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如今在Twitter所做的，就是他曾經在特斯拉和SpaceX所做的事情

埃隆·馬斯克有自己的一套管理策略。

編者按：大規模裁員、睡在辦公室、放狠話、聲稱公司馬上就要破產……馬斯克在管理公司上有自己的一套策略。就像特斯拉前任高級工程經理大衛·迪克所說，“馬斯克搞出這些東西，準是為了讓大家緊張起來，行動起來。”聖克拉拉大學管理學教授塔米·馬德森說，馬斯克在 Twitter 的做法與他在特斯拉和 SpaceX 的做法明顯相似。但對特斯拉和 SpaceX 有用的管理方法，對 Twitter 也會有效嗎?目前尚不知道，畢竟前兩者是早期的創業公司，而 Twitter 是一家成熟的公司。不過，馬斯克似乎對此胸有成竹，並表示，忙完了 Twitter 重組的事情，後期就不會在這家社交媒體公司上花太多時間了。本文來自編譯，希望對您有所啟發。

2018年6月28日，在特斯拉位於加州弗裡蒙特的工廠，Model 3 裝配線上的員工。特斯拉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Elon Musk)曾在特斯拉的工廠裡過夜，以提高這款汽車的產量。(Justin Kaneps/The New York Times)

埃隆·馬斯克睡在辦公室裡，他隨意解僱員工和高管，還哀嘆自己的公司瀕臨破產。

那是在 2018 年，這家“瀕臨破產”的公司就是特斯拉，當時馬斯克的電動汽車製造廠正在努力打造其大眾市場的汽車 Model 3。

“這太折磨人了，”他當時告訴《紐約時報》，“有時候，我三四天都不離開工廠。”

上個月，馬斯克以 440 億美元收購了 Twitter。這位億萬富翁當時在特斯拉中的經歷，似乎又要復刻到 Twitter 上。多年來，馬斯克為了讓他的公司度過困難時期（包括特斯拉和火箭製造商 SpaceX），制定了一套管理策略，通過一些危言聳聽的言論，敦促員工拋開家人和朋友，把所有的精力花在公司使命上。

在 Twitter，馬斯克使用了許多同樣的策略，在短短幾週內顛覆了這家社交媒體公司。

自上月末以來，這位 51 歲的 CEO 已經裁掉了 Twitter 7500 名員工中的 50%，並接受了至少 1200 名員工的辭職。兩名知情人士說，週一，他開始了新一輪的裁員。馬斯克在 Twitter 上說，他在舊金山的辦公室裡睡覺，還告訴 Twitter 的員工，如果他不能扭轉局面，公司可能會破產。他說，那些想要在“Twitter 2.0”公司工作的人必須以書面形式對他的“核心”願景做出承諾。

2014 年至 2016 年在特斯拉擔任高級工程經理、負責電池材料供應鏈的大衛·迪克（David Deak）說，馬斯克“顯然可以出色應對當前生存環境”。他補充說，“他搞出這些東西，準是為了讓大家緊張起來，行動起來。”

聖克拉拉大學（Santa Clara University）管理學教授塔米·馬德森（Tammy Madsen）補充說，馬斯克在 Twitter 上的做法與他在特斯拉和 SpaceX 的做法明顯相似。但目前尚不清楚，他是否會找到激勵社交媒體公司員工的方法，就像他激勵那些追求讓人們遠離汽油汽車或將人類送入太空的員工一樣。

馬德森說：“在特斯拉和 SpaceX，一直是高風險、高回報。Twitter 的風險一直很高，但問題是：它的回報是什麼？”

馬斯克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據兩名知情人士透露，週日，馬斯克與 Twitter 的銷售員工舉行了一次會議。然後在週一，他解僱了銷售部門的員工。兩名知情人士補充說，上週晚些時候，馬斯克解僱了銷售高管羅賓·惠勒（Robin Wheeler）。彭博社早些時候報導稱，可能會有更多裁員。

知情人士說，Twitter 也在聯絡一些離職的工程師，希望他們能回歸。據一位與會人士透露，馬斯克週一在與員工的會議上表示，公司不打算進一步裁員。

在馬斯克領導的公司中，經常出現聲稱公司處於破產邊緣的情況。2008 年 12 月，在金融危機最嚴重的時候，馬斯克在特斯拉完成了來自戴姆勒 5000 萬美元的投資，他說，“公司馬上就要破產了。”

