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孤立主義復辟

川普在14日造勢大會重申不會出兵保護北約那些國防預算不到GDP2%要求的國家。他月初時還暗示會讓普丁懲罰這些國家，赤裸裸呈現他現實主義與孤立主義的一面。對此，拜登批評川普言論不符「美國精神」。川普言論固然驚世駭俗，但拜登對與所謂「美國精神」的理解也不完全。美國的歷史上孤立主義有其悠久傳統，川普不是特例，他正反映了近年來美國孤立主義的民意。

其實美國是經過兩次世界大戰才積極介入國際事務，美國維持很長一段孤立主義的歷史。在某個意義上，美國是孤懸在「舊世界」之外的島嶼，東西是大洋，南北是弱國，很容易「閉關自保」。美國學者也指出，美國外交政策經常在孤立主義與介入主義擺盪，特別是戰事不順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越戰後美國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承擔過多國際責任。21世紀打了20年反恐戰爭，國力大傷，孤立主義死灰復燃。

一些調查發現，美國人愈來愈反對美國在國際事務上介入過多。特別是這3年變化最為明顯，不分黨派的選民都不願美國承擔過多國際責任，共和黨選民尤為如此。

以最近的俄烏戰爭為例，皮尤研究中心調查顯示，2022年3月至2023年12月期間，認為美國向烏克蘭提供太多支持的選民比例，從7%增加到31%。在共和黨人中，這一比例從9%增加到48%。

拜登與川普的外交風格迥異，他嫻熟外交事務，相信多邊主義，認為藉助建構多層次、多元化的國際組織，能夠幫助美國實現其目標，所以他一上台就高喊「美國回來了」。拜登在外交上的用心不可謂不深，但民眾的感受及國際反應卻未如預期。

聯合國祕書長顧問、著名美國經濟學者薩克斯更是直言，拜登外交政策徹底失敗，除了輸出戰爭一事無成。

美國近年來的民粹主義之所以興起，就是底層民眾眼見國際主義建制菁英的利益與自身發展愈來愈遙遠，金融資本與軍工產業在新自由主義的口號下賺得盆滿缽滿，國家的基礎建設與教育投資卻落後不前。相較自豪任內沒有發動一場戰爭，並揚言他如果當選將會在24小時內結束俄烏戰爭的川普自然贏得不少民心。

川普的孤立主義不是他個人的離經叛道或突發奇想，他反映了美國孤立主義的歷史傳統，以及當下底層民眾的世界觀與國家認同。今天就算不出川普，美國一樣會出現民粹主義與孤立主義的政治人物，因為時勢終就會製造「英雄」。

（作者為退休大學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