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家人和解 跟憂鬱共處!李明川「看懂」後的人生重啟

曾經有一段時間,李明川認為自己的人生是黑白的,如今重拾笑顏有了色彩,他還是希望單純低調。(伊林娛樂提供)
曾經有一段時間,李明川認為自己的人生是黑白的,如今重拾笑顏有了色彩,他還是希望單純低調。(伊林娛樂提供)

作者: 吳 小帽

討厭家人、討厭工作、討厭自己,讓造型師李明川曾因重度憂鬱症想在40歲前告別一切,如今他宛若新生,46歲的他今年才6歲。放下諸多對過往的不滿,其實只有一個關鍵詞,叫做「看懂」。

李明川出道、成功得很早,還在文化大學就讀時,已經擔任三立《完全娛樂》主持人高怡平的梳化。他聰明、反應快,明明是造型師,卻經常幫忙製作人順主播稿、幫記者代班SNG,「後來主播換成羅志祥跟歐漢聲,他們去出《少年兵團》外景常趕不回來,我永遠在stand by(待命)幫他們播新聞,就很莫名走到幕前來」,但他說:「我不樂此道,我沒有要做這一行,我只想回打工的雙聖上班。」

關於憂鬱症,李明川在過去的訪問中提過很多。

第一次被診斷出重度憂鬱跟恐慌症,是幫人化妝到一半,突然沒有理由的悲從中來,如今回想,仍覺得成因複雜:「第一,不知道自己人生下一個階段要做什麼,我志不在此但發展得很好;第二,我沒有要跟大家爭、鬥,但別人總是要我參一咖。我很抗拒,我只是想賺錢,所以只能靠接很多工作,讓自己沒有機會跟大家來往。」

錢賺得快、做起來駕輕就熟是事實,於是他轉念告訴自己:既然有機會就好好把握。一開始他仍堅持「明川老師」這個身份,上通告一定要和造型專業相關,真正變成綜藝咖肆無忌憚,是家人做生意失敗拖累作保的他財產歸零,為了生活拚命工作,成為李明川憂鬱症最嚴重的時期,「我很痛苦,要一直上節目講別人壞話,但我知道這個表演大家喜歡;我明明已經一隻腳浸在水裡了,卻還要抗拒,假裝自己很乾淨」。

李明川(左)最初是以妝髮造型師身份入行,走到幕前之後他反而更珍惜業界找他做造型的機會。(伊林娛樂提供)
李明川(左)最初是以妝髮造型師身份入行,走到幕前之後他反而更珍惜業界找他做造型的機會。(伊林娛樂提供)

「工作越多,越覺得自己沒有價值;我上很多節目,除了賺錢以外,沒有其他作品、沒有累積,對我的形象沒有幫助,我更不會因此變成somebody(指標性人物)。講完別人壞話,下了節目還要跟他們道歉。」那時的李明川,生活就是如此矛盾衝突。

最時尚的諧星 最佳婦女之友

家庭曾經是他很不想提的一塊,除了老是在吵架的父母,還有離婚、欠債、又愛擺派頭的家人。李明川說:「我父親做生意沒成功過,但我媽把表象維持得很好,把我養得白白淨淨,讓我唸私立學校,別人都以為我們家很有錢,其實很窮。」

有一次家族出國旅遊,家人明明經商失敗,還在機場精品店說自己是大戶,叫每個人盡量挑,「我當下覺得好丟臉,但結帳時,看到付錢的人非但沒有不開心,臉上還散發光彩,那一刻我看懂了,原來真的有人喜歡這樣的舞台,你越捧他,他越開心,人就變得很好。」

有段時間他賺錢給家裡,心態都是:「我只要付錢,我不需要知道這筆錢要怎麼用,你們來不要煩我就好了。」後來他想到下一代,「我希望孩子們有好生活,不能因為變成單親、家長負債就顛沛流離,我想好好take care(照顧)他們。」

