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梨成兩岸分合的註腳

台北市長柯文哲最近評價大陸暫停台灣鳳梨進口，表示要有親善的行為，才能有一家親的態度，大陸的做法「只會讓台灣人更不爽。」柯P對兩岸議題的發言一向謹慎務實，謀求在藍綠統獨之間取得平衡，此次就鳳梨事件向大陸提出異議，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不少台灣民眾的想法。

從上個月26日大陸官方正式宣布對台灣鳳梨的禁令，兩岸之間的鳳梨風波愈演愈烈，被政治化的鳳梨似乎已快趕上1年前的武漢台商包機之亂。最近有專家提議，兩岸恢復對話應從事務性議題開始，然而殘酷的事實表明，無論是去年武漢緊急包機的兩岸協調，還是今年鳳梨檢疫問題的兩岸溝通，兩岸事務性議題無一例外被高度政治化、敏感化。原以為新一年兩岸關係可以有一個「春暖花開」的起始，但鳳梨風波無疑又讓各界良好的心願遭遇一次頗為凜冽的「倒春寒」。

鳳梨風波發展到今天，外界似乎已經看到了這套腳本的最終。民進黨一面控訴北京政治打壓，另一面開動「大內宣」號召全民挺鳳梨、開動「大外宣」請AIT等機構幫忙拉抬、呼籲台灣各行各業要擺脫對大陸市場的依賴。大陸斥責民進黨政治化操作，在民進黨不承認九二共識前絕無可能重啟兩岸溝通，同時對台文宣一波波痛陳台灣禁止的大陸產品更多…，最後，鳳梨就像叫停的自由行陸客、絕後的赴台陸生一樣，正式走下了兩岸民間交流的舞台，變成兩岸關係從合作到對抗的歷史敘事的一個註腳，而人們在焦慮和恐慌中等待下一個「註腳」的出現。

事情真的會這樣演變下去嗎？回到文首柯P提及的「兩岸一家親」，或許可以找到新的解決方向。無人會否認，大陸對台灣水果等農漁產品的採購，當然不是純粹的商業行為，因台灣農業成本較高，大陸是基於惠台思維才維持採購。就以鳳梨為例，包括大陸在內的東亞市場，大部分都被菲律賓鳳梨占據，再加上大陸有自產徐聞菠蘿、海南菠蘿，何必要花更大價錢買台灣鳳梨呢？

但是，如果說大陸對台灣農產品採購是完全的「政治考量」，那也是相當偏頗的，因為大陸民眾作為消費者，他們才是支撐起整個台灣商品在陸市場的真正購買力。別忘了，大陸民眾對台灣商品的偏愛，也多少對包括鳳梨、蓮霧、釋迦在內的台灣農產品含有「兩岸一家親」的特殊情結。再如之前大陸暫停陸客自由行、暫停陸生赴台時，的確有不少大陸朋友對此表達出惋惜之情，他們雖然可能在政治立場上持堅定統一傾向，但也是真真實實地有一顆「愛台灣」的心。

將心比心，若從「兩岸一家親」的角度思考鳳梨風波，蔡政府應該收起「悲情牌」的爛俗戲碼，以鳳梨事件為戒，反問自己是否真心實意改善兩岸關係？有何底氣對大陸大小聲？而大陸應該把民進黨和台灣普通民眾區分開來，九二共識固然是東風雨露，但一顆顆鳳梨也是台灣農民的點滴汗水。「兩岸一家親」不是一句口號，應該落實在關愛台灣人民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作者為智庫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