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道路上寂寞的瘋子!王俠軍用絕白瓷器 體現官窯的浪漫

作者: Bohan 寶酣

藝術道路上寂寞的瘋子!王俠軍用絕白瓷器 體現官窯的浪漫
藝術道路上寂寞的瘋子!王俠軍用絕白瓷器 體現官窯的浪漫

在玻璃產業式微的時候踏入,先後創設琉璃工坊、琉園,顛覆人們對玻璃藝術的想像;邁向成功順遂的康莊大道時,又突發奇想砸下血本從零開始學做瓷器,他是享譽國際的藝術家王俠軍,也是藝術道路上寂寞的瘋子。

這位我們眼中的藝術大師,其實當年是師大附中理工科出身的,因為高中迷上攝影,不顧家人的期待,毅然決然選擇了電影系,也算是他踏上這條藝術路的開端。

順利畢業後王俠軍跟朋友先開了照相館,原本以為自己要當個藝術家,每天拿個相機待在暗房創作,結果直接受到現實社會的洗禮,喝了快兩年的西北風,最終慘澹收場。

王俠軍對電影、藝術熱忱滿滿,儘管收入不豐厚,也堅持要在這產業圈裡打轉。(涂豫新攝)
王俠軍對電影、藝術熱忱滿滿,儘管收入不豐厚,也堅持要在這產業圈裡打轉。(涂豫新攝)

但王俠軍對電影、對藝術依舊熱忱滿滿,收掉照相館後,他來到了「影響雜誌」,開始做編輯和翻譯,即便苦到每天的薪水只是一碗牛肉麵,他仍然樂在其中,但理想與麵包的拉扯,讓他只能不停地更換環境,從雜誌評論、廣告企劃,一直到房地產,王俠軍輾轉兜了好幾個圈子,花了三年的時間,積累了一點存款後,在磕磕絆絆下才重回電影圈。

問他為什麼堅持回過頭拍電影,王俠軍笑說:「因為我們電影夢還沒有醒來,還沒有熄滅,每天都在講電影,希望賺了一點錢就去拍電影」,也正是那種從骨子裡萌生對電影的執念,王俠軍回到電影公司學習,在昔日同學也是名導張毅的幫助下,從電影美術、服裝做起,到後來也跟中影合作成為導演開始拍片。

就在大家覺得王俠軍終於圓了電影夢時,他卻不因此滿足。

一路看著電影拍片生態,王俠軍發現,有時候努力很久的片子,卻可能因為運氣不好遇上強檔片,讓很多努力船過水無痕,也看不到生命的累積,於是他開始思考人生的下一步。

遠飛美國學藝 從電影走向玻璃藝術

在拍戲過程中,王俠軍發現中產階級有很多玻璃器物,加上從小家裡就有個玻璃製的印度神牛小紙鎮,動人又細膩的作工,讓他對玻璃藝術越發好奇心,竟然選在兒子才剛滿月的時候,遠飛密西根學藝。

王俠軍的作品享譽國際,連女神卡卡都有收藏。(涂豫新攝)
王俠軍的作品享譽國際,連女神卡卡都有收藏。(涂豫新攝)

這一飛才發現台灣的玻璃藝術,遠遠不及國外的發展,王俠軍想著,要用最短的時間,將這個工藝學會,住在學校旁的他,沒日沒夜都在學習各式玻璃的製作技藝和觀念。

在他眼中,雖然過去提到玻璃就會想到新竹,但是新竹以幫全世界代工為主,王俠軍認為,當時從沒有人想把玻璃當作藝術,但他眼中的玻璃很迷人、無所不能,也因此他憑藉著認真,僅待了一學期的時間,就帶著穩健的玻璃工藝底子,回台繼續發揚玻璃技藝,後來也成功創辦了琉園和台灣第一個琉璃博物館。

