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懷鄉土 譜出客家新樂章|傳承故鄉的聲音 |華視新聞雜誌
新竹市 / 嚴珮瑜 採訪/撰稿 文楷誠 攝影/剪輯
而文化的傳承,有一股力量不能被忽略,那就是音樂!1990年代起,台灣社會對族群文化更為重視,許多音樂家紛紛投入客語、台語,以及原住民音樂創作。而新生代歌手們,更是結合傳統與創新,試圖闖出一片天。像是,融合閩客語打造獨特風格的「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他們的創作,突破語言,更以傳承客家文化為使命。還有去年金曲獎,一舉拿下兩項大獎的、女歌手米莎,她的創作,從童年、生活與社會觀察出發,蘊藏著深厚的土地情懷。「傳承故鄉的聲音」系列報導,帶您深入他們的音樂世界!
我轉來了,我回來了,彈著一把吉他,唱著客家歌曲,他們是曾拿下兩屆金曲獎最佳客語專輯獎的「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閩客語交錯,輕搖滾曲風,是這組樂團的一大特色。北門通過東門城車頭騎到西海岸說:「風吹來一冬過一冬」,只要出專輯,身兼詞曲創作的黃子軒,就會把家鄉寫進歌裡,不過,回家開唱,起初卻是滿滿心酸。回家的路現在還很清楚說:「有多少多少的苦,放心肝肚,做夢時節目水流」,黃子軒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說:「我記得,回家的路發行的時候,是2012年的年底,我們還有來東門城演出,那時候已經沒什麼人,在東門城演出了,可是我就還是,很想要回到家鄉做表演,我記得那一天,我跟我爸爸媽媽,我爸媽還來一起在這邊掛布條,因為我們在演出的時候,像是街頭演出,我記得唱到最後一首歌的時候,沒電最後清唱,最後清唱回家就很想哭,沒有一個家鄉的舞台,可以容納我們」。
曾替不少歌手,寫過多首知名華語歌,回過頭唱著熟悉的母語,卻是心頭一陣酸,38歲的黃子軒,自高中就開始投入詞曲創作,歌曲充滿新意。黑壓壓像是找不到燈光怎麼我的未來說:「如此的碰壁」,黃子軒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說:「我們早期,我早期也受到新寶島康樂隊影響,就想要把客語,跟台語就放在一起唱,我認為現在年輕人,其實聽台語能夠理解的也比較多,所以我覺得有時候或許,我們有這樣的念頭,就把客語偷渡進去,另外一種母語裡面,然後讓大家可以透過這個事情去理解」。
語言的巧妙轉換,成了樂團的一大特色,2013年「回家的路」和2016年「異鄉人」專輯,兩度拿下金曲獎最佳客語專輯。巧妙運用閩南語發音,哼唱宛如原住民的古調,即便唱得不是客家話,也贏得評審肯定,一路走來,他最感謝的是這位忠實粉絲。黃子軒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說:「20幾年來始終沒有缺席,謝謝媽媽,謝謝媽媽送我一把吉他」,一把媽媽送的吉他,陪他征戰舞台,也陪著他歷練人生,2018年,他決定回到新竹,建立他的夢想基地。黃子軒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說:「這個裡面它其實就離我們那麼近,可是我們沒有進來過,但是這個周圍,我們就是從小就是一直在這邊混到大,因為新竹市是我從小住到大的地方,所以我就會很有一個想法就是說,如果說,大家每次都覺得新竹市的客家,好像很沒有客庄所以好像很隱晦,所以我就想說,我們來這邊做一些跟客家藝文有關的事情,那這個客家的味道,就能夠在城區裡面出現」。
