者說話及肢體動作,嘲弄民進黨不分區立委候選人陳俊翰律師,請見〈中國媒體人為何鄙視嘲弄台灣殘障學者?

王志安嘲弄陳俊翰的影片,在網上引發鄉民公憤,助理主持人Albee范乙霏第一時間道歉,稱自己當時「沒聽清楚『殘疾人』3個字」;節目製作人霍金也跟進道歉,坦承「製作疏忽」;而製作單位薩泰爾娛樂也道歉。

但最該出面收拾善後的主持人賀瓏至今依然神隱,編劇老K劉哲凱更直接開嗆「我可以煽情,但你不可以說我煽情,厲害了我的黨,你就繼續啊!」「黨工們一點多才上班喔,不用花心思去回應他們沒關係,祝民進黨可以繼續贏下去,永遠不被拉下來。」

老K劉哲凱的黨國痞子套路,就是任何議題,只要炎上那個僅有4成民意的沙包黨,自然會有自稱擁有6成民意的藍白兩黨政客,志願充當「華頭華腦」製作單位的戰狼爺爺或戰狼奶奶。

但這次《賀瓏夜夜秀》顯然是仇恨值太高,即使選前上過節目的國民黨副總統提名人趙少康,也選擇了不上車,接著陳玉珍也不上車,王鴻薇也不上車,很明顯的藍營的戰狼,無論公母老幼都不上車。最後連柯粉的老祖宗,民眾黨主席柯文哲也不上車,現在車上僅有賀瓏與老K,還在堅持眾人皆醉,只有你們這兩咖獨醒了。

為何阿吉仔會被其他藝人模仿?

台灣是民主國家,大家要怎麼罵民進黨都沒關係,老K一開始的算盤確實也沒撥錯,無論怎麼下流無恥的低級趣味,照樣還是會有6成「華頭華腦」會站在同一邊。

但老K顯然就是誤判,即使「華頭華腦」,依然還有人格底線。中國媒體人王志安是用嘲弄的演技,醜化學者出身的身障者,這是台灣人共痛的紅線。不過人畜殊途,與老K這樣的流量成癮者,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當然,也有鄉民不解,「華頭華腦」的《賀瓏夜夜秀》,邀了中國媒體人王志安上節目談台灣大選,模仿坐在輪椅上的身障律師說話,結果引發全民公憤,連國民黨的戰狼爺爺與戰狼奶奶奶,甚至平日就最愛講幹話的民眾黨主席柯文哲,如今也都站到民進黨這一邊,譴責《賀瓏夜夜秀》,這背後似乎水很深吧?

模仿身障人士的說話與動作,在台灣綜藝節目裡也很常見。尤其大家只要上網檢索,在豬哥亮的節目中,不僅是主持人在模仿阿吉仔,連其他歌手,甚至觀眾也上來模仿阿吉仔。那麼為何豬哥亮可以?王志安就不行?

要解釋這個現象,就要從台灣電視史說起。台灣的身障歌手還有很多,例如坐輪椅的李珮菁,拿拐杖的鄭智化。還有其他視障的曹松章,金門王,李炳輝,蕭煌奇等人。但真正會在綜藝節目裡,被其他藝人模仿的身障者不多,阿吉仔確實是個特例。

豬哥亮為何可以模仿阿吉仔?

在節目中模仿殘障演藝人員,最早也最多的案例,其實並不是阿吉仔,而是1986年中視的智障臨時演員「兩百塊」(本名王萬利)。因為篇幅有限,這裡就不多談,有興趣者可參考拙作〈民進黨應該警覺的「兩百塊現象」〉。

但「兩百塊」在演藝圈暴起又暴落,尤其是他一暴紅,很多綜藝節目都在模仿他的動作,中小學生更瘋迷,引發教育界與社福界的抗議。因為有些國中生或國小生,模仿「兩百塊」而傷害了班上一些發展遲緩的同學。

