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野火越來越多 美國保險公司開始把天災損害踢出理賠範圍

隨著極端天氣越來越頻繁,氣候災害事件不僅增加,損害程度也更嚴重。美國越來越多大型保險公司不願意為高風險地區提供天災相關產險,或把天災列為除外責任,民眾必須另外尋找願意承保的公司,否則就只能看當地政府是否有推出社會保險,免得遭遇災難後一切血本無歸。

《華盛頓郵報》3日報導,美國保險監理官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Insurance Commissioners)去年對15個州的保險公司發布調查,這些公司佔美國8成保險市場,有些公司到上個月才回傳意見。結果顯示,多家主流保險公司表示將會停止對沿海地區推出颶風、強風、冰雹相關的產險,也會停止野火高風險區的森林火災保單。

表態會停止在高風險地區銷售天災保單的大型公司至少有5家,包含美國全州保險(Allstate)、美國家庭保險(AmFam)、全美互惠保險(Nationwide)、伊利保險集團(Erie Insurance Group)、股神巴菲特的波克夏海瑟威控股集團(Berkshire Hathaway)旗下同名保險公司。

除了不推新保單,保險公司也有意放棄現有的保險產品。美國大多數住房保單是年度保險,一年一簽,期滿中止,並無違法。

以全州保險公司的策略為例,對於颶風風險較高的地區,汽車、房產的新保險產品將會縮限理賠範圍,「適當地」排除一些熱帶氣旋、強風、冰雹損害。全州保險公司表示,他們在2020年已經開始減少加州一些高風險地區的野火保單。

2023年8月11日,夏威夷茂宜島野火災後景。美聯社
2023年8月11日,夏威夷茂宜島野火災後景。美聯社
夏威夷茂宜島拉海納鎮被野火肆虐後的慘況。美聯社
夏威夷茂宜島拉海納鎮被野火肆虐後的慘況。美聯社

天災越來越猛,保費漲價幅度有限

夏威夷州茂宜島8月上旬的野火財損估計至少32億美元(約1020億元台幣),颶風伊達利亞(Hurricane Idalia)8月底在佛州造成的損害估計93.6億美元(約2982億元台幣)。保險業界人士說,這些災難反映出保險公司的理賠成本上升速度有多快。

據國際保險顧問公司怡安集團(AON),過去3年來,美國保險公司的天災理賠總額為2958億美元(約9.4兆元台幣),美國財產傷亡保險協會(APCIA)指這是有史以來最高的三年期間理賠數字。

光是今年上半年的天災,美國保險公司給付的保險金額就達400億美元(約1.3兆元台幣)。APCIA主席桑普森(David Sampson)說,保險公司不得不重新審視風險集中度的問題,重新設計保單、或取消一些地理區域的保險項目。

由於房產保險費率是各州政府規定,明尼蘇達大學法學教授史瓦茨(Daniel Schwarcz)說,這讓保險公司無法對高風險地區的保單自行定價、推出保費更高的產品,只能推出相對較高、但符合州內規定的價格。

美國家庭保險公司策略副總裁梅爾(Matt Mayrl)說,保險是根據風險來定價的,但在現行法規限制下,天災越來越劇烈,有時候「價格和風險真的是不成比例」。

印第安納州蘇利文郡(Sullivan)2023年3月31日遭龍捲風襲擊,圖為隔天景象。路透社
印第安納州蘇利文郡(Sullivan)2023年3月31日遭龍捲風襲擊,圖為隔天景象。路透社
2023年8月30日,颶風伊達利亞掃過美國佛州馬蹄海灘(Horseshoe Beach)造成破壞。路透社
2023年8月30日,颶風伊達利亞掃過美國佛州馬蹄海灘(Horseshoe Beach)造成破壞。路透社

社會保險破產也不是不可能

典型的房產保險本來包含各種損害,火災、煙燻、暴雪、冰雹、龍捲風、管線、竊盜、遭人蓄意破壞等,之後可能會剔除天災部分。美國聯邦政府有為洪水制定保險,因此除了洪水,住在風險地區的民眾如果想要買天災保險,就要另外加保。

如果找不到願意銷售天災保險的公司,州政府就成了最後的寄託。例如頻遭颶風侵襲的佛州,由民眾稅金成立的佛州公民財產保險公司(Citizens Property Insurance),已在2021年成為佛州第二大保險公司。今年截至4月,有14家保險公司撤出佛州或者倒閉;美國第五大房屋保險公司 Farmer's今年7月表示,目前在佛州的三分之一保單期滿後不再續簽。

但即使是有州政府支持的保險,也要面臨氣候風險。美國環保團體喜艾拉協會(Sierra Club)執行長傑魯士(Ben Jealous)說,「看到保險公司因為佛州的重建成本會讓他們破產而趕緊撤出,卻覺得州政府接手承保就不會破產,這種想法不是太狂妄,就是太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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