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觀】站在十字路口的美國

美東時間6月27日晚上，CNN電視網主辦了美國總統大選的辯論會。有史以來第一次，現任總統跟前任總統同台辯論。這一場辯論特殊的地方還在於，它是美國總統大選史上少數在兩黨黨代表大會正式確立參選人前就舉辦的辯論會。現任總統拜登跟前任總統川普一起在辯論台，全世界都在看，這2位80歲左右的老人會為世界的未來點出什麼方向。

拜登被介紹出場的時候，一邊走一邊指著他被安排的講台，好像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再走錯了。反觀川普，被介紹出場的時候，一派輕鬆的樣態，連西裝的釦子都沒扣，大搖大擺走上講台。2人沒有握手，甚至連目光都沒對在一起。從出場那一刻起，拜登就輸了。雖然2人的年紀沒差多少，不過，整場辯論會下來，拜登多次被鏡頭捕捉到目光呆滯，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他的老態龍鍾對照川普的霸氣外露，把民主黨的支持者及黨內同志嚇到魂飛魄散。這樣子的拜登如何打敗川普？他們焦急地問自己以及同黨同志。

根據事實查核，川普在整場辯論會中撒謊達二十多次，或者，說得保守一點，有二十多個陳述與事實不符。不過，即便如此，辯論過後，一向以自由派陣營自居的《紐約時報》卻發表社論，呼籲拜登退出選舉。《紐約時報》的理由很簡單，民主黨再不換人，川普就要回來了。

川普贏在哪裡？很簡單，他的敘事贏了。川普從頭到尾都在講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美國如何再次偉大的故事。在他的敘事之中，為什麼俄羅斯會入侵烏克蘭？因為拜登過於軟弱。川普說，如果現在的總統是他，普丁絕對不敢打烏克蘭。當然，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這種說法是否正確，因為他講的東西完全無法驗證。不過，這種假設性的講法對支持者來說卻非常有力且有效。美國在拜登的統治之下變弱了，而美國變弱了，經濟就差了，世界就亂了，戰爭就來了。這是川普最核心的敘事軸線。美國就是需要一個像他這樣的強人，只要美國由強人統治，它就會強大，世界就會乖乖聽話。

川普對了嗎？嚴格來說，他對了一半。二戰以來的世界秩序的確是由美國所主導，而且，美國人也習慣了當世界強國。一旦美國失去了霸權的地位，美國人便會覺得他們的國家出了問題。這便是美國的十字路口。一邊是老到無法帶領民主價值的拜登，一邊是挑戰民主價值的生意人川普。4年生死兩茫茫，美國跟世界都沒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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