李明川(左起)因為工作結識不少藝人如蕭薔、于美人,但其實他喜歡獨處勝過社交。(伊林娛樂提供)
李明川(左起)因為工作結識不少藝人如蕭薔、于美人,但其實他喜歡獨處勝過社交。(伊林娛樂提供)

那時起,他開始跟家人變得很親,關鍵在於看懂了、認清了彼此的性格,就找出相處之道:「比方說一起去吃飯,我有時會讓家人請客;想買什麼,我就在家庭群組裡撒嬌問『那你們會支持嗎』?」

李明川說:「看懂彼此,就會放下了。就像他們過去也覺得我脾氣不好、個性古怪難相處,因為那時我看不懂他們,對他們很防備,所以刺很多,現在我們都看懂了,就不互相為難了。」

李明川(左)將自己定位為最時尚的諧星,也是最佳婦女之友。(伊林娛樂提供)
李明川(左)將自己定位為最時尚的諧星,也是最佳婦女之友。(伊林娛樂提供)

與家人的關係和解,在工作上找到定位,他自許為「最時尚的諧星,但在諧星裡又最不腥羶色,同時是最佳婦女之友,所有的女性話題都能聊」,堅持每年出一本書,在每一個階段留下作品,這是他對自己的交代。

李明川坦言,這一兩年雖然世界遭逢疫情,但他過得還滿快樂的。

重啟童年生活 儀式感帶來期待

需要看懂的還有自己。李明川說,他的形象是親近隨和人人好,所以遇到不合理的對待,例如去花蓮玩,店家用監視器拍到他的畫面發臉書,他知道了也不能擺臭臉;上餐廳被招待吃東西,就算不敢吃也硬吃完,因為那是禮貌。

「但是我很清楚,我的個性不是乖乖牌,只是從小到大被大家如此期待,我就配合演出,大人想聽什麼答案,我就講給你聽。因為我知道這樣做可以得到好處。」

出社會之後,明明知道不需要討好任何人,但他還是會忍不住這麼做,「我也很氣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因為我知道我有目的。你以為我畫的那些妝都是我想畫的嗎?不見得,多半是為了服務,而且我能做好做滿」。

長久以來,他一直在做符合別人期待的事,只是這些期待,有些其實是他給自己的,如果他可以逐漸讓自己不刻意去滿足做這些期待,就可以慢慢不憂鬱。

他對過度親密的關係會感到恐懼,所以當市區家裡的貓太黏,他就開車到山上的屋裡住幾天;他喜歡畫畫、插花,就算是一個人用餐,也要好好下廚、擺盤,注重儀式感。

他說:「儀式感可以讓我更參透生活的真諦,因為過往我的生活只有工作,在工作塞得滿滿的情況下,我沒有生活的真諦。儀式感也是我對生活的期待,生活的長相應該是這樣,過往我沒有機會把握,現在我有機會了,所以才有這麼多看似假掰的事情。」

李明川(左)喜歡花藝,一直期待疫情結束後能出國進修。(伊林娛樂提供)
李明川(左)喜歡花藝,一直期待疫情結束後能出國進修。(伊林娛樂提供)
獨居在山上的李明川,一個人的晚餐也要吃得有儀式感。(伊林娛樂提供)
獨居在山上的李明川,一個人的晚餐也要吃得有儀式感。(伊林娛樂提供)

從小就懂得如何討好,李明川自嘲:「我心機很重,沒有童年,童年記憶都是相對負面的,但這不對啊!」

跨過被憂鬱症綑綁的40歲大關,「現在6歲」的李明川說:「我想要有新的人生,想彌補很多過往沒有的,所以從童年開始,單純美好。」

《人物誌》提醒您:

輕生不能解決問題,卻留給家人無比悲痛。請珍惜生命,請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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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老師專線:1980

※ 安心專線:1925(依舊愛我)

※ 反霸凌專線:0800-200-8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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