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瓦爾尼妻子尤利婭:俄羅斯最強女力!始終捍衛家人、拯救丈夫的「反對派第一夫人」

尤利婭的丈夫納瓦爾尼是俄羅斯總統普京最忌憚的反對派領導人,做為俄羅斯「反對派第一夫人」,尤利婭早習慣應對丈夫被捕入獄、被攻擊、被下毒的時候該怎麼辦:繼續保護2個孩子,捍衛丈夫的名譽,鼓勵支持者出面反抗獨裁威權。

2018年9月,納瓦爾尼(Aleksei A. Navalny)人在獄中,俄羅斯國民近衛軍(Russian National Guard)司令佐洛托夫(Viktor V. Zolotov)發布一段影片,要求與納瓦爾尼「決鬥」,恐嚇稱「保證在幾分鐘內把你揍得血肉橫飛」。尤利婭(Yulia Navalnaya)代替丈夫發揮納瓦爾尼家族的幽默感,在Instagram一則貼文回覆當中,她嘲諷佐洛托夫頭戴著大綠色軍帽,活像個無足輕重的獨裁者。

但現在納瓦爾尼面臨的牢獄之災長達2年,夫婦倆第一次被迫分隔這麼久,俄羅斯群龍無首的反對派和廣大異議者該由誰來帶領?《紐約時報》(NYT)指出,被稱為「反對派第一夫人」的尤利婭,自現在起或許會扮演更重要的角色,甚至獨立參政。

俄羅斯反對派領導人納瓦爾尼的妻子尤利婭。(AP)
俄羅斯反對派領導人納瓦爾尼的妻子尤利婭。(AP)

俄羅斯反對派領導人納瓦爾尼的妻子尤利婭。(AP)

丈夫多次入獄、遭投毒 她堅挺住:我不害怕

「多年來,我們家一直生活在搜捕和威脅之中,習以為常了。」──尤利婭

納瓦爾尼與尤利婭同齡,現年44歲的他們已經攜手相愛大半個人生。23年前,尤利婭赴土耳其度假,在當地一片海灘與同鄉律師納瓦爾尼相遇,2000年他們結婚,至今遇有2個孩子。尤利婭畢業於俄羅斯名校「普列漢諾夫經濟大學」(Plekhanov Russi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主修經濟學,2001年懷孕生子之前,一直在銀行部門工作,後來她辭掉工作,專心扶持家務,為丈夫聲援。

受到一連串政治打壓,使尤利婭成為俄羅斯知名的政治人物配偶。她被視為丈夫背後的堅強支柱,在俄羅斯國內乃至其他歐洲地區收穫眾多支持者的喜愛。同時,她也被國有媒體與政府當局盯上,官媒對她大肆性別歧視攻擊與抹黑,稱她是一位「囂張跋扈的妻子」。

納瓦爾尼從政以來多次鋃鐺入獄與遇襲,讓她壓力倍增。2013年7月,納瓦爾尼遭指控挪用公款而被逮捕監禁;2017年,被襲擊者朝臉部丟擲綠色化學染劑,導致眼睛灼傷。2018年,他被禁止參加俄羅斯總統大選,理由是2013年挪用公款罪名成立,使他「有刑事犯罪前科」。2019年7月,納瓦爾尼因為參與非法抗議活動入獄,2020年8月,納瓦爾尼貼身衣物遭塗神經毒劑,身體狀況在機上迅速惡化而送醫。

2021年1月17日,他康復回國,旋即被俄羅斯警察以「違反挪用公款緩刑條件」而逮捕;法院2月2日裁定,納瓦爾尼「違反緩刑條件」處3年半徒刑,之前軟禁的1年,將從3年刑期中扣除。

俄國著名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1月17日在返回莫斯科的飛機上被媒體包圍。當時飛機仍在柏林機場尚未起飛,但他抵達莫斯科後隨即遭到逮捕。(美聯社)
俄國著名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1月17日在返回莫斯科的飛機上被媒體包圍。當時飛機仍在柏林機場尚未起飛,但他抵達莫斯科後隨即遭到逮捕。(美聯社)

