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展難擦亮東方之珠 「23條」再挫港自由與經濟

跨越疫情後,香港真能復甦嗎?知名的國際「巴塞爾藝術展」在香港舉行,全球多國240多家藝廊參加,數目比去年增加37%,但創作者與藝評家們都擔心,香港「23條立法」生效後,藝術創作自由空間將被打壓。反送中運動後,外資紛紛撤出,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統治家族之一,卻宣布帶來5億美元投資,到香港設立家族辦公室,目標卻是中國內陸市場。香港經濟難掩下行危機,連本地民眾都不喜歡留港消費,而自由度也同步下跌:許多服刑中的民運人士,也在23條立法生效後,失去減刑提早出獄的機會。

示意圖 /shutterstock達志影像
示意圖 /shutterstock達志影像

1970年在瑞士開始的巴塞爾藝術展(Art Basel),是國際知名營利性私人藝術博覽會,多年來固定在瑞士巴塞爾、美國佛州與亞洲香港三地舉辦。2019年香港爆發反送中運動,2020年因新冠疫情停辦,之後的兩年參展廠商數,直接減半。今年重回高點242家,但昔日香港亞洲金融中心的地位,回不去了。

紐西蘭畫廊經營者 傑森:「身為用藝術傳達文化的倡議者,這不是我們想見的。所以法律已經改變了。」

香港立法會只花11天神速通過的「維護國家安全條例草案」,香港基本法23條,新增叛國、煽動意圖、竊取國家機密、間諜、境外干預等「國安罪」定義和罰則。但從國家機密到煽動物品,一切定義都是官方說了算。巴塞爾藝術展舉辦方目前強調,評選過程中沒受任何阻撓,但藝術家們不敢太樂觀。

新加坡藝術家 黃漢明:「我認為我們(藝術家)有點像乒乓球員,被迫要選邊站,為某一方加油。」

所有外來勢力有「顛覆國家」意圖都要從嚴審查,能否暢所欲言是一回事,作品和人若都意外被下架,後果很可怕。

香港特首 李家超:「不要嘗試做任何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及活動,一般是不會獲得減刑,所以不要以身試法。」

國際藝評家協會會員 威爾:「最後我們會得到一個破碎的藝術世界,不再完整,你也明白,這就是法律(23條立法)的衝擊。我認為這將限制(香港的)藝術市場更保守,不會涵蓋世上另一些更有趣的作品。這樣的市場從某些角度來看,是與政府勾結的。」

消費是不是僅剩的自由?香港特首李家超強調,穩定社會後首要的努力,就是為香港拚經濟。

香港TVB記者:「李家超又重申,維護國家安全條例立法後,香港可全力拚經濟、拚發展。」

但東方之珠確實黯淡下來,昔日香港吸引遊客的重點「吃東西買東西」,現在連香港人自己都不買單,2023年9月到11月,1189家香港餐廳歇業。3月23日第23條立法生效施行當天,從香港離境的民眾創今年新高。

香港TVB主播:「入境處數字顯示,昨日單日有逾40萬人次香港居民離境,創今年以來新高。」

其中近30萬香港民眾是「北上」,往羅湖、落馬洲及深圳灣,也就是大灣區的「內地」消費,原因是當地物價較便宜,性價比高。有人認為這是對香港行政當局的抗議,拒絕配合「維穩」後的全力拚經濟。中國官方似乎也不真的樂見,香港在經濟發展上保有太特殊地位。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杜拜酋長家族,計劃在香港開設家族辦公室,管理5億美元資產並投資。

阿聯王子 馬克圖姆:「我們會探索這城市的投資機遇,及加深我們與大灣區的根基或聯繫,這是香港發揮的作用,充當我們與大灣區的中介。」

昔日的亞洲金融中心香港,如今只是通往中國的門戶之一。阿拉伯國家是中國大陸當局積極拉攏的盟友,不僅中國電商在杜拜設立倉庫與物流中心,比亞迪電動車也以杜拜為跳板進軍中東市場,目標是2025年在中東地區市占率要達到50%。放眼世界之餘,中國對香港的政策目標也逐漸清晰。

香港特首 李家超:「危害國家安全嚴重罪行,必須讓所有人也明白,如果犯了涉及危害國家安全的嚴重罪行,正常而言也不會獲得減刑。」

2020年起常在公共場合高喊港獨口號的香港男子馬俊文,被捕後最終獲判5年刑期,因在獄中「行為良好」原本可望在3月25日出獄,但親友在監所外沒有等到他出現。他是2020年香港國安法實施後,第二位被定罪的示威者,現在也成為第一位被「23條」立法影響,無法減刑的人。

香港TVB記者:「相關法例並無設上訴機制。」

香港經濟能否上行,還是未知數,但自由度下行,是正在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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