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黃仁勳終於等到GPU當上主角,一手好牌怎麼打?

台南囡仔黃仁勳,媒體圈喜歡稱呼他「老黃」,近期意外掀起台灣一波「科技追星潮」。今年,台北COMPUTEX展因他重燃光芒,全球媒體都重啟關注;而創業以來甚有遠見的黃仁勳,又如何花多年心力,在AI風潮下把GPU捧上主角?

「我喜歡他的皮衣,」高通資深副總裁卡圖奇安(Alex Katouzian)談及來勢洶洶的競爭對手NVIDIA輝達創辦人黃仁勳,微笑裡有幾分耐人趣味,他談及聽完黃仁勳演講的心得,讚揚他讓人們理解AI如何深入生活,凸顯AI的重要性,也直率地表示高通主張的AI邊緣運算同等重要。

台南囡仔黃仁勳,媒體圈喜歡稱呼他「老黃」,近期意外掀起台灣一波「科技追星潮」,除了搖滾巨星的皮衣,更是因為他善於表達,妙語如珠。

「跑,別用走的,」黃仁勳在台大畢業典禮勉勵學子,精簡生動的建言,引起廣大迴響。

NVIDIA創辦人黃仁勳赴台大畢業典禮致詞。張智傑攝
NVIDIA創辦人黃仁勳赴台大畢業典禮致詞。張智傑攝

「現在是AI的iPhone時刻,」他在描述2023年因為ChatGPT帶動全球產業革命時,對比智慧型手機普及的轉捩點,有著鮮明的形容。

「現在的『資料中心』,其實是你的電腦,」他在回應AI伺服器浪潮時,具象地將運算能力「上移/外包」的趨勢,簡單扼要的總結。

「讓我們開始台灣製造吧,」他在攜手聯發科車用領域時,非常「適地性」的講述合作特色。

這些精妙見解,現在聽來非常切合市場與趨勢,但其實他以前這麼說的時候,外界並不那麼相信,如今NVIDIA終於實踐那些他口中所說的趨勢,GPU(圖形處理器)也終於迎來時機大運。

NVIDIA黃仁勳30歲創業,據傳是實現對另一半的承諾

NVIDIA創立於1993年1月,總部位於矽谷,是一家以設計並銷售GPU的晶片設計大廠,黃仁勳當年創業,是因為年少時就喜愛遊戲,因此矢志為此領域做出貢獻,創業時黃仁勳年方三十,據傳也是為了實現對妻子的承諾「30歲前創立公司」。

30年來,黃仁勳致力於發展遊戲顯示卡,以及接續的核心產品GPU。NVIDIA為人熟知的產品線,包括為個人與遊戲玩家所設計的GeForce系列、為專業圖像工作者而推出的Quadro系列,以及為伺服器和高效運算而設計的Tesla系列。這些系列產品現在聽起來很威風,但發展歷程沒有一項省心,從產品不良、策略失誤、市場轉變,再到認錯、修整、再出發,NVIDIA已經歷經遊戲機、行動裝置、虛擬貨幣挖礦,黃仁勳快節奏地跟上了每一波3~5年的產業更迭,小步快跑,一步步成長至舉足輕重的科技公司,2023年第一季營收名列全球第三大晶片設計大廠。

2022年NVIDIA總營收269.14億美元,年成長61%,淨利潤高達97.75億美元,相比前一年的43.32億美元,更是成長125%。2023年5月底發布的第一季財報(2023/2/1~ 2023/4/29),營收達71.92億美元,雖然因為前一年宅經濟高點的影響,年減13%,但季增19%,更讓市場最為興奮的是,其中「資料中心」部門,營收達42.84億美元,比起intel英特爾資料中心部門同期的37億美元營收、AMD超微資料中心部門的12.95億美元,NVIDIA超車之猛,簡直是產業裡的珍珠港偷襲戰。

