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看不到盡頭的電價上漲之路

說起來確實有點「掃興」,在本周核二停機除役、台灣再向「非核家園的天堂」再邁進一大步時,竟然讓電價再上漲,而且一口氣漲了11%。但現實的是:非核家園是有代價的,而且代價高昂,從這裡,其實尚看不到電價上漲之路的盡頭。

周五經濟部電價審議委員會開會,決定電價平均上漲約11%,將於4月1日開始實施;其中,民生調漲2.6%、產業調漲14.2%;住宅用電700度以下不調整,以上者調漲3%,超過千度以上部分調漲10%,小商家具設3段級距調漲。

國內電價在連續4年、凍漲8次後,去年7月才終於調漲一次,但接著10月又再次凍漲,這次則是「凍抹掉」而不得不再調。因為這次再凍漲,台電今年虧損金額可能要破3千億元。

依照經濟部與台電的說法,調漲電價全是因為國際燃料價格大漲之故。這話即使不算是全然謊言,至少也是有許多不盡實在之處。電價終究迎來大幅調漲的原因在2大錯誤的政策:一個是能源政策,一個是凍漲政策,前者是長期致命,後者是短期傷害,國際燃料的大漲只是加劇或凸顯其錯誤政策。甚至某個角度而言,官僚單位是利用全球煤、氣價格大漲為由,「掩護」其錯誤的政策。

凍漲政策的短期傷害非常明確、躲都躲不掉,從台電財報上一目瞭然。依照台電公布的財報,去年台電累計虧損2675億,而今(2023)年預算編列預估要再虧2785億,合計2年虧損達5460億元。會有如此嚴重的虧損,原因就在凍漲政策,過去為了政治與選票考量一直凍漲、台電吸收成本、電價穩定基金美化帳面,但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撐不住終究要上漲。

偏偏過去一直凍漲,考慮企業與民眾的調適,不可能「一次到位」、直接漲價3-5成以全部反映成本,所以今年仍難脫鉅額虧損命運。這就是凍漲政策的短期傷害,否則依法與電價公式規定,台電是可以在成本上加上利潤來訂電價,現實上更是一個獨占企業,怎麼看都不該是一個2年要虧掉一條高鐵、或是虧掉一個台北捷運初期路網的爛企業。

至於能源政策的「長期致命」,現在已顯現。簡單的說,如果蔡政府不為反核廢核神主牌而堅持廢核,讓核一、二、三延役,核四啟用,則核電可提供國內2成多的用電量,而且這是幾近不排碳、無空污的供電方式。

但蔡政府堅持廢核,由此產生幾項鉅額的成本:一個是因為少了占比2成多核電後,必須要有的替代供電;蔡政府一直說以2成綠電替代核電,因此給予綠電開發商數倍於平均電價的高額保證收購價,這筆長達20年的「電稅」至少上兆元。但實際上不穩定、忽有忽無的綠電不能替代穩定供電,因此蔡政府還是必須大幅增加火電機組,單以那「供電6大計劃」而言,投資金額就超過6千億元。

另一個鉅額成本是廢核的後續支出,在先進國家多讓核電延役繼續使用時,蔡政府的「準時除役」,相較之下就顯得浪費:不僅讓原本可繼續發電的核電停止供電,還要再花大錢去除役。更糟糕的是一度電都未發出的核四,等於直接報廢,近3千億元就這樣打水漂。

不要認為這些動輒數千億元甚至上兆元的成本支出,台電公司會「負責吸收」,那是官僚唬弄民眾,讓民眾以為這些增加的成本、支出不干他們的事,因為「台電負責吸收」。其實,台電是一家公營企業,所以這些代價與成本,不論是以電價上漲形式、或是以國庫挹注方式(如今年編列1500億元為台電增資),最後一定全部由全民負擔。

這也是為什麼說,電價調漲之路尚看不到盡頭。在全球煤、氣能源價格上漲前,經濟部就曾作過一項估算,承認為了實踐非核家園,電價至少要上漲3成左右。這個數據相當驚人,但不少專家還認為這個數字低估了。現在的電價調漲主要還是反映凍漲造成的落後於成本,而且尚未反映完。

除非未來燃料價格大幅回穩,否則終究要繼續反映燃料成本的上揚;接著則是為了非核家園帶來的長期成本上揚,從廢核成本到新增機組的投資、綠電的高昂價格等,最後終究要一一反映在電價上。所以,電價上漲的路尚未看到盡頭。

這就是蔡政府為全民打造的非核家園天堂,確實是「所費不貲」,民眾與企業都該對電價的長期上漲作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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