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科學人/創千億水產產值卻不以技轉發財 廖一久院士:「作不成孔子孟子, 就做個傻子吧!」

與廖一久院士相約於仲夏午後,在他位於臺灣海洋大學的研究室。廖院士15年前從農委會水產試驗所退休後,就在海洋大學擔任春暉講座教授,現已為終身特聘教授。從他研究室的窗外可以看到平靜的蔚藍大海,基隆嶼就在不遠處,點點漁船穿梭其間,為這片寧靜帶來生機與活力。 廖院士帶著慈祥的笑容踏入研究室,與我們親切地打招呼。在我們這輩讀生命科學的人,幾乎人人都聽過廖院士的大名與事蹟。他是臺灣水產養殖領域的先驅,迄今發表470餘篇論文及多本專書,在國際水產養殖領域有重要地位,曾擔任許多國際性學會與期刊的重要職務。他在1968、1969 及1978年成功發展草蝦、烏魚及虱目魚之養殖技術,為水產養殖業帶來數仟億元產值,故而獲「草蝦之父」美名,也因此在1990年榮膺第三世界科學院(The Third World Academy of Sciences, TWAS),現為世界科學院院士(The World Academy of Sciences, TWAS)以及在1992年當選第19屆中央研究院院士,是有史以來第一位水產界院士。 做為當時國內農業界的第一位院士(第三屆王世中院士為第一位農業界院士,已於1985年去世),廖院士對於提拔後進不遺餘力。但一直到今年(2016)中興大學楊秋忠講座教授才好不容易在多年之後成為第二位代表國內農業界的院士,而這也顯示了目前國內學術界面臨的一些問題。 雖然在政府的大力投資之下,這幾年國內 SCI論文發表有了大幅成長。但是過分追求論文數目等單一指標的結果就是,科研成果無法對產業產生實質的幫助,因而國內產業無法隨著政府部門的科研投資同步成長。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學所培育的科研人才沒有足夠且優質的業界就業機會,連帶也影響了年輕學子投入農業科學研究的意願。為了扭轉這樣的惡性循環,學術界目前最熱門的是「轉譯型(Translation)」的研究,也就是鼓勵將基礎研究的成果導向產業應用。 雖然「轉譯農學」是個新名詞,但即使是用現在的標準來看,廖院士這麼多年在學術研究與產業連結的傑出表現,其實就是「轉譯農學」最具體的實踐者,也是最成功的典範。而本次專訪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想請教廖院士,以其在協助養殖產業以及學術研究上的成功經驗,給予國內年輕研究者一些建言。 一絲不苟,認真紮實的科學家精神 採訪一開始,廖院士先拿出 23年前本刊創辦人林孝信先生在廖院士初任院士時的專訪給我們看,稍後還分享他在學生時期打工,於報紙連載「珍珠夫人」翻譯小說的剪報等50幾年前的珍貴資料。我們非常訝異廖院士對於文件檔案整理與保存的功夫,尤其是在當年電腦還不是很先進的時代,都能很有系統地妥善保管,在需要時能很快地找出來。從這個小細節就能深刻了解廖院士一絲不苟的性格。 當然,廖院士本身是很傑出的科學家,這樣性格在許多成功的科學家身上也常看到。但比較特別的是,廖院士主要的職涯是在水試所這個公務機關工作。我們首先感到好奇的是,以這樣科學家一絲不苟的個性,是否曾為其公職生涯帶來麻煩? 針對我們這樣有點尖銳的問題,廖院士很認真地想了一下。他說:「我的個性不喜歡作虛偽不實的事,看到不對的人與事也一定會照實說!」這樣的個性是天生的,如果硬要違背自己的個性,反而會讓自己很痛苦。 院士回憶當年二二八事件發生時,由於要保護自己父親不受牽連,必須對外隱瞞父親的行蹤。