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捷早上罵完人,晚上變哭哭啼啼…」跨黨4姝連袂出演舞台劇,挑大樑扮網路霸凌受害者
近來,台大經濟系爆發歧視爭議、台北咖啡店肉搜顧客、再到男子被偷拍公審,諸如此類的新聞層出不窮,凸顯出「網路、霸凌、歧視」等問題愈發氾濫。
由全民大劇團推出的舞台劇《丞相,起風了》,正巧搭上這波話題,講述一個關於網軍、網路霸凌的喜劇故事,不僅結合時事,更找來對該議題深有共鳴的四位女性政治人物徐巧芯、黃捷、謝子涵、徐千晴參演,再添話題度。
晚間十點,走進位在新北市巷弄的排練室,《丞相,起風了》劇組剛結束一天的練習,準備卸妝更衣。距離台北首演僅剩一週,演員們各個繃緊神經做最後衝刺。
該劇編導為全民大劇團團長謝念祖,現年53歲的他劇場出身,2005年應製作人王偉忠之邀擔任《全民大悶鍋》編導,從而踏入演藝圈。直至2009年,他重返劇場,成立「全民大劇團」。
談及《丞相,起風了》的創作緣由,他形容「這是化悲憤為力量。」原來,2020年4月,全民大劇團推出網路節目「中央流行藝情指揮中心」,其中藝人洪都拉斯扮演時任衛福部長弟弟「陳鬧鐘」的搞笑橋段,遭網友抨擊不該拿疫情開玩笑。
面對接踵而至的撻伐聲浪,謝念祖毫不洩氣,反而憑著一股「倔強」,催生出以「網軍」和「網路霸凌」為題材的舞台劇《丞相,起風了》,劇名即源自台灣鄉民網站PTT上,經常用來比喻「風向改變」的流行用語。
劇情講述由一群怪咖組成的網路雜牌軍,因一次策略失誤導致女團霸凌事件炎上,他們只好發揮所長,試圖改變失控的網路風向。這一作品,不僅是謝念祖對先前質疑的反擊,更是一部關於網軍的觀察報告。
未料,該劇2021年上演後,碰上疫情攪局,「疫情間戲院還採梅花座,即使滿座也只剩四成票房。」謝念祖道出當時難處。如今時隔一年半再開巡演,眼見舊班底檔期也都生變,他乾脆物色新血加入。
▲謝念祖暢談《丞相,起風了》的創作理念。
《丞相,起風了》重啟巡演 政壇4姝首跨黨派合作
翻開演員名單,著實令人眼睛一亮。
此次巡演不僅由金鐘獎迷你劇集女主角得主林辰唏擔綱女主角,還找來4位跨黨派美女政治人物助陣,包括台北市議員徐巧芯(6/3、6/4台北場)、高雄市議員黃捷(8/12高雄場)、民眾黨發言人徐千晴(8/20新竹場)、民進黨青年發展部副主任謝子涵(9/9、9/10台中場)。
四人分別在不同縣市出演受到網友攻擊的女團團長、同時也是男主角的初戀情人「阿靈」,得在劇中又唱又跳。
如此新鮮的跨黨派組合得之不易,謝念祖今年2月就陸續寄出邀請,好不容易才把這群忙碌的女士湊在一起,「大家都有選戰要忙,之前子涵在南投竹山(輔選),巧芯後來又忙黨內初選⋯⋯」慶幸的是,四人對於該劇題材都甚感興趣,尤其是徐巧芯,一聽是「網軍」議題便一口答應。
當然,她們也並非全無猶豫。如黃捷,她起初有些擔心劇中涉及「自我了結」的敏感情節,但閱讀整部劇本後,她一改擔憂,「我發現劇中角色是有所成長的,最後不僅走出來,還能帶給他人力量。」這才放心接演。
四人裡,徐千晴曾出演影劇、廣告,謝子涵則參與過臺南人劇團的演出,至於徐巧芯和黃捷,完全是白紙一張。
但零基礎不要緊,為了演好戲,她們排除萬難擠出時間,以每週三次、一次四小時的頻率排練,一旁還有參演此劇的演員湯志偉貼身指導,從台詞、情緒、動作等細節一一雕琢,四人進步飛快。
其中,家住高雄的黃捷甚至得當天趕高鐵往返,謝念祖看在眼裡甚是欣慰,「四人絕不是沾個醬油而已,」而是不同的黨聚在一起,努力做好一件事。
