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陳保爾誤打誤撞 從臨演變電影人

在同行中相當有名的華裔電影人陳保爾（Paul Chen），在好萊塢打拚將近30年，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當年為賺點外快補貼家用去當臨時演員，沒想到電影最後卻成了移民來美後的半生的永久職業，人生留下很多精彩。

陳保爾1987年辭掉上海世界經濟導報的工作，來美留學。90年代後來自中國的留學生，不但人數少，可依靠的資源更少，「那時每個周末晚上都去好萊塢一家中餐館打工」。保爾回憶，餐館老闆的媽媽沒事就去好萊塢當群眾演員，有天老闆跟他說，媽媽正在拍攝的一個亞裔有關的法庭片，開庭時需要幾位亞裔演員做背景，有沒有認識的介紹一下？當時保爾的太太來美不久，賦閒在家，就這樣，保爾太太和他們的室友，沒幾天就成了好萊塢的臨時演員。

片場一天工資 超過上班族

「那一個多星期，我每天接送」，保爾說，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太太每天在片場工作和等待的時間都在12小時左右，有事做事，沒事吃喝，工資單下來，每天平均收穫170至180元，「我當時辛辛苦苦打工一天，最多也只有150元」。

好萊塢臨時演員的工作，在陳保爾的腦子裡烙了印，不過他那時並沒有馬上去嘗試，直到一年多後，他打工扭了腰，醫療費入不敷出，「臨時演員」的工作重新浮現。

查了信息，他給好萊塢最大的演員招聘中心Central Casting打了電話，說自己是亞裔，沒想到接電話的演員主管回他：「你明天有沒有空？馬上來」，去到好萊塢，對方看了看他的長相身高，你就做secondary吧，給了地址，第二天就上班了。

「記得那時早上5點半上班，101公路好萊塢大道出口不多遠就是拍攝現場」，保爾按約找到片場大高個子的副導演，「他說最基本的Secondary、Stand in，我一句都聽不懂，我只好老實說，自己從來沒有幹過電影」。沒想到人家並不在意，不一會兒給了他幾張紙，是他演戲的劇本，同時告訴他，「慢慢來，不用怕，我們做什麼，你跟著學好了就行。」

當時拍攝現場三台機器同時進行，好幾個演員分場表演和拍攝。就這樣，在導演、副導演和攝影師指導下照貓畫虎，保爾表演得八九不離十，沒戲的時候則老老實實坐在攝影機旁，如飢似渴觀察電影人的一舉一動。

英語不溜 懂普通話可上場

這樣一連拍了四天，在戲分結束要離開時，導演跟他說，「Paul，還有另外一個片子在拍，需要一個角色，你要不要去？」保爾對導演說，可惜自己英語不溜，粵語也不行，「沒關係，懂普通話也行」。到那個片場，陳保爾才意識到，他在那場戲中要跟李小龍的兒子李國豪有語言和情景交集。

在戲中，他扮演洗衣厰裡面有點小權力的工人，李國豪則扮演聯邦調查局在洗衣廠的臥底，當李國豪在廠房假裝東張西望，要留下假意幫忙實則觀察時，不明就理的保爾喝斥趕他走。片中保爾拍了兩條，一條中景一條近景，「我在戲中帶著口罩和眼鏡，後來我爸爸說，看到你的名字在演員表上，怎麼沒有看到你人在哪？」全家哈哈大笑。

保爾說，那一天，他正常的工資、加班費、說話演員的附加費和誤餐費等等，一共1300多元，更難忘的是，拍完之後導演和他握手：「祝賀你，你已經是演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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