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觀】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柯文哲

柯文哲踏入政壇以來,從來不曾遇見周遭有人比他更強的情境。對他而言,黃國昌的難題是全新的。
柯文哲踏入政壇以來,從來不曾遇見周遭有人比他更強的情境。對他而言,黃國昌的難題是全新的。

5月2日,在立法院經濟委員會,黃國昌針對力暘光電案質詢當時的經濟部長王美花,「台灣民眾黨的陳琬惠委員(去年)也在追這個案子。」「我請陳委員跟經濟部索資。」他的音量越來越高,道德姿態也越來越高,一如往常,行政院的官員在他炮轟之下,有點招架不住。

這裡的重點不在於他跟王美花咆哮了什麼,而在於黃委員不小心說出的實話。當時黃國昌不是立委,而且還具有時代力量黨籍。不過,奇怪的是,他開直播需要資料的時候,不是跟時代力量的委員請求協助,而是跟台灣民眾黨。更奇怪的是,台灣民眾黨還真的配合了。這就難怪前年的縣市長大選時,黃國昌會在選前之夜不顧時代力量的立場而現身力挺黃珊珊。這也難怪柯文哲會提名他當該黨的不分區立法委員。

換句話說,黃國昌跟台灣民眾黨的政治交易,早在他還是時代力量的時候就開始了。雙方合作是那麼愉快,以至於後來談好不分區,重新回到立法院。政治人物汲汲營營本來就是常態,沒什麼好指責的,我們重建這個過程的目的在於點出黃國昌的人格特質。他其實是很有計畫地在實現他的目標,路上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工具,為了成就目的,他願意放棄所有底線。

這次的國會改革法案就是這樣。外界很困惑,為什麼他跟傅崐萁變得這麼要好。其實,道理很簡單。柯建銘是他的敵人,所以傅崐萁就必須是他的朋友。他心裡很清楚,只要取得傅崐萁跟國民黨同意,他的目的就能達成,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不用浪費時間跟民進黨的支持者和公民團體做溝通。他本來就喜歡呼風喚雨,他本來就喜歡世界圍繞著他轉。以前他罵過傅崐萁又怎樣?公民社會罵他又如何?在他的字典裡,只有他自己,只要世界照著他的方式運轉,即使千夫所指,他每天照鏡子也會覺得自己好棒。

不過,問題來了。把柯文哲推向年輕人的對立面,是柯文哲想要的嗎?整個公民社會站在台灣民眾黨的對立面,對柯文哲是有利的嗎?一天到晚在立法院當「傅隨組織」真的是民眾黨的發展方向嗎?這就是柯文哲此刻的難題。立法院的鬥爭越慘烈,柯文哲就越邊緣。黃國昌聲量越大,民眾黨的民調就越低。

自從柯文哲踏入政壇以來,從來不曾遇見周遭有人比他更強的情境。對他而言,黃國昌的難題是全新的。古有明訓,請神容易送神難,不過,現在柯文哲的問題不是送神,而是,神已經換成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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