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朱莉醫師本事

二○二一年五月臺灣進入Covid-19疫情三級警戒,居民的移動地點、範圍處處受限,當時緊張不安、失去自由的心境至今歷歷在目。臺灣因有SARS經驗,整體疫情控制比起他國顯得穩定,但為期近三個月的束縛就讓人感到窒息,難以想像國外嚴峻時期如何煉獄。直到現在二○二四年,新冠肺炎病毒仍持續變異,冬季疫情升溫,可人們已不再驚慌失措;醫療界對於病毒有了基礎的認知,疫苗也隨著病毒變異不斷研發調整,疫常儼然成為新的日常。

葉朱莉醫師》背景為醫療界對新冠肺炎僅有初步認識的時期,葉朱莉為此到紐約進行考察研究,與專家交流,試圖對抗世紀瘟疫。雖然藥物、疫苗研發尚在實驗階段,僅僅廣泛認知到感染率與免疫力相關,但已讓葉朱莉醫師更加確信日常飲食、身心保健的重要性。就算在三級警戒的狀況下,人與人之間依然存在著維繫,葉朱莉仍需接觸許多人,不論是病患對疫情的恐慌還是父親疏忽染疫,都讓她意識到現代社會的意識形態如何影響個人身心健康。

社會運作因男女差異而有不同分工,家庭教育多依賴母親,對女兒和兒子的教育經常有所差異。葉朱莉的生活思想「生有時死有時,凡事都有定期」正是她母親格言式的教誨第一則;她母親信奉基督教,愛分享聖經故事,對女孩還會特別講聖經中的女性故事,養成了葉朱莉諸多行為準則,像是不能婚前性行為的觀念。葉朱莉的父親便擔心女兒和妻子一樣可能被家庭負擔或其他信仰壓抑,導致無法自由且全力地發揮才能。相對而言,葉朱莉的弟弟葉朱華,思慮顯得單一許多,一心一意想著如何賺錢,進而忽略了與自己生活的母親身體狀況,等發現異樣時母親已肺癌末期。對於母親癌末病亡,葉朱莉不只相當自責自己遠在異地,怨懟弟弟的同時,卻又想著不該與手足鬧翻,最終將思緒壓抑在心底。

當葉朱莉成為母親,對女兒和兒子的家教也有所不同。葉朱莉教示兒女「每一個階段」都必須善用自己能力條件持續努力,累積到一定程度,就能從容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葉朱莉對女兒則更進一步提醒「年齡已經到了一個新階段」,不能再如學生時期單純,應開始留意對象結婚生子,畢竟女性大腦會因生育而更加成熟,完成「這樣的階段」有助於未來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葉朱莉對兒女不同的引導方向,可看出對兒子比較是對一般人、普遍的哲理,對女兒則還有女性獨特的思量,間接反映出社會對男女不同的角色要求:男性專注於自我栽培,賺錢養家;女性則不只要培養自我,還需想到生育問題。醫療科技解決許多生理問題,卻似乎沒有減輕太多女性的心理負擔。在匿名發言平臺總能看見不少女性呼籲女性多注意婦科健康,顯示女性因身體內分泌變化且思緒細膩豐富,比男性更早意識到初老、老化問題。原本女性思慮的面向就比男性更廣泛,資訊發達竟可能讓女性心理負擔更加複雜。

在醫師專業的培養過程中,葉朱莉同時亦注重對人文社科的學習,讓自己「對人產生醫學院學生分外的認識與同情,胸懷也比同期同學寬廣」;她也和室友們一起聽過幾次女權演講,多少培養了女性意識,認為「女性如果不能參與立法,改變至少一半世界」的話,只能用和男性一樣的思維爭取平權,那世界只會更糟。因此葉朱莉特別關注女性醫療,參加完里民會議甚至萌生每月和鄰里的婦女們談談身心保健的想法;執業時更會「認為婦女兼顧家庭和社會雙重負擔而老人奉獻一生」而對婦女及老人患者從寬衡量,使用健保制度下的設備進行健康檢查。像葉朱莉這樣的女醫師,結合了理性的醫療診斷和感性的個人情思,讓患者得以提早發現並治療疾病。

葉朱莉的自我養成,無論來自母親的傳統倫理,愛家愛子女,或人文通識、講座,特別是哲學,她都活用女性思想,並不鑽牛角尖,而以能落實實踐為準。因醫療實踐多會深入微小世界,就像她室友們透過釐米、毫米、奈米,進入微小世界來談論生命、細胞、病毒。這樣看生命看生活看世界,不失可能的神祕,又省思了真善美這些義理。隨著葉朱莉的步調,對Covid-19、病毒有了或深或淺的理解;也明白男女差異不只攸關社會問題和價值觀,亦關乎疾病好發機率,女性不同年齡層還有不同生理內分泌狀況,該如何保健及預防生病永遠是值得關注的課題。在共同經歷過一場世紀瘟疫之後,葉朱莉的境遇或許能對人產生各式各樣的啟發,而後讓人逐步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