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en專訪/温昇豪「全裸演出」藏隱喻:喜劇要有骨頭,才能把肉疊上去
記者簡子喬/專訪
「喜劇是一個文化,需要大家共同經營,久了以後產生的共識和底蘊。沒什麼好教的,只能不停地做。」
自2020年《練愛iNG》後,阿Ken(林暐恆)時隔多年再度切換為導演身分,拍攝戲劇《X!又是星期一》,以詼諧包裝職場生存法,他確信在喜劇的背後,應蘊含更龐大的意義,「如果只是純粹嘻嘻哈哈,就有點像都是肉、卻沒有骨頭。你要有支架,才能把肉疊上去,但我發現,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觀念。」
白話文:每個畫面,都會有它要說的故事。
《X!又是星期一》中,温昇豪與范少勳之間劍拔駑張的關係,在戲劇即將迎來尾聲時,有了微妙變化,温昇豪為了說服范少勳跟著他一起跳槽,特地帶對方去泡溫泉,甚至在鏡頭前幾乎全裸。
「為什麼黑道老大,常常在三溫暖喬事?因為必須脫光,一是沒辦法藏武器,二來是坦誠相見,把話說清楚;在心理學上,也是真的會引起一些作用,產生不同的結果。」只是阿Ken老實說,温昇豪當下完全可以拒絕的,甚至作為導演的他,還詢問『你確定要嗎?』,但温昇豪頗為阿莎力:「他說『可以可以!我覺得這是有趣好玩的!』」
然而綜觀台灣戲劇市場,喜劇佔比甚少,《俗女養成記》、《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何百芮的地獄毒白》、《媽,別鬧了!》⋯等,已算是觀眾較為熟知,「一年裡出的類型劇超多,但喜劇這麼多年,也大概就這幾部。」
以製作現場喜劇的薩泰爾娛樂為例,從David Letterman、Jay Leno、Eddie Murphy,一直到現在的Kevin hart、Dave Chappelle,不斷有經典人物作為依據,脫口秀的脈絡,反倒是清晰且有系統性的,「但台灣戲劇,一直沒有所謂的喜劇。」連派別都很難分,更不用說有些東西,觀眾其實是看不懂的,也不曉得「好笑在哪裡」。
阿Ken坦言,去美國戲劇學院進修前,他也根本看不懂所謂的American comedy,搞不懂《六人行》好笑在哪,「他們是全美幾億人裡,最頂尖的喜劇人才,我英文也聽得懂,但就是笑不出來,為什麼?因為我不懂那個文化。」待1、2年的時間催化,才漸漸有所領悟 。
喜劇是群體經營下,產生的共識和底蘊。
台灣對喜劇的敏銳度,仍有進步空間,但不代表外國的月亮就比較圓,只是人家接觸更多、更久罷了:「我覺得,大家可能要有更多的自信吧,我們就來諷刺一下現實,敢說真話。」
就算對喜劇的接受度,猶如光譜的兩端,連諧音哏都可能有人愛的死去活來,恨得咬牙切齒,但面對批評指教,就是喜劇人的必經功課:「學會去接受、面對,不然這件事就乾脆不要做了。」喜劇沒什麼好教的,只能不停地做,多一些人來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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