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揆換人,總統聲望大躍昇! 但賴能克服工具人閣揆魔咒?

作者:林濁水

圖片來源:中央社
圖片來源:中央社

換了閣揆,總統聲望躍昇幅度真驚人。

上個月台灣民意基金會公布總統的聲望,贊同總統領導國家方式的只有29.8%,不贊成的高達50%,數據令人傷心;但是同一個基金會17日公布了最新民調,贊同總統蔡英文領導國家方式的飛昇了16.6個百分點達到46.4%;不贊成的剩下36.7%,總統聲望出現了黃金交叉。

問的題是「贊不贊成蔡總統處理國家大事的方式,包括重要人事安排和政策。」,而調查下來,聲望飛昇,很明顯民眾是對題目中「重要人事安排」6個字的具體回應。

民調中另外有兩個數據更清楚地指明了這一點:

1、有高達69%民眾贊成「行政院長林全下台,賴清德接任。」

2、高達55.4%民眾對賴清德有好感,他的「感情熱度」有63.44度,比2012年時競選中的蔡英文和馬英九兩位總統侯選人都要高。

閣揆工具人化,說從頭

2000年以來,台灣換了14位閣揆,閣揆消耗率世界第一。

游錫堃2002年組閣,承續陳水扁自當立委直到當總統所一貫展現的强烈戰鬥性(陳當總統時,如廢核修理連戰等事件都十分強硬。),號稱「戰鬥內閣」,閣揆戰性之強迄今第一,在他任內,朝野對立空前尖銳,任內國會通過法案之少也是空前,他又點起和絕大多數農會對峙的烽火,2004總統選舉後,他還大幅改組內閣,除了延攬任期過半的縣市長外,也任用自己的親信,以便進一步強化內閣對自己的內聚力以強化戰鬥性 。到了2004底立委選舉,朝野尖銳空前對立的氣氛促成泛藍票源大整合,泛綠陣營無法過半,游錫堃辭職「負責」。接替上台的謝長廷訴求相反路線,強調「和解共生」要領導「安定內閣」。不料2005年高捷及總統府高官弊案爆發,2005年底三合一選舉民進黨大敗,總統滿意度度往下掉,逼近10%,選後,2006年1月扁謝政府的失政由謝長廷「負責」下台。此後,陳、馬一直到蔡三位總統,施政一有狀況,閣揆依例成為「負責下台」的工具人,唯一例外是蘇貞昌,他辭職是因為參加總統提名,然而,他在閣揆任內聲望也從62%耗損到剩下36%,成為工具人的本質也不例外。

把閣揆當工具人犧牲,對提升總統的満意度,有沒有效用?

情況有三種。一種是換上有政治實力而且聲望比總統高的新閣揆,這的確有用,例如陳水扁換上蘇貞昌,馬英九換上吳敦義,蔡英文換上賴淸德;但是如果換上沒有政治實力和政治性格而且聲望和總統相差不多的技術官僚或學者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例如毛治國、江宜樺、陳冲的上台;另一種新閣揆雖然有一政治實力,但是聲望和總統差距不夠大,看不出明顯拉抬效應。

表一、一換閣揆的民意效應(陳水扁馬英九時代依據TVBS民調)
表一、一換閣揆的民意效應(陳水扁馬英九時代依據TVBS民調)

只是從表一,我們固然看到過去蘇貞昌和吳敦義都發生了拉抬總統的效應;卻也看到,最後仍然不免不了自己的聲望也和總統一様一路崩跌而被秏損。

由於在接任閣揆時,蘇、謝的民意滿意度還略高於今天的賴,而吳、游也只略低於賴而已,那麼既然蘇、謝、吳甚至游最後都沒有例外的成了被犧牲的工具人,未來賴清德會不會重蹈蘇、吳的覆轍?這是賴在接任閣揆前大家相當擔心的,一直到接任閣揆後大家發現賴的拉抬效應實在太強了,完全不是前述幾位閣揆能比得上的,大家才喘了一口氣,而在社會上,賴將打破閣揆工具人魔咒的期待也油然而生。

然而如果要期待賴打破持續了17年,讓13位閣揆損耗的閣揆工具人化魔咒,當前很清楚的,有兩個問題應該要解決。

大部長主義取代大政委小部長主義

第一、總統和賴淸德兩人的領導風格迵然不同,必須磨合。

賴過去政績受到肯定他對局處首長充分授權,讓他們充分發揮才華是關鍵性因素之一,這風格如果用在行政院,那就是大部長主義。恰恰不巧的是總統喜歡的不是大部長主義而是大政委小部長主義,總統這個領導風格已經備受批評,被認為是施政不善最關鍵因素之一了,但是總統在宣布賴接閣揆的記者會中,非常強調自己過去施政和領導是非常成功的,賴只要奉行「蔡林規,賴隨」就好了,這樣的語氣聽來,並沒有放棄她透過大政委掌握小部長策略的意思。這問題就大了:如果蔡賴兩人不磨合,勢必發生衝突;如果賴讓步接受小部長主義,那麼賴的才能無法發揮,換閣揆便沒有意義,所以這問題非解決不可。

憲改才是根本之計

第二、非憲改不可。

假使賴清徳真的打破了魔咒,當然是大大的好事;但是我們不是要回頭檢討一下:

為什麼要耗損了13個閣揆才出現一個可以過關的,遇到堪勝任的人的機率才7.1%,還不到一成;為什麼等了17年才有一個人打破魔咒,等侍的時間要這麼久?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在賴卸職後我們就要換14個人,再等17年才會賭到突破魔咒的閣揆?那不是太恐怖了?

柯文哲說,如果司機換13個還不斷出車禍那鐵定是車子出了問題,非換不可;如今閣揆耗損了13個,這個憲政體制再沒有不改造的理由了。

旨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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