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 Dai》搶銅板的長灘島孩子

【愛傳媒Jack Dai專欄】下班前同仁傳給我一張照片，照片裡的我正扔錢到海裡、給孩子們搶……

事情發生在長灘島週遭的小離島，當我們的船接近岸邊時，海裡嬉戲的孩子像海賊一般、紛紛爬上船，一個接一個表演後空翻。地陪說，如果你有銅板可以丟給他們。

我一愣，心裡有點抗拒，但看著他們認真的一躍再一躍，我還是下意識從包包裡掏出零錢。孩子們見狀，全停下了動作、盯著我的手，我扔出銅板時，他們一哄而上、跳進海裡搶錢。

一個孩子搶到了，高舉雙手、臉上掛著得意的笑，眾人鼓掌歡呼，他笑的更燦爛了，隨即表演一次後空翻入海。孩子們的年紀可能只比戴萌大一點，地陪說，他們都沒在讀書，平時就玩水、抓魚，好快樂。

一瞬間我有點恍惚，我知道邊際效益遞減的道理，他們不可能永遠像看起來一樣快樂，在最美的海、我扔著最務實卻也最殘酷的銅板。同時，那個能在銅板爭奪戰中搶贏所有人的孩子，如果沒有特殊的機運，他在成年前搶的可能都只是銅板。

兒子說，「阿拔，我也想扔。」我轉頭看著他，微笑，搖搖頭，甚麼都沒說。我想，他不會懂我那時的五味雜陳。

托爾斯泰在《安娜·卡列妮娜》的開頭寫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如果托爾斯泰還在世，我很想跟他說：「你知道嗎？幸福的家庭與不幸的家庭，有時是同一個家庭。」

作者本名戴于千，獨立創意代理商 Rules Creative 總經理，是個生意人，也是個讀書人。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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