即使是為了家人而不得不說謊,但還是讓自己內心承受很大的壓力。 而看到不對的事一定要說的性格,讓廖院士在年輕時候差點成為白色恐怖的受害者。因為反對蔣介石總統3度連任,就讀臺大四年級的廖院士和另一位同學在臺大佈告欄海報留下抗議的意見,不料被埋伏校園的情治人員抓去。幸好臺大師長全力營救,得以全身而退。廖院士表示,即使被拘留時背負了極大的壓力,他也沒有供出任何一位同學的名字,他堅持如此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父親從政,原本希望作為長子的他也能從政,從小培訓他,養成他事必躬親,注意行政細節的習慣。不過,大四的那個事件讓廖院士更確定自己要走學術研究的生涯。因為在科學領域中,他可以很自在地說真話,做自己。因為對生物有興趣,以第一志願就讀臺大動物學系漁業生物組,雖然當時臺大已不要求大學部學生寫論文,他還是拉著同學跑到宜蘭去買鯖魚,完成年齡組成的論文。在那個沒有SCI,也沒有那麼重視期刊發表的時代,廖院士已然奠定熱愛研究、書寫論文的終生嗜好。而這樣堅實的科學素養,也讓廖院士在比較重視應用的水產研究領域中,可以做得更深入並且能解決關鍵的問題。 綜觀廖院士過去的人生,在面臨分岔路口時,他似乎總是選擇人煙稀少的道路去開拓。在東京大學攻讀研究所時,廖院士選擇的是辛苦的研究題目。為了瞭解斑節蝦對餌料的嗜好,廖院士曾有七天七夜沒有上床睡覺,日夜觀察並記錄實驗動物的攝食量及行為。而在即將取得博士之際,他接到農復會漁業專家陳同白先生之邀返臺服務訊息。原談妥到東港新成立的研究單位大展所長,各項設備都已規劃妥當。結果當時的海防部隊不許在海邊新建設施。人回來了,研究分所預定地還是荒蕪一片,廖院士只好先到水試所臺南分所,等候國防部之應允。 雖然一開始甚麼資源都沒有,但無法阻止廖院士想做事的心。在1968年7月返國後,不到1個月時間,他就到處蒐集實驗材料,進行本土草蝦之人工繁殖。即使在設備簡陋的環境下,廖院士以他在東大習得的紮實學術能力,迅速建立全球第一例草蝦人工繁殖,並在1970年聯合國糧農組織第14屆印度太平洋學術研討會中,代表中華民國發表兩篇學術論文,從此奠定臺灣水產養殖技術的國際地位,為臺灣草蝦養殖王國拉開序幕。 以臺灣的國際處境,在國際學術活動的參與仍無法避免受到一些政治的干擾。廖院士回想1996年受邀參加第二屆世界漁業會議(2nd World Fisheries Congress)年會上,在大會發表重要論文「how can aquaculture help world sustainable fisheries」,但因為中國抗議現場中華民國國旗出現,主辦國的澳洲漁業研究發展部門(CSIRO)被迫把所有國旗取下。而2016年8月參加第11屆亞洲水產學會的漁業和水產養殖論壇,也發生大會擅自將臺灣的名稱後面加註Province of China 的小動作。尤其臺灣是亞洲水產學會的創始會員國,被任意更改名稱是非常不尊重我們的舉措。幸好廖院士以該會榮譽終身會員的身分,帶領國內學者聯合向主辦單位抗議,堅持要求改回,不然全體退場,如此方得以解決。廖院士希望年輕人瞭解臺灣多年來在亞洲水產學會扮演的重要角色,期許他們能在前輩們多年來的努力基礎下,繼往開來。 勇敢承擔,專門挑戰困難的傻子精神 大家比較注意廖院士在產學方面的貢獻,卻比較沒注意到廖院士其實也是一個非常成功的行政主管。雖然廖院士很早就知道自己直來直往的個性可能並不適合擔任需要折衝協調的政治性工作,那麼他又為何要答應擔任行政主管呢?廖院士說:「我自己常開玩笑說,這輩子做不成孔子孟子,那就做個傻子吧!也許就是這樣,才會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吧!」