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白宮新主一朝定 選舉人團再掌生死門
2024美國總統大選競爭激烈備受矚目,這不只因為白宮新主難料,也因為美國特別的選舉人團(Electoral College)制度將再度扮演牽動全局的角色,甚至可能重演過去贏得普選票卻輸掉總統寶座的美國驚奇。
選舉人團神聖地位受挑戰
美國11月5日的總統大選激烈程度史上少見,代表民主黨的副總統賀錦麗(Kamala Harris)與共和黨候選人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旗鼓相當,選情膠著更加突顯出搖擺州的重要性。這些沒有特定政黨取得壓倒性支持的關鍵州之所以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和美國特殊的選舉人團制度有關。
首先,白宮主人並非由選民在投票日當天一人一票選出,而是由選舉人(Elector)來代表該州投票,而各州和首都哥倫比亞特區全部的選舉人,就形成了所謂的選舉人團。這套被載入憲法的制度奠定了美國的間接選舉方式,也就是全美共有538張選舉人票,總統候選人必須拿下過半數的至少270張選舉人票,才能在選戰中勝出。
勝者全拿希拉蕊痛失寶座
然而,這項制度如今日益引發討論,包括小州被過度賦予權重、以及更具爭議的勝者全拿原則,這導致美國歷史上發生過5次贏得普選但卻輸掉總統寶座的例子。最近一次是2016年,當時共和黨候選人川普比民主黨對手希拉蕊(Hillary Clinton)少了近287萬張普選票,但因選舉人票勝出而入主白宮。
這種「美國驚奇」極具爭議,但多年來力拚調整或廢除選舉人團的修正案雖多達數百件,但始終未能在國會過關。政治大學國際事務學院副院長盧業中表示,這是因為選舉人團已被寫進美國憲法,要做調整可能涉及修憲,所以有其困難之處。
包括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華茲(Tim Walz)在內,部份人士提議由全國普選取代選舉人,但專家對這種前景不表樂觀。盧業中說:『(原音)我覺得在短期之內,最主要是因為如果要全部走回普選的話,可能必須涉及到修法,那修法的部分就會涉及到國會席次,是不是有可能讓主張修法的這一派聲音可以得到三分之二多數的支持。我覺得這個是最困難的部分。』
淡江國際事務與戰略所所長李大中則表示,選舉人制度並非完全不好。李大中說:『(原音)普選有普選的好處,因為它很直接,大概也不會出現多數人支持而落選這樣的狀況。但是因為選舉人制度,這跟當時美國的制憲那段過程相關,而且相當程度跟聯邦主義也有點關係,那又運行了這麼多年,再加上修憲有它一個非常高的門檻,所以基本上大概都是有討論。但檢討後要去推動它要去實現它,基本上最後都不了了之。』
2006年起草的全國普選票州際協定(National Popular Vote Interstate Compact)則成為另一種努力方向。加入這個協定的州所持有的選舉人票總數,若超過全國半數,加入的各州就會把所有選舉人票投給全國普選票中的勝出者。但目前只有17個州和華盛頓特區簽署協定,加入的選舉人票總數為209票,距離協定生效的270票仍有長路要走。
然而,就算取得足夠票數,全國普選票州際協定也不一定能見效。盧業中認為,這等於是地方層級各個州的一個聯盟式協定,是否能完全的取代憲法規定的選舉人團制度恐怕在法制上有爭議,恐怕最後還要由最高法院來裁決。
不過,即使改革困難,每當選舉年到來總會拉高對選舉人團的討論分貝,特別是像今年這般白熱化的選戰。李大中說:『(原音)這種聲音都沒有任何的中斷過,但是不是有辦法形成美國國內多數民眾跟政治菁英的共識,而且能夠有了共識之後,才能夠去進入到所謂的修訂程序,這些都還很多的考量,所以類似討論我覺得不會停止。』
國會選舉蠑螈劃界有爭議
除了選舉人制在總統大選引發爭議之外,這次美國大選還包括國會選舉,要選出聯邦眾議院的所有席位和參議院的三分之一席次。而在國會選舉中也同樣存在長期爭議,那就是不公平的「傑利蠑螈」(Gerrymandering)選區劃界。這是指當局透過選區劃界讓最終結果對自己有利。美國每10年舉行一次大型人口普查,各州會以普查結果進行選區劃界,最近一次的2020年人口普查數據,就被認為對2022年的期中選舉產生不公平影響。李大中認為,傑利蠑螈是美國長久以來的政治的現象,也很難改變。
以目前的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政府來說,執政的民主黨在參院只有51席對49席的微弱多數,共和黨則在眾院以220席對212席掌握多數優勢。而包括衛報(The Guardian)在內的民調預測,共和黨這次有可能完全控制國會,並引發川普是否可能全面執政的討論。對此,盧業中認為,那將會出現行政權非常大的總統。
盧業中說:『(原音)如果川普當選總統,如果共和黨在眾議院跟參議院都取得多數的話,他採取的整個政策大概會是一個所謂的ABB政策,也就是AnythingButBiden,他可能會把拜登時期所做的這些決定都去做一些重新的思考。這個情況其實對川普來說並不陌生,因為他在2016年擔任總統的時候,他採取的也就是AnythingButObama,把歐巴馬時期所做的一些政策決定,幾乎是全部都推翻。所以我想川普如果在面對一個連國會都是屬於共和黨的情況之下,這個時候我們可能就會看到行政權非常大的一個總統出現。』
反之,如果是賀錦麗勝出並擁有國會大力支持,盧業中認為,雖然賀錦麗會嘗試做出調整和改變,但在很多政策上與拜登雷同的可能性高。學者預估賀錦麗政府較可能出現與拜登不同的地方是在經濟面向,至於外交政策應會延續拜登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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