他成立工作室,做起客語廣播,也持續創作,第四張母語專輯「上鄉」,省思人與土地的關係。黃子軒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說:「專輯的名稱叫作上鄉,也是因為很多台北的人來到新竹,他就說我要下鄉來到新竹,那我會覺得為什麼,台北市或者是城市到達其他地方,它就是一個上到下的一個位階,那我們小時候常聽到一個成語,叫上京趕考,為什麼進到京城就是上,然後再回到美國,美國比如說紐約的DOWNTOWN,DOWNTOWN是熱鬧的地方,UPTOWN就是鄉村地區,這個其實很有趣,就是我們其實有點玩這個文字遊戲,但是曲風鄉村音樂是,我覺得台灣人,這幾年涉略鄉村音樂,聽的人也變比較少,那其實有幾年我就在想說,其實客庄的情懷,跟藍草音樂或是美式鄉村音樂,其實是很能接近的」。
睽違四年再出輯,唱出返鄉青年的求存與掙扎,「上鄉」專輯也入圍,2020年金曲獎最佳客語專輯。黃子軒黃子軒與山平快樂團說:「為什麼我寫家鄉,為什麼我寫客語,為什麼我用台語和客語,這樣混搭,因為那只有我做得到,所以基於這些條件,創作人他在找自己獨特性的時候,語言或是音樂類型,那都只是跟群眾溝通的方法,所以我並沒有覺得說期待,客語它會變成一個主流的音樂,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會有這個期待,我最近常舉例的是古典樂,古典樂是以前的主流吧,幾百年前的主流,可是現在的古典樂,它就是一個分支,現在的主流是流行音樂,我覺得我看客語音樂的情況,就像這樣子」。不得不說自從有了衛星導航說:「我再也沒有機會,在田邊小路裡迷路了,因為寂寞想回老家,卻怕回老家更寂寞,一直在回與出飄飄蕩蕩,這個年歲卻仍然無法定下」。
一語道出,客家音樂的美麗與哀愁,甚至,作為台灣規模最大的音樂獎項金曲獎,1990年,首次舉辦時,也沒客語類獎項。嚴珮瑜記者說:「2003年在金曲獎上才看到了,最佳客語演唱人獎,直到2005年,又再新增最佳客語專輯獎,而隨著獎項的設置,真的替客家歌手,提供更多元的空間嗎」。
1984年早有人預言這世界對中央說:「拗做兩截,毋甘願伸着半截个人,坐等醃缸,攬等大樹筒」,1984年,是她出生的年分,米莎,37歲,是苗栗客家人,近兩年,在樂壇發光發熱。米莎客家歌手說:「那因為對我自己來講,做創作很大一部分的養分是,從閱讀,就是文字的東西,文學裡頭還有從劇場裡頭來,所以對我來講,其實我每個作品,文學性相對高,所以我會覺得讀懂那個內涵,也是很重要的」。
第四張專輯「戇仔船」,充滿哲理魔幻曲風。米莎一舉拿下,2020年金曲獎最佳客語專輯及最佳客語歌手獎。米莎客家歌手說:「開始嘗試用小時候講的話來創作,我才發現,這個語言給我一個獨特的面貌,只有我可以寫只有我可以唱,介條河壩,從日頭盳出來就流啊流,我常常都會開玩笑說,我在做小眾中的小眾,但是不往主流市場靠近,有一個相對的對我來說,是很大的一個自由度存在,我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可以想唱什麼就唱什麼」。
立足客家跨界多元文化,新生代樂團和歌手們正力求突破,以多元曲風傳承故鄉的聲音。王治平音樂製作人說:「我覺得混著不同的語言來創作,其實本來就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再加上特別是台灣,近十幾二十年來,本來就是一個多種族多元的文化,做客家音樂就是沒有一定就是說,真的是要循著先人的腳步」,講這些古早事情在嘴上臭屁,我好想回到過去假使有一日說:「我騎一台腳踏車」。
吳榮順北藝大音樂學研究所教授說:「(黃子軒)與山平快也好,或者米莎也好都是這樣子」,(女兒哪裡知道什麼後山),吳榮順北藝大音樂學研究所教授說:「像米莎她因為風格很多元,她能夠挑選,等下我用什麼我用雷鬼我用爵士,我會用搖滾這樣的方式來發展自己,倒比較少大部分你看,客家的流行歌手,大部分都是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那一套從一而終」,跨出小眾,跳脫主流與非主流,年輕的音樂人們用自身經歷、融合文化與流行元素,試圖與世界對話。搖滾也好爵士也行,不變的是,守護鄉土的那分心意,始終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