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樓／梁征

梁征

隨著電影《長安三萬里》的播放，帶火了李白，帶火了長安，讓唐詩再次成為人民的熱點。有網友說，這是“一場獨屬於中國人、極致浪漫的電影”，但觀看過影片的人一定會認為最火的一定是“黃鶴樓”……

影片中“黃鶴樓”先後出現過三次。前兩次，詩酒歌舞，極見大唐風采；最後一次，樓已焚毀，滿目瘡痍。“黃鶴樓”見證了主角李白一生的關鍵節點，也親眼目睹泱泱大唐由盛轉衰。

黃鶴樓位於湖北省武漢市長江南岸的武昌蛇山之巔，享有“天下江山第一樓“、”天下絕景“之稱。黃鶴樓是武漢市標誌性建築，與晴川閣、古琴臺並稱“武漢三大名勝”。古代的黃鶴樓也是木質結構，建築起來很難，維護起來更難。它建而毀，毀而建，一千多年來折騰了二三十次。最近一次，武漢市政府重建於1985年，根據清“同治樓”原型設計，今天我們所看到的黃鶴樓是同治樓的景觀。

古往今來，同樣的黃鶴樓，在不同詩人或處於不同時期的同一個詩人心目中，景象迥異，情感有別。提起黃鶴樓，人們會想起唐朝崔顥的《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這首《黃鶴樓》佳作令李白低頭，李白遊黃鶴樓，看到崔顥題詩不得不擱筆的傳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這是一首懷古思鄉詩，全詩寫景抒情俱佳，史今結合，真情滿滿，讀來帶給人無限詩意和美感，是黃鶴樓這一景點最好的廣告語。嚴羽《滄浪詩話》謂：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

在那個朝代，李白對崔顥的《黃鶴樓》題詩後，估計也沒有人懷疑，所以這首詩流傳至今一直被認為是寫黃鶴樓詩裏的翹楚。

其實，李白也寫了一首關於黃鶴樓的詩，只不過這首詩被認為是送別詩的絕唱。孟浩然大李白十二歲，不可一世的李白，一生沒有看上過幾個人，但對這位兄長格外高看。閱讀李白的《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這首詩情景交融，真情流露，作者和好友的友誼自然呈現，渾然無跡。除此之外，我也讀到了李白當年一眼就望到了長江，望到了天際，那種意境遠遠超過了崔顥的寫實。

1927年，毛澤東同志來到黃鶴樓，當時中國正處於多事之秋，變革處於低潮時期，毛澤東同志寫下了《菩薩蠻·黃鶴樓》“茫茫九派流中國，沉沉一線穿南北。煙雨莽蒼蒼，龜蛇鎖大江。黃鶴知何去？剩有遊人處。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這首登高抒懷詞表達了詩人滿含樂觀精神，堅定地認為前途是光明的，勝利是必然的。磅礴大氣，讓人們看到了革命勝利的曙光。尤其是在“逐浪高”的心潮湧動之下，毛澤東後來找到了中國革命的出路。

試想一下，要是沒有高唱“昔人已乘黃鶴去”的崔顥，要是沒有“黃鶴樓中吹玉笛”的李白，黃鶴樓不會有今天的名聲，也不會有這樣的魅力。正是因為有這些詩人所作的《黃鶴樓》，黃鶴樓才具有大氣而又浪漫，飄渺而又空靈，迷茫而又淒清的獨特品格，讓人感到輕盈、飄逸、浪漫、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