廖院士剛從日本學成歸國的時候,目標就是要在東港籌建一所一流的研究單位。即使在經費與資源短絀的情況下,廖院士仍堅使用高標準,將整個單位的長遠規劃做好。包括研究人員生活空間、實驗場域的設計。但其實東港分所的創建過程並不那麼容易,必須與戒嚴年代管理海防的軍方折衝,以及向省政府農林廳爭取預算;雖然這些工作並非廖院士專長,也不是他個性喜歡的事。但是為了更遠大的目標,他還是很努力的去承擔。 當然,也不是所有規劃都能如願,例如原定興建離岸堤,以便在灣內進行箱網養蝦,仍因諸多阻擾終致無法如願。不過,因為廖院士的堅持與努力,終於使得東港水試所成為國際知名的水產養殖研究中心,許多國內外專家、業者紛紛來取經。廖院士說:「經費不足的時候,一般人會說先求有再求好,但是當有了一點點小成果之後,不應該忘記當初要求好的目標!」 東港分所能在有限的資源下做出這樣的成績,廖院士歸功於在日本留學期間,適逢東大水產試驗場搬遷,從旁見習的經驗在興建東港水試所時得以派上用場。他認為,對於公共建設的規劃,原本就不容易,要爭取經費必須要先有完善規劃,不能空口白話。即使因為自己直來直往的個性在官場上會得罪一小撮人,但他仍秉持自己的原則做事。也因此,雖然在東港分所表現亮麗,但考績卻常常是乙等。 從官場文化來看,廖院士真的是個傻子,這樣子當官根本升遷無望。但其實廖院士也從來沒有升官發財的想法,甚至當時還在高雄買了房子,打算在南部退休。 後來,水試所所長因案去職,懸缺長達10個月,直到必須有水試所所長到農林廳備詢的前一天,他才被委以重任,擔任總所所長。在長達15年所長期間,他大力籌建與整合所內水產研究資源,包括1992年興建2000噸級,堪稱迄今國內規模最大的研究船——水試一號,籌建臺東分所、處理總所違建、補強各分所設備、建造澎湖水族館、積極培育人才,鼓勵同仁進修及國際化,共計培養博士33人、碩士28人。並力爭擴編員額,特約研究人員2人、技工33人,以及澎湖水族館18人。澎湖水族館落成後成為澎湖重要景點,廖院士對此也感到自豪。直到臨退之際,也確保爭取到17億4000多萬元水產種原庫經費後,才安心退休。 廖院士把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帶入公務部門,當時確實創造了嶄新的行政文化,也開啟了臺灣養殖產業的黃金年代。 廖院士說:「其實現在回想起來,有時候也覺得,如果自己當年稍微再圓融一點,可能在行政工作的推展上會更順利些。不過,人很難面面俱到,我一直堅持自己的價值,同時對每個工作職位盡忠職守,這樣子就無愧於心了!唯一愧對的是自己的太太,因為在同一個機構服務,為了避嫌,沒有讓能力非常優秀的太太擔任過一天的主管職務,也害得太太在退休時吃了不少虧。」﹝註一﹞ 其實廖院士公務生涯35年有餘,享譽國際,拿過眾多學術卓越獎項,但在職期間並沒有拿到來自公部門的獎項,反倒是2014年因為在水產養殖的貢獻獲得日本政府頒發「旭日中綬章」的肯定。顯然我們的公部門對於優秀公務人員的考評與獎勵有許許多多需要改進的空間。 退休後,廖院士還是持續關心水試所的狀況。近幾年,水試一號船齡漸增、維修費沉重,新建水試二號運作未盡順遂。澎湖水族館改採促參模式,經營不善,凡此種種,廖院士也不免有些感慨。回想當年在1970年代與楊榮宗、劉錫江幾位老師返臺開拓水產研究,雖然那是個不民主的時代,但當時政府還比較尊重專業。現在的許多政策常因政治壓力,專業的真話常常未能獲得重視,相關人事選任上也沒有知人善任,導致許多政策與制度,不但沒有改善」,反而越改越「惡」。 看著廖院士學而優則仕的成就,反觀現在國內普遍對「教授治國」有負面觀感,而年輕學者也以發展學術成就為先,對於行政工作抱著能避則避的心態。我們請廖院士以過來人的經驗給年輕學者一些建議。