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在莫斯科路上遇到警察盤查

十幾年前我去莫斯科，某天晚上，我與一台灣友人，要去餐廳吃晚飯，兩人走在莫斯科一條昏暗的道路上，突然，兩位彪形大漢的俄國警察，快步衝到我面前，大聲說，要看我的護照。 我嚇了一跳......。身旁留俄的台灣友人，氣定神閒的說：「沒關係，沒關係，你護照給他們看。」 他們拿了我的ROC 護照翻來翻去....又看了我的臉，看了一會兒.....，我的俄語不靈光，我講英語，他們又聽不懂，還好，身旁這位台灣友人，他馬上用流利的俄語，跟俄國警察嘰哩呱啦講了一些話，為我解圍，他們才面無表情的，把護照還我，揚長離去。 也許是穿著一件普通大衣的緣故？ 警察走了，我很納悶，就問友人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好端端走在路上，他們為什麼來勢洶洶，快步衝過來，要查我的護照？」友人一抹微笑，向我解釋道，「沒事，沒事啦，他們是要抓來自中國的非法移民……！」 他還補充，以前的作法，東方臉孔的外國人，往往為了避免警察街上隨機找碴，總是護照內還要夾一張盧布……他們藉機檢查，拿走鈔票。後來，俄國政府要與西方世界接軌，推動相關改革，這種警察陋習，漸漸改了。 天色昏暗中，要抓中國非法移民？當街衝上來，好似要逮捕現行犯？兩位台灣人走在一起，為什麼只找我？……我那友人也只有一臉苦笑，安慰我幾句，「吃飯吧。」兩人就快步走去餐廳，與其他台灣朋友相聚。 後來回想，當年莫斯科夏天晚上，仍有涼意，我那友人，好像是一身西裝，而我好像隨興穿著一件普通大衣，我們只是走路要去餐廳吃飯。難道是我的外表裝扮，像非法移民嗎？每個國家，國情不同，治安情形不同，都有許多內部問題，如販毒、槍枝走私、非法移民、反恐……等，需要政府面對，需要警察勞心勞力。 隨機「警察盤查」 實在令人感覺很不舒服 例如當時的俄國，俄中兩國邊界太長了，中國非法移民，抓不勝抓，也給俄國社會帶來莫大的負擔與困擾，俄國警察要抓非法移民的勤務也很重。我曾走訪許多國家，悠閒的走在馬路，穿涼鞋，穿休閒大衣，都沒事，唯獨在蘇聯瓦解了將近十多年的莫斯科街頭，還碰到了這種無差別的，隨機的「警察盤查」，實在令我感覺很不舒服，而那印象，留存至今。 反觀台灣，我希望我們的社會，在「打擊犯罪」與「維護人權」兩者之間，能找到平衡點。台灣警察若要在公眾場所盤查，仍需依據相關法令，當此人有犯罪之嫌疑，或此人有犯罪之虞，依照比例原則，才能進行。 我們台灣社會，講求人權法治，不應讓本國人或外國人，走在馬路上，而突然遭警察無差別盤查，而感到不舒服。蘇聯瓦解，已經快26年了，俄羅斯民主化的腳步，繼續向前，當年我在莫斯科街頭，遭到警察隨機的，無差別盤查的事情，希望已經改善很多了。台灣社會，解嚴30年了，我們的人權法治，不走回頭路了，繼續向前吧！ 專欄專文屬作者個人意見，文責歸屬作者，本報提供意見交流平台，不代表本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