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diaphone》管線間傳來的呢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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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phone》管線間傳來的呢喃聲

【愛傳媒Mediaphone杜專欄】因為在工作上很不順心,萌生了轉換工作跑道的想法。

在疫情爆發前,還可以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有一次恰巧我朋友來台北工作,剛好我也有空,結束工作後我就找他一起出去吃鍋太爽。

邊吃著蒜蓉小卷鍋,邊跟他閒聊我在工作上碰到的一些鳥事。

我開玩笑說假使我有一天被逼到沒頭路了,不然我去跟你做消毒除蟲,你公司做得越來越大,應該可以收我一個當小員工吧。

他聽我這樣說就大聲笑了起來。

看來你真的在工作上做得很不順耶。好啊,你如果沒工作了來就來找我,做一年然後去考證照,說不定你可以加盟我公司在台北開一間。

你都幫我想好了,那以後就靠你了,老闆。

他聽我馬上叫他老闆,又是一陣大笑。

欸,對了我想起來,你上次不是有轉你寫的鬼故事給我看嗎。其實啊,我這邊也有一個親身經驗,你聽聽看。

好啊,你說。

你剛說要做我這行的話,要有很大的膽子。不能怕什麼蟲啊、蟑螂、老鼠的。也不能怕一些靈異的事情,才能做得住。

啊你是在勸退我不要去你的公司做哦。沒頭路,要賺錢什麼也都嘛要忍耐。管他什麼蟲還是靈異事件。

也是啦,為了錢什麼都要忍住。不過有時候很奇怪的事情也是會忍不住。像是我現在要說的就是這樣。

這是一個發生在我創業初期為了撐住公司,拼命去接工作的那段時間裡頭所發生的事情。

我原本是在某間蠻大的消毒公司上班。我媽那時候生病,我就跟公司協調變成下午到晚上上班,早上我可以去照顧媽媽。

可是後來公司很機車,硬是要我早上也去上班,說是同事有在後面說小話,希望我配合,不然就要扣我全勤什麼的。

他馬的!之前大家明明就講好的,是在扣三小全勤啊。我一個不爽就不幹了,直接出來開公司。

萬事起頭難。剛開始,創業很不順利。我又是一個衝動離職,之前沒有計畫準備周全。我開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也不會接到什麼好工作。不要說好工作,可能ㄧ兩個月都嘛在抓蒼蠅。

聽到他說抓蒼蠅,換我笑了出來。

抓蒼蠅,哈哈。你不就是除蟲公司嗎?

靠!阿就真的抓蒼蠅啊,不然要怎麼說。

當時有什麼除蟲清潔的委託來的時候,都嘛就盡量便宜一點接下來,之後好好完成。甚至有時候沒賺到什麼錢也會接,為了要先建立口碑出來。

這樣拚了一兩年後,還好老天爺保佑沒有讓我倒閉,公司的生意慢慢有了固定餐飲業的客戶,開始穩定了下來。

除了餐飲業,那時我也會接一些個人住家要抓老鼠、或是除螞蟻的工作。

那種工作通常沒什麼利潤,不過創業初期沒辦法選擇工作。

我家沒有老鼠,不過有螞蟻。螞蟻怎麼殺?

螞蟻不難,我再教你怎麼弄。

那老鼠怎麼弄?

老鼠要看他的腳印,溝鼠上來的那種黑色腳印很多。同時看牠的大便在哪裡。也就是查鼠跡在哪。

如果都沒有的話,就要看房子的對外孔。想辦法一定要找出來。找出來之後,就判斷在哪裡放藥或放陷阱。

陷阱是老鼠籠喔? 我打岔問。

有時候是黏鼠板啊。

喔,對喔,還有黏鼠板。

還有很多抓老鼠的傢俬啦。你來我公司做的時候我再教你。

好喔,抱歉我一直打岔,然後呢?

