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Olympus不肯承認的錯...

Olympus今天在日本東京舉行記者會,承認外界的不法金融指控屬實
Olympus今天在日本東京舉行記者會,承認外界的不法金融指控屬實

喜愛攝影的玩家們一定聽過Olympus這家公司,從底片機時代就開始擁有一片天的Olympus,在數位相機的4/3系統以及Micro 4/3系統都擁有一定的市場支持度,也頗受玩家的愛戴。但今天,卻傳出這家歷史悠久的日系光學大廠即將面臨倒閉危機。這事兒,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Michael Woodford走馬上任,開始發現內幕
這事(遠目),要從三十年前就加入Olympus英國醫療器材部門的Michael Woodford開始說起。在Michael Woodford任職於Olympus的期間,他一直表現得十分優秀,在2008年時,就接任Olympus歐洲分部,更在今年四月接替菊川剛擔任社長,短短期間之內又在九月三十日被任命為總裁,成為這家日系公司的首位外籍社長兼總裁。

Michael Woodford接任總裁之後,便開始針對Olympus內部進行深入的了解。根據他的調查與資料的收集,他察覺Olympus在2006年至2008年間,斥資近八億美元所購買的三家日本非上市公司,其中包含一間面霜和營養補充劑生產商、一間醫藥廢料回收再造公司及一個微波食品包裝盒製造商,全部與Olympus業務無直接關係,這樣的併購對於Olympus並無任何優勢可言。最後Olympus還因併購徹帳5.86億美元。另外,Olympus在2008年花費19.2億美元收購的英國Gyrus Group醫療用品公司,亦比當時該公司的市值高出58%。

弊案重重,菊川剛卻先聲奪人,逼CEO下台
為了以上的發現,Michael Woodford前往與Olympus董事會會長菊川剛會面。當時菊川剛勸Michael Woodford不用太過擔心。但日本商業雜誌《Facta》持續的揭露Olympus的併購問題,使得Michael Woodford再次向菊川剛致函,於信中質詢收購Gyrus時為何向神秘機構支付高達收購價1/3的顧問費,並且在致函的兩周前即聘用羅兵咸永道會計師事務所審核該項併購。根據羅兵咸永道的報告指出,「雖不能證實該項交易涉及不當行為,但不能排除有此可能,而且當中可能涉及會計詐騙及董事局失職等,建議Olympus展開全面調查」。於是Michael Woodford以此於10/12敦促菊川剛辭職,然而不料他這項充滿正義感的舉動,卻成為自己下台的導火線。

隔日,10/13,突然在晚上接到通知,被要求在隔日早上前往東京出席緊急董事會。會議中,根據Michael Woodford的回憶表述,菊川剛一進場就表示他涉及「利益衝突」,不得發言或參與表決,與會董事隨即一致議決解除他的社長職務。會議歷時僅短短 時分鐘,且沒有解釋撤換原因。菊川剛其後對外公布,伍德福德的管理風格與其他高層存在衝突,因此被撤換。Michael Woodford被撤換後,70歲的菊川剛重新兼任社長。

事後,Olympus董事會會長菊川剛解釋將Michael Woodford解雇的原因時說到,Michael Woodford漠視公司成立九十二年來建立的管治風格,亦不明白日本文化。並且列舉其「罪狀」,其中包括忽視公司的組織架構,「完全靠個人判斷做決定」,並繞過部門主管直接向普通員工下達命令等等。

故步自封的文化,導致不可收拾的結果
其實日本企業重視團隊精神,主要體現於終身僱傭與「年功序列」工資制度(就是說年資與輩份是升遷的衡量指標),有利培養員工對公司的歸屬感及對工作的投入,這也是日本戰後經濟騰飛的一大原因。但近年隨著國際競爭環境日趨激烈,這些制度對企業營運的負面打擊也陸續浮現。

Michael Woodford被解雇的消息震撼日本,引發日本輿論對於日本企業保守文化的討論。

圖左為Olympus前任執行長Woodford。圖右則是必須為事件負責的前董事長菊川剛。
圖左為Olympus前任執行長Woodford。圖右則是必須為事件負責的前董事長菊川剛。

時至今日,離Michael Woodford被解雇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Olympus就於日本東京招開記者會,坦承該公司使用了超過十億元美金的費用,來掩蓋在九零年代幾宗投資失利所導致的財務危機。其中其中最大的一筆是假帳是在2008年將超過6.7億美元(相當於兩年所得),名義上是匯到開曼群島的某間顧問公司,而這筆錢卻在兩週後立刻消失無蹤,另外當然也包含收購醫療設備製造商Gyrus的事件。

截至目前為止,Olympus公司的股價已經下跌超過70%,幅度驚人。很可能面臨被東京證交所除名的危機。且未來這家老字號公司旗下的E單眼系統、PEN無反光鏡系統的未來,也充滿了不確定性。之後Olympus可能面臨破產危機,但是目前的買主尚未明朗。

其實,這件事應證了聖經路加福音12章2節的一句話:「掩蓋的事沒有不露出來的;隱藏的事,沒有不被人知道的」。雖然該公司的假帳始於多年前,但若當初他們願意留任Michael Woodford,捨棄堅硬、固著的公司文化,承認錯誤並且開始進行挽救措施,或者今天我們也不會聽到令人如此震驚的消息。

改變,永遠不算晚。只要,開始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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