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評】護理師調薪是穩定醫療服務的基礎

衛福部發給夜班津貼,對緩解護理師不願值夜班、甚至因此離職,將有一定效果。
衛福部發給夜班津貼,對緩解護理師不願值夜班、甚至因此離職,將有一定效果。

總統大選後的第一個重要政策改革,是衛福部長薛瑞元在元月26日公告「三班護病比標準」,最直接的效果就是發給各級醫院大、小夜班的值班護理師獎勵金,根據估算,每月上班21天、輪值到夜班的護理師每月可額外獲得6,400元到2.1萬元的夜班獎勵。掌控健保預算的衛福部,踏出了給護理人員加薪的重要一步,試圖緩解護理人員流失的問題,避免醫療品質繼續下跌。

其實醫院原本就有大、小夜班的加給,只是醫院的夜班加給每天就500至700元左右,衛福部拉高到健保層級,以國家的身分額外發給夜班津貼,達到「夜班津貼加倍」的效果,對於緩解護理師不願意值夜班、甚至因此離職的流失問題,將有一定的效果。

我們來問一個常識題:「護士與空姐,哪個工作比較辛苦?哪個薪水比較高?」護士是救人治病,空姐是觀光商務,表面有極大的差異,不過兩個產業都是雇用大量年輕勞工(而且是女性為主),都需要高度的耐心,也都得輪值夜班。說實話,空姐的技能還比較扁平,而護理師則從頂尖手術室到基層診所助理,專業差異甚大。

但是,救人治病的專業護理人員,整體薪資水準卻遠低於空姐。去年底台灣空姐人數是8,003人(行政院,國籍空服員統計),而醫學中心的護理師則有8,064人(衛福部、人力推估),二者新進人員的起薪相近,約5萬元,但是長榮、華航空姐有5、6個月的年終獎金,及各種加給與補貼,護理師卻只能領公務員薪水,即使是最高等級醫學中心的護理師,薪資總額還是低於同樣年資的空服員。

新冠疫情之後,台灣醫療服務品質下降的問題繼續惡化,急診室塞爆、病房一床難求、手術等待時間變長、許多醫院甚至因為缺乏護理師而「關病床」,報章雜誌則有醫護工會抗爭的新聞,讓衛福部與醫院院長極為頭疼。

問題看似複雜,病灶其實簡單:全民健保本質是控制成本(壓抑醫護人員收入、殺低藥價)來提供病患最大的福利。資深的5、6年級護理師,願意用較低的薪資來執行任務,相對地,年輕的8、9年級千禧世代護理師工作辛勞,收入卻不如做空姐、銀行員的朋友,自然流失率極高,而醫院找不到基層年輕的護理人員,醫療品質必然下降。

衛福部的夜班津貼,是穩定醫療服務的關鍵,短期內能夠治標,但是,已經施行28年的全民健保的確到了全面檢討的時刻,護理師流失只是冰山一角,反映的是健保體系與市場機制脫節的問題,當然,老百姓貪便宜、吃健保的心態也必須扭轉,這是賴清德上任後無法逃避的責任,更是全民必須共同努力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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