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嘉》19歲生日禮物 民主價值第一課

【愛傳媒羅文嘉專欄】以下是我準備給女兒的十九歲生日禮物，分享關於民主政治的一些基本觀念或故事。

因為你不僅邁入成年，也將是公民社會一員，你再怎麼「宅」，也逃避不了群體生活，就好像我們喜歡旅行總想避開人群，但是從出發到回家，即使山巔海邊，群體還是影響我們，我們還是生活在社會結構裡。

所以為了避免被矇騙擺佈，最好方法是多一些認識，有了基本認識就不怕不良資訊，也能分辨真假，爸爸能做的就是這樣啦！

（字體有畫線的表示我會再進一步解釋，以免文章太長。還有我會分很多封來寫，因為你也知道老爸很忙。）

第一封民主是什麼？

你一定很常聽到民主這個詞，所有人、所有政黨都在講民主，甚至獨裁國家也講民主，要如何辨別真民主、還是假民主，最簡單就是看成分，就好像買食品或化妝品，你要學會檢查他的成分標示（民主成份表）。

我認為民主的基本成分有幾項指標：

一、有沒有足夠充分的自由言論市場

二、有沒有定期改選的公平選舉制度

三、有沒有分散互相制衡的權力機構

四、有沒有確保基本人權的法治運作

以上只是基本形式（我們可以叫他形式民主），如果連形式都做不到，當然不是民主國家，但形式存在，也未表示真的能落實民主真諦，因為有錢有權有力量的人或集團，可以透過各種控制、操作，用民主的形式制定有利他們的規則，用自由的機制鞏固他們的利益，這個就是有錢人的民主，我們叫他金權政治。

用政治上的權力制訂有利的規則賺錢，再用市場上賺來的錢，壟斷言論和資訊，影響選民投票、維持政治權力（所謂以權賺錢、以錢養權）。

這些不是我理想的民主政治，比獨裁極權政治進化一些，但仍存在太多的不公不義，也失去我們追求民主的本意。

為了避免努力爭取來的民主走樣變形，我們必須想點辦法來預防和矯正。就像人的身體，不可能活在無菌室裡，會有細菌、病毒侵入，一但病毒細菌在體內擴散，就要想辦法治療改善。

民主也一樣，因為強調自由開放，各式細菌病毒容易做怪，打針用藥是一種辦法，但強化體質、提高免疫力才是根本辦法，以下我要講的就是強化民主體質的根本辦法。

首先要知道民主不是從天上掉下來，大凡每個民主國家都有一段爭取民主的血淚史，在爭取民主初始，統治者必然無情打壓，多數人不敢出聲，選擇壁上觀，更會有一群人依附在統治集團，做他們的工具，分食利益好處。

相對於這些聰明人選擇，歷史很有趣，也會有一些傻人慢慢集結，站出來反抗、爭取改變，通常這些先鋒者可能是：理想主義者、啟蒙知識份子、政治異議份子、前衛文化工作者、年輕學生、統治集團無法完全掌控的地方力量等。

這個反抗過程要多久，很難講，有些是三十、四十年，有些超過百年。要付出什麼代價，也無法預料，最糟是被暗殺、被槍決，最常見是抓去關、送外島，再普通一點是讓你失去工作、備受歧視。（你看這幾天，中國政府在香港大肆逮捕去年參加反送中活動的學生、議員、知識份子就是很鮮明的例子）。

所以，爭取民主的過程很辛苦，有理想的人付出代價，協助幹壞事的人永保安康，不出力的人同樣享有最後成果，這個就是所謂民主搭便車心理。

一個社會這種搭便車的人越多，社會進步的動力就越弱，改革的腳步就越緩慢，因為看不到希望，感受不到熱情，大家一起變笨、一起打混、一起墮落。

你問我為什麼一個國家民主化後要談轉型正義，就是要避免這種不利民主的社會心理，影響這個國家持續進步的可能性，我們必須從過去的錯誤中學習成長，知道哪些是錯，哪些是對，哪些不能再犯，哪些值得尊敬。這是一種正面看待過去、正向走向未來的態度。

好吧！這篇寫得有點長。

總之，民主是要參與作主的，民主是要付出心力的，民主是要共同負責的。

你以為民主只發生在選舉投票那一刻。錯！你以為民主是把責任全交給政府或政黨。錯！你以為民主是把政治人物當作神一樣崇拜。錯！

先有這樣的體認，之後再來談其他的。天氣好冷，總算像個冬天，我還是最喜歡你這張照片。

作者為民進黨前秘書長

照片來源：作者臉書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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