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61】最佳劇情片與導演 都是5年後再來角逐金馬獎

《從今以後》導演楊曜愷。(陳彥君攝/高雄電影節提供)
《從今以後》導演楊曜愷。(陳彥君攝/高雄電影節提供)

61屆金馬獎的最佳劇情片與導演入圍者,恰好都是同一組人;更巧合的是這些人都是5年前曾來報名角逐金馬獎,無論5年前是否有緣拿獎,5年後大家又在這裡不期而遇。

當中更為巧合的,像是來自對岸的導演婁燁、耿軍,這5年間其實也有其他作品發表,只是沒有來報名,於是就形成了5年後、5位導演、帶著5部片一起來金馬獎的現象了(難道這期大樂透的就是要開5嗎?!)。

5年前香港導演楊曜愷的《叔·叔》,描繪的是2位各自有婚姻家庭的中年男子,展開一段沒結果的同志戀情。5年之後,楊曜愷再次以同志戀情為題材,但這次《從今以後》卻是描繪香港兩位女同志的晚年生活。當其中一位不幸過世後,孤獨活著的那位未亡人,因為同性婚姻不被承認,生活的一點一滴被迫遭到拆散的命運。

有別於《叔·叔》好似只想描繪一段發生在生活中的浪漫愛情,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從今以後》則恰好顛倒,片中兩位女同志想要追求的是從一而終的人生,但生離死別的考驗把她們拆散,進而凸顯在沒有同性婚姻法令保障下的生活,一切都岌岌可危。對於同性婚姻已經合法的台灣來說,電影描繪的無奈與淚水都顯得那麼觸目驚心,又像是平行時空。

來自新加坡的導演楊修華,2018年《幻土》討論的是外籍移工在獅城的生活,5年後的《默視錄》一樣也是發生在獅城,藉由失蹤事件發生後,年輕夫婦的焦急尋女過程,帶入現代社會無所不入、無所遁形的監控影像。

《默視錄》導演楊修華(右)與演員巫建和(左)。(傳影互動提供)
《默視錄》導演楊修華(右)與演員巫建和(左)。(傳影互動提供)

作為導演,楊修華在《默視錄》提出的視角,其實是在凸顯新加坡日常無所不在的注視生活,每個人都在別人的注目下過日子,而每個人也在各種監視器下、甚至在情緒勒索下的人際關係過日子,只是眾人皆無自覺,乃至於選擇視而不見。片中透過追尋失蹤少女下落的情節,某個程度也指出擁有絕對監控權力的人,其實默默早已掌握了所有的生殺大權。

5年前導演徐漢強的《返校》,成功地改編同名電玩,把鬼片與台灣白色恐怖歷史融合,拉高了鬼片的形式與內涵。5年後的《鬼才之道》,猶如片名的一語雙關,既是關於流浪在人間的鬼、也是對自我才華的懷疑與考驗。

有別於大多數的鬼片,只需要做出最誇張的恐怖效果,就算得分,《鬼才之道》卻換了一個視角,描繪為了一個最誇張的嚇人效果,背後需要多少鬼的努力、付出,以及他們為何要在人間流連忘返,想要被人類看見的念頭。某個程度來說,《鬼才之道》講述的也是一群影像工作者的努力,如何想要打動觀眾,因此《鬼才之道》一口氣從鬼片、喜劇片、到勵志片,跨越眾多類型,充滿顛覆性。

《鬼才之道》導演徐漢強。(金馬獎執委會提供)
《鬼才之道》導演徐漢強。(金馬獎執委會提供)

至於已經是金馬獎老友的婁燁,這5年間還拍了《蘭心大劇院》,只是沒來報名金馬獎,還被選金雞百花電影節的開幕片,但又在最後一刻被取消。說真的,如果是熟悉婁燁的人,對這種發展絕對不意外,畢竟婁燁從影以來就是在做一些讓當局頭痛的事。這種頭痛的事,到了《一部未完成的電影》就整個升級、變成痛到在地上打滾的程度。

《一部未完成的電影》描述發生在2020年初,一群10年前無法拍完電影的眾人,再次重逢,想要完成當年的雄心壯志,但隨著疫情爆發、各地陷入封城狀態,大家都困在屋內毫無進展。電影本身就是以偽紀錄片的型態,演繹出這段虛構的劇情;但偏偏戲外婁燁的電影屢屢遭到禁演的命運,所以又不由自主對照到現實。加上影像素材大量取材手機拍攝的影像,包括抖音在內,拼湊剪接重現疫情下的人生。不肯向命運低頭的電影人,其實就是婁燁本人的化身。

《一部未完成的電影》導演婁燁。(台北電影節提供)
《一部未完成的電影》導演婁燁。(台北電影節提供)

也是5年間有拍了其他作品,但沒來報名金馬獎,等到5年後才又見到導演耿軍的《漂亮朋友》。耿軍的作品一直關注中國東北的風土人情,從中發展出喜劇風格,這回《漂亮朋友》卻刻意轉彎,變成一部同志電影。

《漂亮朋友》導演耿軍。(金馬獎執委會提供)
《漂亮朋友》導演耿軍。(金馬獎執委會提供)

《漂亮朋友》描述在中國東北黑龍江的鶴崗市,一名已婚的中年男子,決定正視自己的性向、探索同志戀情,一路上碰到許多奇奇怪怪的遭遇,發生許多哭笑不得的狀況。《漂亮朋友》一方面沿用耿軍長期合作的演員班底,一方面發揮他擅長的爛事一籮筐,打造各種荒謬人生的點滴,讓全片既是中年男子的追愛之旅,也是災難連連的同志人生,一邊誇張卻又一邊寫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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