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盡頭有光」美金髮辣妹被前男友打到癱瘓瀕死 現成帕運射箭國手
巴黎帕拉林匹克運動會本週揭幕,許多選手背後都有驚心動魄的人生故事,美國女子射箭選手奧圖就是其中之一。原本是健康美少女的她,5年前被前男友打到胸部以下癱瘓、左眼失明。但天性樂觀積極的她從射箭中找到使命,苦練參賽後入選國家隊。她想藉親身經歷告訴其他暴力受害者:隧道盡頭總會有光。
奧圖在本屆帕運將參加男女混合射箭項目與參加W1級個人項目。當初她在佛州坦帕(Tampa)家中得知取得帕運選手資格時,狂喜不已,曾向媒體表示「從瀕死到參加帕運,這真是一段瘋狂旅程。」
當奧圖說「瀕死」,她並未誇大其詞。
根據美聯社、英國廣播公司(BBC)報導,曾是健身模特兒的奧圖(Tracy Otto)2019年9月與前男友分手,此前一個月,前男友才因對她施暴被捕。當時住在佛州河景市(Riverview)的她已要求對方帶走所有物品,也換了家中門鎖。
奧圖隨後與現任男友雷索(Ricky Riessle )陷入熱戀。但2019年10月24日,她和雷索的人生遭逢巨變。
那天晚上,雷索和她在家中熟睡。前男友帶著一把空氣槍、一把刀與一雙手銬闖入她家,大喊要把她和雷索都殺了,之後他會自殺或報警自首。
前男友持空氣槍對著雷索的臉部開了兩槍,又持刀刺他背部,導致他的肺塌陷;他又對奧圖殘暴毆打,近距離用空氣槍射瞎她的左眼,還用刀刺她後頸,導致她脊椎受傷癱瘓。
奧圖的前男友後來主動報警,等警察來將他逮捕。儘管他已被判刑40年,但無法逆轉奧圖的人生巨變。
近5年後的現在,奧圖仍在重新了解自己的身體是如何運作的。她說:「不只是外表看上去的癱瘓、得坐輪椅而已,我的身體內部還有很多功能也已喪失。」
奧圖的手臂與雙手的活動都受限,身體也喪失了體溫調節的功能,完全無法排汗。在陽光下射箭時,她的體溫就會飆高,必須盡可能確保自己不會過熱中暑。若氣溫過低,她的身體會冷得發抖,但也無法因此產熱。
近日巴黎的氣溫約為21℃,對奧圖而言已屬高溫。不過時刻陪伴身旁的雷索會為她撐傘遮陽,在她臉上噴水降溫。
奧圖還有腸道與膀胱併發症,而且她的大腦與身體無法互相傳遞訊息,胸部以下有任何狀況她都感覺不到。
「可能是想如廁、可能是被刮傷、可能是衣服太緊、或是腳趾甲長到肉裡」,這些情況都可能使奧圖的身體進入防禦模式,血壓會急速飆高,可能導致中風或心臟病發作,隨時會陷入生命危險。
也因此,奧圖對無微不至陪伴照顧她的雷索充滿感謝。「他是我的光,他是我的一切,沒有他,我不會走到這裡。」
奧圖被前男友打成重殘後,接受了少許復健,隨後家人就把她送到芝加哥一間療養院,但雷索前往當地把她帶回佛州。奧圖說:「他不只在肢體上幫助我,也在心智與情感上支持我。他的支持對我來說就是一切。」
奧圖受傷後,得從吞嚥、進食開始從頭練習。以她當時的傷勢,能恢復正常生活已屬萬幸,但她還希望能重拾運動,為困在傷殘裡的自己找到出口,也希望藉此改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2021年3月,距離受傷僅一年半,奧圖就突發奇想,向雷索表示想接觸射箭,接著就在附近區域找到傷殘人士可上的射箭課,「一週後,就是我的第一次射箭」。
奧圖使用特製弓箭,搭配特製的帽子和手套。之前是以右肩放箭,現在則是以嘴巴控制。
奧圖上射箭課時,射出的第一支箭就擊中目標,讓她就此愛上射箭,而且心中迅速湧現更遠大的抱負。她說:「我立刻就想參加帕運,練射箭第二週就問教練『要怎麼參加比賽?』」
她開始巡迴全美,四處參加可累積帕運資格的錦標賽。她是美國唯一爭取參加帕運W1級的選手,必須達成射72箭、在滿分720分中至少得520分的門檻。
帕運射箭項目依選手身障程度分為兩種等級,四肢均損傷的選手參加「W1級」,參加「公開級」的選手則是上肢或下肢受損並使用輪椅者。
奧圖在去年夏天跨過上述門檻,今年稍早又通過三個階段的測試,取得帕運代表隊資格。
雷索則說,奧圖還躺在醫院裡的時候,他就看到她的積極動力。「嘴裡插的管子拔掉的那一秒,她就展現笑容。她的決心和動力很了不起。她是我的一切!」
雷索表示,不只是他在支持奧圖,奧圖也在支持著他。
被奧圖的前男友攻擊那晚,雷索驚醒時,面前就有一把槍指著他。那場攻擊導致他的左耳聽力受損,而且每到夜晚入睡時仍覺得難熬,「我不喜歡睡覺,特別是在陌生的地方」。因此他在巴黎睡得並不好,「每當我們外出旅行,我總是提高警戒」。
奧圖則將這場磨難想成是一樁「前景更宏大」的事件。她向來對自己經歷的一切直言不諱,也不避談日常生活仍須面對的難題,但她不願自己的人生被那個試圖奪走她一切的男人定義。
「我一直向要對世界產生影響,想做一道照亮別人的光。這個世界有太多黑暗與仇恨,我不能不分享自己的經歷,為像我一樣受傷的人以身作則。」「我不能只是躺平接受一切,躺平然後死去。」
奧圖坦言自己的確筋疲力盡,「我很幸運有瑞奇(雷索)協助我,確認我的狀況良好。但真的很辛苦,即使只是撿拾東西,都讓我想起自己的遭遇。我的身體已無法再以應有的方式運作。」
「但隧道盡頭總會有光。所以我拚命努力,一路走來真的學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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