▲謝念祖(後排)評價,四位女力的表演各有特色,邀請觀眾進到戲院欣賞。前排從左至右,分別為徐千晴、黃捷、謝子涵。
年輕女政治家成網路箭靶 黃捷:害怕女生太成功
「作為年輕的女性政治人物,從身材、長相到家庭背景都可能被攻擊。」黃捷苦笑說。面對劇中的網路霸凌,她們比誰都熟悉,舉凡「醜女」、「大餅臉」、「髒東西」等羞辱字眼,都是家常便飯。
徐千晴也感同身受地說,她經常收到各種惡意私訊,有人攻擊她的外貌,甚至有人嫌她說話「娃娃音」。
問及天天面對這些謾罵,如何調適?四人竟不約而同地說「習慣了。」她們從一開始難免會在意,到現在已經能放平心態,甚至回嗆反擊。
謝子涵說,她會嘗試分析霸凌者的心態,把自己當旁觀者以後,才發現這些霸凌者好弱小,弱小到有話不敢當面說,所以她不想被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影響。
徐千晴更霸氣表示,她本來還會跟網友對罵,如今則傾向無視,「我現在知道這群人對我來說不重要,隱藏、封鎖,或直接不要看,提告尋求法律途徑。」
至於誰個性最「強」,眾人無一例外指向徐巧芯,連她自己都不諱言,「我是有自信的人,天生不在意那些批評。」且她主張「真理愈辯愈明」,若是公眾事務上被誤解,勢必據理力爭。
詮釋「柔弱」角色難倒眾人 徐巧芯:需要同理心
作為政治人物足夠「硬氣」固然是好事,但在詮釋遭到霸凌、脆弱壓抑的阿靈一角時,如何「放軟身段」反倒成了難題。
「原來人可以那麼不一樣。」徐巧芯透露,演了這齣戲後,她才發現過去自以為的同理,很多時候還是帶入了自身思維,忘記從對方角度出發,「我從來沒有難過到想不開的經驗,一開始確實很難同理阿靈。」
不過,同理是可經營的。在湯志偉的協助下,她透過設想情境,並觀察他人表演,逐漸貼近角色,她自認,現在對阿靈的同理程度已達七成。
同樣地,黃捷也透過揣摩生活中的類似情緒來融入角色,甚至因此發掘出自身的新面貌,「原來我也可以長這樣,表達出各種情緒。」
黃捷說,以前的她,給人的印象往往是在電視上罵人、進議場質詢的硬派形象,戲中的她卻脆弱到判若兩人,讓謝念祖看了也直呼反差好大,「早上才看她罵完人,晚上來這邊卻變哭哭啼啼。」
釋出票券給弱勢團體 謝子涵、徐千晴:希望傳遞正面力量
不同於氣場十足的徐巧芯和黃捷,看上去笑容明媚的謝子涵坦言,如今她雖已有堅強外殼,但演出時彷彿重新看到過去那個不善社交、辛苦委屈的自己。正因如此,她希望為有相同心境的觀眾帶來力量,「我也曾是個悲觀大師,透過這部劇,我想傳遞更多正向能量。」
徐千晴也有相似歷程,她在高中時曾遭網路霸凌,後來發現是身邊的假面友人所為,收到打擊的她抱著逃離的心情離開台灣,到對岸發展,期間甚至杜絕所有社群媒體,直到回台工作才下載臉書、IG,也變得敢於反擊。
重拾演戲快樂的她,視這次演出為繁忙工作中的喘息片刻,排練時光往往能幫她充電再戰。治癒自己的同時,她也希望能療癒那些曾遭遇霸凌的人們。
根據兒童福利聯盟與太古可口可樂基金會發布的「2021兒少網路社交焦慮與網路霸凌經驗調查」顯示,全台逾兩成兒少曾經歷過網路霸凌,等於平均每5名就有超過1名是受害者。
有鑑於此,全民大劇團也將免費釋票給「中華民國更生少年關懷協會」、「台北市政府教育局認助清寒學生基金會」等單位,邀請這些受過傷的朋友進到戲院,一同感受治癒和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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