商務上的狠勁:挑戰老大哥英特爾

「靠CPU創造運算規模的時代,已經結束!運算加速需要GPU,」黃仁勳今日在COMPUTEX接受媒體團訪再次宣告。

這句挑戰老大哥Intel英特爾的話,乍聽之下輕如鴻毛,其實重如泰山。

英特爾長期以來,主宰個人電腦、伺服器晶片領域,不僅營收全球第一,也擁有制定產業規格的話語權。NVIDIA的顯示卡/GPU,長年與英特爾協作,高階電腦機種,都可以看到兩者共舞的痕跡,只是顯示卡/GPU並非只有NVIDIA一家,所以英特爾對NVIDIA,一直都是大哥對小弟的態度。

NVIDIA向來是「配角」,十多年來始終在應用情境之中尋找出路,又需要在單賣晶片之外,創造利潤活下來,因此NVIDIA做了許多老大哥不願意做的、「吃力而麻煩」技術與項目,例如加強GPU本身的效能(英特爾對自家GPU投入有限),也致力加速GPU與CPU之間相連通道的傳播速度(這點英特爾並不以為意),再擴及伺服器整機與整櫃之間的相連速度(英特爾著墨也不多)。

另外一方面,NVIDIA也加強布局CPU領域,採用開放式Arm架構製作,並與自家GPU協作,實踐更高速效能,繞開必須受制於老大哥的限制,再透過整套式的伺服器方案,創造更好的利潤(賣一堆晶片與整套機櫃,遠大於賣幾片晶片)。

「NVIDIA本週宣布的GH200 Grace Hopper超級晶片的新系統,結合自家Grace CPU和Hopper GPU,並使用NVIDIA NVLink-C2C互連技術,不僅已經完全擺脫英特爾,進入制定產業規則的高度,這次甚至可以說是像英特爾宣戰,準備幹掉它!」一名資深晶片設計分析師直言。

從小老弟到直接叫板挑戰,黃仁勳耗費僅僅不到10年,仔細看來,他的每一步都是經過仔細思量,他在商務領域的深遠布局,「犀利狠絕」絕對不留情面。

回想本次黃仁勳在台灣掀起的旋風,相較於他的國際宣傳,主要以英文溝通的他,刻意降緩說話的速度、用字難度。台大演說時的開場,是用非常接地氣的台語開場,增強趣味與好感度;連兩小時整整的AI產品主題演講,則刻意安排多種互動環節,包括AI大合唱、與工作人員的互動等。

NVIDIA創辦人黃仁勳與媒體進行團訪。張智傑攝
NVIDIA創辦人黃仁勳與媒體進行團訪。張智傑攝

一切的親切,當然與他親和的性格有關,但也是一種他對自我品牌的用心,對NVIDIA品牌的較真。

今日(5月30日)媒體團訪時,媒體問了黃仁勳一個不是很好回答的問題:「英特爾執行長季辛格上週在台灣受訪時表示,Jensen(黃仁勳英文名)是一個幸運的人。你怎麼看這樣的評論?」

季辛格的評論其實有兩面意涵,一是黃仁勳掌握時機的睿智,二是黃仁勳「只是」運氣好。

黃仁勳聞言展現絕佳應對,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當然是個幸運的人,我的家庭很棒,孩子也很棒,季辛格也是很棒的人」。

繞開陷阱,再行定義,順便一致地展現個人魅力。

就連那件皮衣,都是精緻的安排,因為黃仁勳不管到多熱的國家,都會一致地穿好穿滿,這種堅持,難怪他熬了30年,終於等到GPU成為運算核心的今天。

【黃仁勳小檔案】

出生:1963年出生於台南,1972年移民美國
學歷:奧勒岡州立大學電機工程學士、史丹佛大學碩士、交通大學榮譽博士
經歷:超微(AMD)及巨積(LSI logic)工程師
現職:1993年創立NVIDIA,現為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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