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福部不予救濟還上訴 痛痛女孩家屬淚揭:有孩子自殘或臥軌、被同學霸凌

立委林淑芬與台灣女人連線理事長黃淑英今(9/11)在上午在立法院召開記者會,為痛痛女孩發聲,並邀請到痛痛女孩家屬Amber爸爸現身說法。Amber爸爸指出,可能因為接種疫苗導致發作的類風濕關節炎是永久性傷害,有些病情更嚴重的孩子甚至自殘、臥軌,試圖解脫這場惡夢。他痛苦落淚盼衛福部去了解並關心這些孩子,而不是踩著「不予救濟」的立場繼續上訴。

黃淑英說明,痛痛女孩是接種HPV疫苗後發生不良反應女孩們的別稱。台灣女人連線長期協助痛痛女孩,最近的一件申訴於7月底接獲。在總計30多起申訴中,26位是11至16歲青少女。這些女孩在接種疫苗後出現肌肉無力、關節或身體疼痛等症狀,嚴重者甚至無法行走、需穿鐵衣。其中12位確診了風濕關節相關疾病,更有多名女孩身體持續疼痛,甚至出現嚴重身心狀況。

黃淑英表示,多名痛痛女孩向衛福部提出預防接種受害救濟申請,但審議小組認定不良事件跟HPV疫苗無關,甚至表示是女孩原本就有疾病,不予救濟。女孩及家長們雖不知道疾病是否與疫苗「有關」,但是原本沒有相關病史的孩子,接種疫苗後就出現症狀、發病,「無關」的審議結果難以為人接受。因此,對衛福部提起訴訟。2017年至今共有8件訴訟案,其中5案一審勝訴。

相關報導指出,首名痛痛女孩Bella,2019年一審勝訴,衛福部上訴,2020年最高行政法院廢棄原判決,發回更審,今年6月再獲勝訴,至今卻仍在訴訟中;2022年,Nichole獲判一審勝訴,衛福部提起上訴,至今未有結果;另有Amber等3案於上月宣判勝訴。

此外,Sharon案2020年一審敗訴,經上訴,2022年最最高行政法院廢棄原判決,發回重審,目前審理中;另有兩案於2022年一審敗訴,目前上訴中。林淑芬痛批,衛福部持續使用國家預算聘請多名律師與受害者纏訟,痛痛女孩家庭飽受折磨,疫苗害救濟制度的精神消磨殆盡。

林淑芬、黃淑英召開記者會為痛痛女孩發聲。歐芯萌攝
林淑芬、黃淑英召開記者會為痛痛女孩發聲。歐芯萌攝

今天記者會現場請到剛剛獲得勝訴的Amber爸爸,還原說明痛痛女孩的真實生活處境。他表示,Amber是國二時接種HPV二價疫苗第2劑,產生類風濕關節炎發作,距今已經4年了,這個病況籠罩了他們家庭。最近法院終於判了公道,但這只是旅程中一小段,因為未來衛福部會上訴,他們還要繼續抗爭。

「我女兒受到傷害,是永久的,每當天氣變壞,她關節就會開始痛,走路一拐一拐,」Amber爸爸邊說邊掉眼淚,即使他會開玩笑跟女兒說,以後可以去當氣象預報員,事實上目前科學沒辦法把她病治好,連最基本的正常生活都做不到。Amber免疫系統下降,嘴巴裡面會破掉,吃不下東西;在學校因為關節痛,沒辦法運動,同學看著她不理解為何不能跑步,讓她遭到學校同儕霸凌。

Amber爸爸沉痛質疑,衛福部堅持不予救濟還要上訴,為何政府要這樣刀劍相向,於心何忍?他呼籲社會上類似家庭勇敢站出來,不要讓衛福部蓋牌運作,也懇求衛福部長官重視這群孩子。他在病友交流臉書社團上看到,有孩子自殘、臥軌,試圖解脫這場惡夢。

Amber爸爸落淚喊話衛福部,「請給我們一條生路,停止官司上訴。」他坦言,對於他們這些受害者家屬,沒辦法理解這麼多法條。但這些孩子可能因為接種疫苗而受苦,已經有些孩子自殘、臥軌,請官員去看看他們受的苦難、幫幫他們,就算他們是少數,也應該得到保護,不是用法規欺壓、霸凌他們。

林淑芬、黃淑英召開記者會為痛痛女孩發聲。歐芯萌攝
林淑芬、黃淑英召開記者會為痛痛女孩發聲。歐芯萌攝

今天到場的衛福部疾管署審議小組成員之一的張育綾表示,個案生病很辛苦,作為旁觀者都可以理解,但制度上有規則在運作,結果未必令人滿意,也可能產生問題。每個案子進來都是以個案認定,痛痛女孩案件9件之中有5件判定予以個案救濟,審議委員會調病歷去看。產生免疫疾病的有不少件,如果最初醫生能控制病情,就不會再去追,但案子就是不明原因,所以會來申請救濟。

張育綾稱,剛講這幾起痛痛女孩個案已經進入訴訟,後續衛福部針對這幾起案子會上訴,是因為之後審議會很難運作,制度上會有一些窒礙難行;在這幾個案子中,有當事人也上訴了。她指出,衛福部認為窒礙難行的原因是,以後新的案子會被要求用最新的法規去判,但怎麼會用新法判舊時間點的案子?並且這樣變成只要有修法,所有正在判的案子,全部都要重跑一次。

黃淑英表示,政府請那麼多律師對抗受害者家屬,但人民沒有那麼大力道可以反抗。痛痛女孩施打疫苗事件的受害者很多,到底是真的無關,還是無法確定有沒有關係,就連日本也有很多案例,不過大家都沒有辦法這麼堅持去打官司。病人和家屬需要的不是金錢救濟,而是醫療救濟。

黃淑英透露,有些審議委員認為受害人很辛苦,救濟金應該提高,但還有委員說基金會破產,所以要提高門檻、堅持不予救濟。其實基金根本不會破產,廠商的錢還有很多,林淑芬直言,一劑疫苗3千、貴的6千,藥廠一大堆到立院遊說撥預算,說要大家去打疫苗,立院門神很多。林淑芬也提案過調高基金費率,但被丟在一邊毫無作為。

黃育綾現場聽聞,沉色道「經費不是委員要檢討的事情,現在相關案件進入個案判斷,不要影響司法判決,這件事不適合在螢幕前公審。」林淑芬反駁,怎麼能說是公審,探討這件事是依法就法,衛福部上訴違反立法精神,疫苗不是不安全,但有少數需要救濟,希望把她們安全網住,對於特別犧牲的補償要留住,否則已經法院判決還得不到公平對待,「違反立法還要打官司,真的太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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