還好幾個月後「兩百塊」就不紅了,1987年起,不再有綜藝節目出現模仿智障者的橋段,這次的模仿風潮不到半年就完全結束。但阿吉仔的問題就比較複雜,因為雖然外界反應激烈,可是阿吉仔本人卻不以為意,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

豬哥亮的節目裡模仿阿吉仔,跟《賀瓏夜夜秀》裡王志安模仿陳俊翰律師,兩者最大的差別,當然是被模仿者的反應。陳律師沒有同意王志安模仿,那就連藍白陣營的戰狼政客也不敢挺,只能順應民情,斥責製作單位與王志安。

但阿吉仔與豬哥亮是朋友,而且豬哥亮模仿阿吉仔時,當事人也在場,似乎表情也沒有不悅,所以看似比較情有可原。不過即使阿吉仔本人同意,甚至樂於藉此增加自己的收入與知名度,但這樣的表演,還是傷害了其他殘障者,尤其是殘障學童與青少年的權益,這已經不是阿吉仔自己同意,社會就能接受的尺度了。

在輿論壓力下,豬哥亮的節目也開始有了修正,例如賀一航、小亮哥、李登財等咖數比較低的助理主持人,當豬哥亮在台上欺負了來賓之後,可以「僭越倫理」拿空氣槌,甚至餅乾蓋來打豬哥亮的頭。最後乾脆請出余天這種等級更高的藝人一起主持,可以在台上直接就給豬哥亮一巴掌,算是給了輿論一點交代。

阿吉仔的另結新歡與再結新歡

不過在此也是要提醒年輕的鄉民,阿吉仔在綜藝節目上被模仿,並不是他一出道時就有的橋段。1957年生於嘉義縣東石鄉的阿吉仔,本名林清吉,6個月大時罹患小兒麻痺,導致手腳重度萎縮。國小畢業後,阿吉仔離家到了台北,拜師學習算命。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唱歌,因此在朋友華西街的賣藥攤,幫忙唱歌招攬客人。

1987年阿吉仔演唱名製作人張宗榮為他創作的〈命運的吉他〉一曲成名,演唱時他坐在板凳上晃動單手與頭部,以痛苦的表情唱出社會底層人物的心聲。尤其是他的妻子阿秋,背著他四處趕通告、巡迴走唱,無怨無悔的奉獻,讓所有人為之動容。

由於阿吉仔與阿秋的故事太感人,暢銷連續劇《星星知我心》的導演林福地,1990年特別用他們的愛情故事,自編自導了勵志電影《缺角的太陽》。由阿吉仔自己扮演男主角,張純芳扮演阿秋,陳松勇與江霞演阿吉仔的父母,鄭進一更寫下《吾妻阿秋》一曲,讓阿吉仔與阿秋,成為繼《汪洋中的一條船》之後,最感人的勵志愛情經典。

但男人有錢就作怪,女人作怪就有錢,功成名就的阿吉仔也不例外。因為嫌棄阿秋未能懷孕生子,阿吉仔就公然外遇,善良的阿秋還必須揹著阿吉仔,讓他與別的女人幽會,結束後再揹他回家。但委屈仍難以求全,1995年阿吉仔仍然以外遇的馬小姐懷孕了為由,堅持與阿秋結束16年的婚姻。

阿吉仔另結新歡後,歌唱事業就像昔日的暢銷作家林清玄、苦苓、九把刀一樣,成了市場上的票房毒藥。但誇張的是到了2006年,阿吉仔再度出軌,與時任助理同時也是現任妻子林淑美,於隔年再婚。另外與馬小姐為了撫養孩子的費用又對簿公堂,這一連串的負面新聞,讓阿吉仔近乎身敗名裂。

年輕一點的鄉民,或許會不解為何當年豬哥亮可以模仿阿吉仔?如今王志安就不能模仿陳律師?其實模仿者與被模仿者的仇恨值,也是影響輿論的關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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