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set要跑得比年輕人慢⋯張艾嘉反駁「我都和周潤發去跑步」

記者許瑞麟／台北－上海連線報導

去年張艾嘉以《燈火闌珊》第3度獲得金馬影后，今（3）日她與導演曾憲寧接受台灣媒體訪問，她分享一直很喜歡與沒合作過的人合作，「尤其是我做這行很久，很怕自己會什麼事情都覺得理所當然或有點停頓。」在新導演身上也能學到新的事物。導演曾憲寧則坦言，要和這麼有份量的前輩一起拍片，剛開始的確有點擔心。

導演曾憲寧進而分享，張艾嘉對每件事物都抱持著好奇的心態，或許是因為如此，總是給人很年輕、有活力的感覺，也會適時為電影提供意見。原本張艾嘉飾演的美香個性很神經質、很執著，但張艾嘉覺得角色可以有點不一樣，「我最近的角色不是死兒子就是死老公，好像不太好，不要重複這調子。」因此為角色增添些許靈巧、可愛、活潑的特質，果真更為立體鮮活。

有場戲原本安排年輕演員周漢寧要跑得比張艾嘉快，導演曾憲寧笑說：「但張姐說，『我明明可以跑更快，我常和周潤發去爬山、在香港跑步』。」所以最後劇情變成周漢寧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追在張艾嘉後頭。另一場戲則是張艾嘉在翻找老公遺物，但當天現場附近在施作工程，讓導演很頭痛，「可是張姐說有噪音不一定是不好，我後來覺得人物當下內心很煩躁，噪音其實很適合，也是很生活化的事情，她讓我可以放下完美，擁抱現場的真實和情感流動。」張艾嘉還為本片特別學習燒燈管這項傳統技藝，她直呼很難做，有次成功燒出彎曲燈管，全場都鼓掌叫好，讓她相當開心。

至於會找來任達華和張艾嘉飾演夫妻，曾憲寧透露，當時拿了很多男演員的照片和張艾嘉擺在一起，想看看誰比較有夫妻臉，發現張艾嘉和任達華配對時給人很甜蜜的感覺，可能也因為小時候看到兩位演員合作過驚悚片《心跳一百》（港譯《夜驚魂》 ），讓她至今仍印象深刻。

其實張艾嘉在片場，不希望給人大前輩的感覺，「我做的任何事都是種傳承，不一定要教書、說大道理，真正傳承就是平常所作所為，我希望和年輕人合作，變成朋友，如果他們能在我身上看到值得學習的事就很好。」由於和周漢寧有許多對手戲，她透露沒有把對方當新演員，「很期待他能不能接招，他很聰明都能接得住，而且是很高興去接。」她進而說道：「當一個演員到現場時要帶生命來，角色需要生命，面孔和名氣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生命如何灌注在角色裡，所以我在現場希望其他演員看到我不是看到張姐，是看到美香。 」

聊起角色與自己的共同點，張艾嘉認為美香一角年輕時很強勢、很有想法，一切考量都為了家庭，但在失去老公、女兒也要離家時，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美香想要找到出口，不會覺得從此停止而是執著不停止，找理由生存下去，所以我從『她的過去找她的後面』，她不是要死不活，而是會找到一個點活下去，這是一個有生命力的女人。」她形容自己的個性也是一輩子都在解決問題，「問題來我就解決，我沒有哭鬧過，不一定會做好，但會找方式解決。」無論是母親、太太、演員等身分都是如此。

電影聚焦香港霓虹燈招牌的沒落，她先前獲得金馬獎時，也忍不住感慨傳統大銀幕也面臨挑戰，喊話大家要繼續透過大銀幕欣賞電影，「在國外影展看到大銀幕打出片名和我的名字時，我會有一份驕傲，這跟小螢幕是不一樣的，看到大大的名字，會覺得我一定要更努力演得更好。」

《燈火闌珊》將於4月14日在台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