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為隊伍之光…谷愛凌的國籍選擇 反映華裔認同空間

美國出生長大、代表中國參賽的美中混血滑雪明星谷愛凌(Elieen Gu)18日成為第一位在單屆冬奧獨得三面自由式滑雪獎牌的女性選手，面對未來是否會繼續代表中國、今年去史丹福大學要讀什麼等問題，18歲的她答覆都是不確定；她在北京冬奧記者會上說：「關於比賽，我甚至不知道我明年要做什麼。我要去上大學，但我會繼續滑雪比賽嗎，誰知道？」

自從谷愛凌2019年宣布代表中國隊參加北京冬奧，中國愛國主義者就試圖將她的明星風采轉換為國家榮耀象徵；媒體巨細靡遺報導她在北京吃了水餃、奪牌後要去吃蒙古風味羊肉火鍋。中國評論員甚至暗示，谷愛凌可以選擇當中國人還是美國人，她選擇了中國。

但問題依然存在，谷愛凌從未正面回答她到底有沒有放棄美國國籍，只說：「當我在美國時是美國人，在中國時就是中國人。」在中國這樣極度要求忠誠度的國家，谷愛凌能維持這種微妙平衡多久，成為關注焦點。

「華盛頓郵報」報導，美國華裔對谷愛凌被迫對雙重身分做選擇表示失望；而在中國，已宣布退休但仍有影響力的「環球時報」前總編輯胡錫進，開始提醒中國媒體不要過分吹捧谷愛凌；他警告說，她的忠誠在未來可能改變。

胡錫進評論道：「在谷愛凌的問題上，中國的國家榮譽和信譽不能有風險，國家的迴旋空間一定要大於任何人的選擇空間。」他認為，中國輿論對谷愛凌的宣傳要「適度」，「應局限在體育成功和奧運精神範圍內，不要往愛國主義方向靠，像『為國爭光』這樣的說法宜少用，代之以『為中國隊爭光』更妥當。」

沒多久，中共官媒「人民日報」措辭有微妙變化，從谷愛凌為「中國」爭光，變成為「中國隊」爭光；谷愛凌祖母以前工作的交通部發文也做了修改，一篇慶祝她奪金牌的文章，有關她「放棄美國國籍」的部分被刪除了。

在美國，保守派也紛紛效仿中國，質疑谷愛凌代表中國參賽的決定；美國前駐聯合國大使妮姬‧海理(Nikki Haley)就向媒體公開要求谷愛凌「選邊站」；這樣的回馬槍，已引起華裔美國人擔憂，他們不滿其他美國族裔也常在國際體育競賽時做出類似谷愛凌的決定，只有谷愛凌被挑出來要求「選邊」。

谷愛凌迴避是否打算繼續代表中國；2019年當她宣布決定加入中國隊，她聲稱那是推廣運動和國家友誼的「千載難逢的機會」；當她18日被問到是否已實現此目標時說，她已超出自己15歲時的預期，「這個目標永遠在延伸」。

但胡錫進直白地說：「谷愛凌說她『在美國是美國人，在中國是中國人』，這是她的真實自我定位，她很希望這樣可以走得通。但現實未必能如她所願。中美關係惡化讓這樣的通道幾乎封死，法律問題也難逾越。未來谷愛凌很可能面臨艱難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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