廖院士坦言:「和行政工作相比,科學研究才是我的最愛。但有些時候,為了讓最愛的工作能有更長遠的發展,不得不稍微犧牲。」因為個性的關係,廖院士從來不求官,但是需要他承擔的時候,他也絕不逃避責任。廖院士說:「做一個科學家,最終希望自己的研究成果對人類生活有所貢獻,而做好行政工作,也是如此。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鼓勵年輕人勇於承擔,尤其是有能力的人,在國家面臨變革與挑戰之際,更不應該抱持獨善其身的態度,逃避知識份子應有的責任!」 莫忘科學研究初衷,科學家應有的社會責任 臺灣從1960年代資源貧瘠的情況下發展,隨著經濟的起飛,國內對於科學研究的投資大幅增長,吸引很多年輕人投入科學研究。但今天似乎陷入瓶頸,不但經濟失去動能,科學研究也面臨挑戰。廖院士曾經開創臺灣水產養殖界經濟奇蹟,我們希望他以過來人的經驗分享他的看法。 廖院士認為,目前學術界過分重視論文發表,似乎忘了論文發表的本質。當然論文發表對於科學家來說是很重要的,像當年他從事草蝦人工養殖的研究時,菲律賓也有人號稱完成草蝦人工養殖。但只有廖院士將相關實驗數據撰文並在國際上發表,因此大家還是公認臺灣才是草蝦人工養殖的世界第一。廖院士說:「當時發表論文並不是為了增加自己著作目錄的篇數,是因為這是一個重要的科學進步,我希望能把這個成果跟其他科學家分享」。但是對於一個研究者來說,論文發表後並不是就大功告成了,應該繼續將研究成果與其他基礎研究的領域結合,或是往實際產業應用推展。廖院士過去就是持續將其研究成果用來解決產業界的問題,所以才會被尊稱為「草蝦養殖之父」。現在國內許多研究都只做到論文發表之後就沒有後續了,部分研究人員並以累積論文篇數為目的,如此的態度恐將使得學術研究淪為論文生產的產業。 不過,我們也注意到,近年來不時傳出臺灣農業技術被其他國家學走。如果把研發成果都寫成論文,會不會把國內的珍貴技術都洩漏給別人呢?廖院士認為民以食為天,養殖是提供人民生活所需,有研究成果就應該提供產業發展。當年臺灣草蝦養殖年產量超過100000公噸,經濟部長趙耀東先生到水試所參觀,認為草蝦養殖技術要有所保留,廖院士還是堅持無須限制,他認為唯有開放,才能促成更新的技術,就像電腦一代代更新、更快。只要把東港設置為研究基地,能夠不停改進,就不怕別人追上。 他半開玩笑的說,當年《財訊月刊》創辦人邱永漢先生建議他要收技轉金來買房、買地。當初不懂,現在想想還真有道理。如果當初去買房買地,現在就有地方可以當博物館,或者做為研究基地了。 廖院士也補充說:「如果是有利於全體人類的事,我還是不贊成用專利限制其應用。像是當年發明小兒麻痺疫苗的沙克博士,就不願意申請專利,以免造成疾病防治的侷限」。廖院士也認為,臺灣農業技術力的流失,不完全是因為專利保護的問題。世界各國都在進步,如果我們一直敝帚自珍,不繼續研發新技術,那不必等別人來偷學,自己也會被淘汰! 務實求本堅持價值,傻子精神不是真的傻子 面對世界快速轉變,產業輪替興衰速度超過政府反應的能力,造成國內產、官、學各界常找不到正確的發展方向。我們請廖院士為現在的科研界提出一些建言。 談到研究,廖院士再度展現對科學研究的熱情,雖然他很謙虛的說自己年紀大了,其他事不甚清楚,只能就自己熟悉的水產養殖來說,他還是堅信水產養殖研究對臺灣非常重要。因為糧食是人類最重要的問題,即使現在科技發達,但人類也還沒有完全解決這個問題。而對於這個他投入畢生心力的領域,他也始終未曾停下腳步,還是不斷從中思考新方向。 以蝦類養殖為例,臺灣當年以草蝦起頭,因為成長快,但不應以此為限,他最近整理出23種蝦類,其中像熊蝦(Penaeussemisulcatus)、玫瑰蝦(Farfantepenaeusbrasiliensis)等都值得發展。