藝術沒有終點 砸血本也想試

但就在王俠軍把台灣玻璃藝術推向極致的時候,腦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不是終點。

王俠軍 35歲和楊惠珊、張毅創立了「琉璃工房」,41歲成立「琉園」在玻璃產業闖蕩十餘年, 2003年更讓「琉園」掛牌上櫃,成為台灣第一家以文化創意產業上櫃的公司,但這對王俠軍而言,只是完成階段性任務,藝術這條路還很長遠,在他 50 歲的時候,決定再一 次翻轉人生,這一次投身「瓷器」。

不走凡人的路,王俠軍不僅投身瓷器藝術,還要創造別人都燒不出的特殊造型,期間無數的嘗試,已經幾乎可以用賭身家來形容了,投入進去的金錢,早已經無法量化,他笑說:「真是天真浪漫、不知量力」。

每年至少千萬成本在嘗試、在探索,別人的工作室是將作品累積起來,一個月燒一次,但為了成功的王俠軍,是天天開爐在燒、在嘗試,他笑稱以自己投入研發的量來看,對比其他人自己就像老妖怪,失敗的作品也根本無從計算了。

這位藝術大師,從電影到玻璃、到瓷器,每個階段勇於嘗試新的挑戰,沒有人知道他的下一步在哪裡,也許是個性使然,王俠軍追求讓生命活得更有深度或劇情,他將生命改變當成創作,認為一切都在蠢蠢欲動,所以當我們問他下一站在哪裡,他只笑著回答:「現在不能說!」

外界讚譽王俠軍是中華瓷器文化復興者,但他很謙虛的持續探索藝術的無限可能。(涂豫新攝)
外界讚譽王俠軍是中華瓷器文化復興者,但他很謙虛的持續探索藝術的無限可能。(涂豫新攝)

王俠軍揣著他的不凡,以及金牛座苦幹、勇往直衝的精神,在藝術圈站穩一席之地,不但作品永久被收藏在英、美等多國博物館,也成為歷屆總統出訪的外交贈禮,就連女神卡卡都買下他的瓷器做收藏。

但私下的王俠軍,卻走踏實、謙虛路線,他認為自己是個樂觀的人,創作時如果遇上瓶頸會自我鼓勵,他自嘲,「很常對外開玩笑說『大家法院見!』因為有些給了訂金的藏家一等就是三年,大家以為我沒在創作,有些作品還得老天幫忙,不敢承諾,當交出作品時,也同時亮出滿地看似完好五、六十件不良品的照片、絕無偷懶。」因為在大師眼中,每個細節的完成度都要落實了,他才會將東西交出去。

為藝術犧牲 家庭成心中軟肋

而對一個藝術家而言,工作起來耗時又需要高度專注,家庭的支持就成為很重要的助力了,王俠軍坦言,自己常常埋頭創作,妻子總會開玩笑的跟人抱怨,「我先生都不跟我講話,一回家就畫圖…」,但也因為妻子一路上的包容與體諒,讓他能持續不斷的創作,他說,我是被縱容的人,我是有老婆才可以任性,言語神情中透露對妻子一路扶持的感激。

要成為享譽國際的藝術大師,就要有能扛起重責的雙肩,王俠軍將一路的苦與壓力都往自己肚裡吞,也許是因為心疼丈夫的努力與堅持,妻子始終扮演他無聲的依靠,從不抱怨、爭執,這是王俠軍的幸運,但也在過程中犧牲了許多與家人相處的時間,跟孩子的溝通上也比較難扮演一個「走心」的爸爸,沒有太多深入的促膝長談,藝術大師比起說心裡話,也許更擅長將情感投射在作品上面。

以樂觀積極的心態,王俠軍持續在藝術道路上努力,外界讚譽他是中華瓷器文化復興者。因為他改變了從東漢末年以來的瓷器風采,透過歷史性的突破,解開了瓷器因高溫瓷化過程所產生的收縮龜裂、軟化變形的造型束縛,把過去單純的圓筒狀瓷器美感,以知性、剛柔並濟的風格,帶往新時代的自信樣貌。

但他很謙虛,在他心中只是想與傳統文化對話,讓物件帶來生活中新的可能,而我們旁觀的角度,不僅深刻感受白瓷帶來美的張力,也從他豐富的人生經歷中,看到了無限激盪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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