馬斯克在 SpaceX 也說過同樣的話，他曾指出，SpaceX 和特斯拉在早期都有超過 90% 的機率“一文不值”。

SpaceX 的一名前高管回憶說：“馬斯克說，2017 年，SpaceX 必須每兩週進行一次火箭發射，否則就會面臨破產。”由於擔心遭到報復，這名高管要求匿名。這位前高管說，在一家以實現“多星球”生活為目標的公司，破產威脅是一個激勵因素。

此後，SpaceX 已經成功地將許多火箭送入了太空，並將它們安全降落在地球上。但馬斯克又回到了他最喜歡的態度上，去年他在 Twitter 上說，如果“嚴重的全球經濟衰退”導致資金枯竭，火箭製造商破產“不是不可能的”。

“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他引用英特爾（Intel）前首席執行官安迪·格羅夫（Andy Grove）的話寫道。

兩名前特斯拉高管表示，危機氣氛和自我施壓給了馬斯克進行大刀闊斧改革、解僱高層管理人員或裁減大批員工的藉口。他們說，這還能讓留下來的人準備好在極端條件下工作，以實現馬斯克的願望。

Twitter 已經解僱了數千名員工。迪克說，馬斯克在 Twitter 公司的做法“是典型的馬斯克風格”。

2022年10月6日，位於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的 Twitter 總部。在特斯拉或 SpaceX 工作過的人對 Twitter 目前所發生的事件並不陌生。(Jason Henry/The New York Times)

這家社交媒體公司的混亂局面對那些曾在特斯拉工作過的人來說並不陌生，當時特斯拉正在努力提高 Model 3 的產量。Model 3 於 2017 年上市銷售，當年 5 月，馬斯克給員工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其中的一些話和如今他對 Twitter 員工說的大致類似。

“特斯拉必須是硬核的，要求必須苛刻，”他寫道，“特斯拉的及格成績就是優秀，因為它必須如此。”

在接下來的一年裡，馬斯克睡在特斯拉一家工廠會議室的地板上，解僱了工程副總裁，每週工作 120 小時，以應對 Model 3 生產的滯後。特斯拉董事會的成員擔心馬斯克的工作量和他服用安必恩（Ambien）入睡的狀況。

馬斯克在 2018 年花了部分時間在這家社交媒體服務商上，得罪了包括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在內的立法者和監管機構，這為 Twitter 的動盪埋下了伏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後來起訴了馬斯克，因為他在 Twitter 上說，自己已經獲得了將特斯拉私有化的“資金保障”，儘管這位億萬富翁從未落實。今年夏天開始，他花了數月時間和數百萬美元的法律費用，才完成了收購 Twitter 的交易。

上週，馬斯克在特拉華州為一起有關特斯拉薪酬的訴訟作證時承認，他單方面行動的嗜好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他說：“當我在沒有徵求人們意見的情況下做出決定時，這些決定出錯的機率會更高。”

在特拉華州，馬斯克還淡化了他在 Twitter 所做的事情與 Model 3 當時情況之間的比較，他在進入法庭的路上表示，在這家社交媒體服務公司發生的事情“更容易”。

馬斯克的一些前員工質疑他的管理策略最終能否在 Twitter 奏效。特斯拉和 SpaceX 當時正處於增長的早期階段，老闆突然發出嚴厲的言辭，告訴所有人必須全速前進。但 Twitter 是一家更為成熟的公司，多年來業績一直不穩定。

迪克說，馬斯克的管理技術是“很好的創業和增長戰略，但不利於建立一個穩定的公司。”

三名特斯拉和 SpaceX 的前經理表示，馬斯克對一家公司的全身心投入通常是鼓舞人心的，但也可能變成對公司有害的，產生一種恐懼和替罪羊文化。

對馬斯克來說，重塑 Twitter 只是一份兼職工作。他仍然是特斯拉和 SpaceX 的首席執行官，他在法庭上說，會繼續領導特斯拉。馬斯克還說，在 SpaceX，他專注於火箭設計，而不是管理。

馬斯克還管理著隧道挖掘初創公司 Boring Co. 和腦機介面技術公司 Neuralink。他曾說過，自己的長期目標是通過開發太空旅行技術來拯救人類，或者用他的話說，“讓生活變得‘多星球化’，以確保意識的長存。”

馬斯克的多工處理已經成為特斯拉股東提起訴訟時針對的一個問題，他們反對讓馬斯克成為世界首富的薪酬方案。上週，於特拉華州，在一名股東律師代表指控馬斯克在特斯拉玩忽職守的質詢下，這位億萬富翁表示，他對 Twitter 的密集參與只是暫時的。

他在上週三表示：“公司的重組活動在開始時比較多，之後我預計會減少自己花在 Twitter 上的時間。”

譯者：J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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