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利文拒為賴政府背書

美國白宮國安顧問蘇利文近日北京之旅,創下了拜登政府高級官員訪中的最高規格,不僅與大陸外長王毅長談,也見到最高領導人習近平,而與中共軍委副主席張又俠的罕見會面,和為美中軍方恢復常態性溝通鋪路更具突破性意義。

外界多認為蘇利文此行達到兩個目的:一,美中戰略互信的確在正向積累,畢竟近3年來蘇利文與王毅多次溝通,地點「一次比一次接近北京」,直到此次終在北京會晤,本身就具有象徵意義。第二,拜登與習近平有望在近期通電話,在今年底藉G20或APEC場合會談幾乎成定局,不會受美國大選影響。此外,若賀錦麗能延續民主黨執政,未來美中關係穩定的預期大增。

蘇利文此行有一個關鍵表述,就是中方新聞稿提到:美方堅持一個中國政策,不支持台灣獨立,不支持兩個中國,不支持一中一台。「不支持台獨」是拜登政府經常掛在嘴邊的涉台政策表述,但不支持兩個中國、一中一台,近年來卻較少提及。2021年底,拜登就任總統後首次與習近平舉行視訊會議時提出「四不一無意」,僅提及「不支持台獨」。2022年峇里島「拜習會」時,美方提到不支持兩個中國、一中一台。等到2023舊金山「拜習會」時,美方又略去後「兩不」,只保留「不支持台獨」。

若從狹義字面上看,「不支持台獨」就是不支持法理台獨,包括獨立公投、修憲、制憲、改國名這些大動作。換言之,只要民進黨政府和上述行為保持距離,都應視為「維持現狀」,不會踩到美方紅線。但若加上不支持兩個中國、一中一台,意義就明顯不同:首先,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的兩岸定位就是「兩個中國」的概念;其次,主張聯合國2758號決議未處理台灣代表權問題實質上是「一中一台」的概念。

因此,蘇利文此次在重申不支持台獨外,加碼承諾不支持兩個中國、一中一台,主要有兩個意涵:一是拒絕為賴政府的兩岸論述背書,二是拒絕為近期賴政府聯合西方政界要求重新檢討聯合國2758號決議的動作背書。雖然今年多位美國外交官員試圖拋出2758號決議問題,但為了促成美中高層互動繼續,美方未來一段時間很可能會自我約束,至少行政體系會與聯合國2758號決議涉台問題保持距離。

賴清德就任後遲遲未敲定首次出訪,美媒日前傳出「林佳龍、吳釗燮訪美」及「美方只允許賴總統過境夏威夷」的流言,恰好在蘇利文訪中前夕釋放,更像是蘇利文送給北京的伴手禮,而北京顯然笑納,再加上美方重申堅持一中政策的「完整承諾」,才有了蘇利文罕見與大陸黨政軍高層會談的突破性成果。(作者為智庫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