俄國著名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1月17日在返回莫斯科的飛機上被媒體包圍。當時飛機仍在柏林機場尚未起飛,但他抵達莫斯科後隨即遭到逮捕。(美聯社)

納瓦爾尼遭到神經毒劑攻擊之後,尤利婭成為了全世界媒體的焦點,她不斷公開呼求支援,使丈夫得以離開俄羅斯治療。即使情緒極度緊繃,尤利婭也堅忍住,不讓自己崩潰,她後來在一次採訪中說:「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我是妻子。如果我倒下,那麼其他所有人都會崩潰。因此我逼自己一定要鎮靜下來。」

上個月返回莫斯科之後,納瓦爾尼遭到逮捕,全俄輿論沸騰,在尤利婭的號召下,舉國成千上萬人不畏北方寒冬的零下氣溫上街抗議。俄羅斯獨立監督團體OVD-Info表示,這場大規模示威活動已經有超過1萬人遭到拘押,許多人受到警方不當對待。尤利婭也一度被拘捕,不過獲釋後她公開鼓勵支持者說:「我不害怕,我呼籲大家也不要害怕。」

俄羅斯民眾上街聲援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與莫斯科警方發生激烈衝突。(美聯社)
俄羅斯民眾上街聲援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與莫斯科警方發生激烈衝突。(美聯社)

俄羅斯民眾上街聲援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與莫斯科警方發生激烈衝突。(美聯社)

絕佳的參政時機

俄國政治評論家納林斯卡婭(Anna Narinskaya)相當讚許尤利婭發揮的積極作用,「這不是因為她是反對派政治人物的妻子,而是因為她擁有兩個難以相容的要素:同時身為具成就男人的妻子,以及掌握自己命運的女人。」

俄國婦女權益組職共同創辦人波波娃(Alena Popova)表示,尤利婭現在很適合參與俄羅斯政治,「她是一位母親,一名被監禁丈夫的妻子,她的人生故事講述,一個不想摻和政治的女人,被腐敗不已的制度給捲進政治漩渦。」

納瓦爾尼2日在莫斯科法院出庭。(美聯社)
納瓦爾尼2日在莫斯科法院出庭。(美聯社)

納瓦爾尼2日在莫斯科法院出庭。(美聯社)

俄羅斯是世界上性別比例失衡最嚴重的國家之一,由於男性死亡率高,該國女性人口比男性多出1100萬,婦女權益問題亟待改善。然而鮮少有女性能在俄羅斯政治嶄露頭角,女性議員席次僅占國家杜馬(Duma,下議院)16%;政府部門也侷限在政治刻板印象,認為僅有教育部長、衛生部長等職位才適合女生。

奇怪的是,俄國官方媒體竟大力宣傳稱,尤利婭很可能接管反對派領導人的地位。反對派陣營感到警惕,擔憂這是一個陷阱,目的是想分散呼籲釋放納瓦爾尼的團結力量。同時,官媒把尤利婭形容成可怕、專斷、具控制欲的母親。

是他的救命恩人

俄羅斯官媒對尤利婭滑稽的評價與抹黑,不可能動搖反對派支持者的心,更不可能影響納瓦爾尼夫婦20多年來的親密信任關係。

納瓦爾尼曾告訴外界,是妻子救了他的性命。中毒昏迷許久,在柏林醫院模模糊糊地醒來之時,產生很多幻覺,認不出所有人的面孔,似乎聽見醫生打算鋸掉他的雙腿、裝上義肢,那種迷幻感就像是電影《賭城風情畫》(Fear and Loathing in Las Vegas)。

他說:「最後我意識到,是尤利婭來找我,為我調整枕頭,這對我很重要。我意識不清的時刻一直在等著她,我非常感激她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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