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228受難者2】金融業出身卻掌鏡拍紀錄片 她憑2特質深掘人物內心

連楨惠(左)性格溫柔、有耐性,能讓湯聰模(右)逐漸卸下心防。(希望行銷提供)
連楨惠(左)性格溫柔、有耐性,能讓湯聰模(右)逐漸卸下心防。(希望行銷提供)

《灣生回家》導演黃銘正與妻子連楨惠耗時5年,共同執導紀錄片《尋找湯德章》。他們在資金未到位的情形下,拍攝1年多後才找到第一桶金,申請到文化部360萬元補助。

身兼製片工作的連楨惠,是第1個與湯聰模見面的人,因她懂日文、個性親和,容易取得年老受訪者信任,最後與黃銘正同掛名導演。

黃銘正解釋:「拍紀錄片必須跟被攝者非常貼近,我們要盡可能長時間與湯聰模相處,深入挖掘他與父親之間的關係。由於攝影機常近距離對著被攝者,若被攝者不信任攝影師,不會輕易開口。連楨惠性格溫柔、有耐性,能讓湯聰模逐漸卸下心防。」

連楨惠是金融背景出身,婚後辭去工作,黃銘正拍片時,她協助處理財務和其他相關事務,此次是他倆首度採取分工方式拍片。起初連楨惠很抗拒,擔心初學的拍攝技巧不足以擔大任,但黃銘正認為拍紀錄片「有錄到比較重要」,於是連楨惠邊拍邊學,不負所託。

湯德章(右)僅遺留兩本保存良好的相本,圖為他生前與養子湯聰模(左)合影。 (希望行銷提供)
湯德章(右)僅遺留兩本保存良好的相本,圖為他生前與養子湯聰模(左)合影。 (希望行銷提供)

她坦言,最難挖掘的是80多歲的湯聰模內心如何看待他的父親。當年湯德章淪為政治受難者,湯聰模失去父親後,不敢在家中睡覺,深怕有人趁半夜把他抓走,日子從天堂掉到地獄,害怕、悲痛和疑惑等複雜情緒埋在心裡。她詢問湯聰模:「對你來說,湯德章是什麼樣的父親?」湯聰模卻不願正面回答。

2023年3月,湯聰模辭世,享年91歲。紀錄片《尋找湯德章》留下年邁的他生前面對鏡頭時,仍不輕易表露對父親糾結情感的珍貴畫面,令人感嘆歷史的殘酷與命運的無情。該片已在全台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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