如果臺灣能成立專門的養蝦中心,蒐集全球品種進行研發,遠景可期。另外,全球水產養殖日益發達,包括品種改良、人工飼料研發、生理生態、養殖工程、集約養殖設備、甚至經濟因素,都有很多研究與產業發展空間,可期待更多後進投入。 訪問到這個時候,已經超出我們預定的時間很久了。最後,我們請他給年輕人一些建議,廖院士又回想起當年在臺大畢業前,親自向錢思亮校長爭取製作學士服的往事。後來學校答應出一半的錢,由他們那一屆的畢業生自己出另一半的錢,製作了全臺灣第一套學士服。之後他們把學士服捐給學校,也從此開創了臺灣大學生畢業典禮穿學士服的傳統。回顧過往,他提供幾個人生哲學建議給年輕人: 首先、找出自己的興趣、持續投入 第二、要有健康的身心,才能克服困難 三、涉獵廣泛的知識,要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四、培養良好的語文能力,才能撰寫流利的英文SCI文章 五、縝密周詳的思慮與清楚的邏輯觀念,研究切記要忠於數據 六、高尚的品格、正義感與正確價值觀 七、團隊合作以及開創的精神 八、人際關係方面,要能親臨良師指導、可以切磋的同儕、還有相互體諒的家人,提及此點,廖院士也特別感謝廖師母的體諒。 最後,堅持研究者的尊嚴、對社會的責任、樂天知命,擁有以上特質,就能活得快樂、活得精采、活得有意義。 〔註一〕: 廖一久院士的賢內助 趙乃賢博士 也是臺灣水產研究的先驅。 後記︱ 坊間有關廖院士的訪問非常多。因此,我們一開始設定訪談內容時,就希望能用比較不同的面向來側寫廖院士的故事,在我們的題目中有些比較尖銳的問題。但訪談的當下,廖院士的回答似乎都有些保留,並沒有甚麼秘辛,只是給了我們許多文獻資料。 當我們帶著許多功課回去整理此次的訪問稿,反覆重聽與廖院士對談的內容,才發現院士其實已經用他的方式回應了我們的疑問。 15年前從第一線工作崗位退休後,看著國內養殖產業發生的問題,以廖院士的個性,想必比誰都著急。雖然自己的建言沒有獲得採納,但是廖院士從來沒有放棄自己最熱愛的水產養殖。這段期間,廖院士在國立海洋大學擔任講座教授,仍然努力勤奮的進行教育與傳承;主導編撰4本水產養殖的英文專書;協助米山學友會促進臺日學術交流等,繼續以他自己的方式來幫助臺灣的水產養殖研究。 看著廖院士的身影,突然在心中浮現了大導演史蒂芬史匹柏的電影「末代武士」劇情。片中的「勝元將軍」堅持反對日本的西化政策,甚至不惜與政府對抗,最終甚至犧牲了性命。表面上看,這位想用武士刀對抗洋槍洋砲的將軍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但其實他真的想要傳達給天皇的訊息是:不論世界如何改變,永遠不要忘記我們的根源與本質。今年,適逢廖院士80大壽,對於這一位在產、官、學三個領域都對臺灣有貢獻的長者,除了送上我們最誠摯的祝福與感謝之外。也期盼透過本次的訪談,把廖院士的「傻子精神」發揚光大,成為能鼓舞大家打敗不景氣,再創臺灣榮景的心靈力量。 本文由林翰佳(國立臺灣海洋大學生命科學暨生物科技學系系主任。)、黃向文(國立臺灣海洋大學海洋事務與資源管理研究所兼所長,科學月刊編輯委員。)執筆,科學月刊授權使用,謹此致謝。原文出處 創建於1970年的《科學月刊》,當年一群留美的台灣學生,以「引介新知、啟發民智」興辦,是台灣最老牌的科普雜誌,內容涵蓋數學、物理、化學、生命科學、地球科學、環境科學、工程科學。 訂閱 《科學月刊》 專欄屬作者個人意見,文責歸屬作者,本報提供意見交流平台,不代表本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