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指導到底做什麼? 看他們打造1949台灣上流社會

即將在公視播出的時代劇《茶金》,是《我們與惡的距離》導演林君陽的最新作品,這齣戲不僅有厲害導演,其中的美術指導賴勇坤、尤稚儀,也是電影、電視界的佼佼者,不但曾入圍金馬獎、亞太影展、金鐘獎,更讓美術指導這份工作,從六年級生傳承到八年級生身上,加以發揚光大,令觀眾無法忽視。

Podcast節目《給幕後一道18Light》請到《茶金》的2位美術指導賴勇坤、尤稚儀談談製作過程,而明明是兩代人,前輩賴勇坤卻笑稱「稚儀才是老大」,可見彼此的溝通順暢;但到底一個戲劇作品的「美術指導」是要做什麼呢?

賴勇坤表示:「美術包山包海,你從畫面上能看到的東西都包括在內,舉凡場景、道具、城市,甚至到一個作品世界觀的設定,都要靠美術指導做出來。」

他舉例超英系列的《蝙蝠俠》和《蜘蛛人》,雖然故事背景都發生在紐約,但做出來的世界觀,觀眾一看就知道不一樣,這便要靠美術來執行或實現戲中的世界。稚儀進一步解釋:「整個故事設定的第一件事情和氛圍,大家可能以為是由導演和編劇、攝影決定的,但整個氛圍、你一眼望過去的東西,是要靠美術來執行。」

《茶金》也是如此,由於是真人真事,他們為了營造劇中1949年客家的上流社會,於新竹北埔的茶產業,如何在強大競爭中創造經濟奇蹟的經過,更需要費時費力打造裡頭的美術背景和世界觀,因此早早就走訪許多茶廠,展開「台灣的茶廠之旅」。

賴勇坤、尤稚儀從坐下來喝茶、跟茶廠老闆聊天,到去看看茶廠的實際狀況,都在他們的研究範圍之內,甚至研究到後來,《茶金》的道具師都可以自己在現場實地製茶了呢,幾乎成為半個專家。

這還是大方向,那麼劇中小從杯子、辦公桌,大到機器、建築,又該從何處汲取靈感?因為1949年超級古早,而且那個年代的資料都是黑白的,解析度也不高,戰亂又流失掉很多照片⋯

為此,尤稚儀只能從當時畫家的作品中,加上文字資料的詳細描述,綜合判斷、想像、參考那個時代的世界觀以及視覺感和顏色,把那個年代台灣上流社會住在豪宅裡面吃什麼、用什麼,都一一在《茶金》還原出來。

由於工程浩大,《茶金》的場景幾乎是環島拍攝,光是一個「日光茶廠」,他們就用了三個地方「拼出來」,辦公室1樓和2樓在花蓮的文創園區,製茶區則在大溪老茶廠等地,也就是說,從辦公室到茶廠等於是要繞過整個北台灣,用心不可謂不大。

從《茶金》的劇照中,也可看出很多小道具的用心考究,尤稚儀表示他們一開始就在全台灣做搜尋之旅,經常逛古物店,先從台灣的古物商、二手店先繞一圈,接下來再往私人賣家、收藏家探看,因為很多書本上的東西,只有私人收藏家才有。

比如說,客家傳統婚禮的一些特殊小道具,他們便非得跟博物館或私人收藏家借才行,倘若真的都找不到,才會參照以前的照片自己設計,讓觀眾看劇時,一眼望去賞心悅目又符合時代感,對於一部戲的質感和好感度至關重要,也可以想見美術指導的重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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