那時我剛創業的時候,有接一棟大樓的消毒。

大樓的管委會裡面有我的朋友,我朋友叫做Dora剛好是我高中同學。長得不錯正。

手機照片看一下。

等我說完啦。

我在公司接到她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是她,到了現場之後才認出來。因為剛好是同學所以她蠻幫忙我的。我費用對她也算得很便宜。

消毒工作我做的很認真,他們管委會應該覺得有滿意。後來Dora有再介紹幾個他們住戶的案子給我。

有一天我接到她電話,說他們大樓有一個住戶想要抓老鼠要請我過去看看。

約好時間到了那邊之後,Dora就帶我們一起上去看那個房子。

一進去連看都不用看了,就聽到天花板有老鼠跑的聲音。我們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就是老鼠真的很多。咚咚咚咚跑來跑去很明顯。

那邊味道也很重。老鼠很多的地方會有一種臭味。那味道一聞就知道那房子裡面有很多老鼠。

這間住戶的衛生習慣,一看就知道是很差的那種。

那邊住了三個人:爸媽跟一個兒子。整個房子都堆滿東西,房間也是,感覺好像有在做回收還是什麼的,有一間比較小的房間雜物都堆到天花板上去了。

那時侯是爸爸來接待我們,帶我們看整間房子。媽媽跟兒子一看就是應該有點智能還是精神方面的問題這樣。

我進房看到媽媽她身材很瘦小,坐在客廳看電視。客廳沙發不是通常都三個位置這樣嗎,可那沙發上放滿了衣服和一些看不出來是床單還是什麼的布料,那個媽媽就這樣坐在沙發上,身體塞在那一堆布裡面看電視。

我員工後來還跟我說,那個媽媽怎麼那麼瘦,好像都沒吃東西營養不良的樣子。我跟他說把工作做好,其他的不要管太多。

他兒子跟媽媽的身材相反,胖胖的,頭髮少年白、很油,臉上的油光也很重。我去好幾次,每次都看到他在房間裡面沒開燈在看電腦。

第一次去那時候,我記得他好像在看一個什麼天線寶寶的影片,邊看邊呵呵傻笑。

天線寶寶?是頭上有一根天線耳朵很大的那個哦?那是小孩子在看的吧。那兒子看起來是幾歲啊?

我看也有三十了吧。

我們到廚房一看,洗碗槽裡面都放滿了髒的餐具沒洗,上面看到有一些小蟑螂在爬。

總之整個環境就是很差這樣。

我跟我一個公司員工巡檢了整個房子之後,在天花板輕鋼架上面放黏鼠板,在對外孔邊上也放了藥,如果有吃,會去外面找水。

作業結束後,我跟爸爸說房子要盡量要保持乾淨,如果環境不乾淨,就算這一批清掉了,過一陣子還是會有其他的老鼠來。

爸爸感覺溫溫吞吞的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說之後會整理一下。他邊說邊斜眼看著Dora。

Dora這時候輕聲細語地站在我旁邊對爸爸說:陳先生,你們要注意環境喔,旁邊的住戶都會來跟我們抱怨,這樣我們管委會也為難,會很難做。

爸爸說他知道啦,如果他女兒在的話,他就會叫他女兒去弄。

之後說了一些都是女兒在作家事之類的話,現在女兒不在了也不知道怎麼辦,他家裡這樣也很無奈,造成鄰居困擾很抱歉之類的話。人還蠻客氣的。

之後離開他們家之後,我好奇稍微問了一下Dora那個女兒的事情。原來他們有一個女兒,不久之前好像在廁所洗澡跌倒就過世了。

好像媽媽本來就有一點問題,生下了兩個小孩都是那樣子。不過女兒比較好一點,算是輕度,所以平常都還可以幫忙一些家裡的事情。

我聽Dora這樣說順口回說:爸爸看起來很客氣,應該也很無奈吧。

這時候Dora回我說:其實不是那樣哦,鄰居說爸爸的問題很大,常常半夜喝酒發酒瘋會在家裡大小聲,也會有傳出哭鬧聲,鄰居聽到聲音很誇張的時候會打給我們,我們也只能報警來看。

之前社會局社工也有來關心,到我們管委會也探問了幾個問題。不過那也是他們家的事情,沒證據我們也不好說。

聽Dora這樣說,我只覺得要照顧那種家庭可能壓力真的很大吧。

不過喝酒大小聲跟哭鬧聲...想像起來感覺有點不妙。不管它,反正是別人家的事情,我只是來工作,不關我的事情。

就算是這樣,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似乎證實了我的想像。

在那之後,間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回來陳先生家裡覆巡老鼠的狀況。

每次回來換板子的時候,每一片上面的老鼠光一塊板就黏超過三四隻,真的蠻誇張的。

Dora在我過來覆巡的時候都會一起陪我上來,她會跟在我旁邊順便看看這家人的環境有沒有改善,好像是管委會好像一直接到他們隔壁住戶關於環境清潔的抗議。

所以Dora每次都會跟上來,我在工作的時候,她就進屋到處看看。

有一次,Dora因為有消防的人來找她,所以帶我上電梯後就下去了,她說她那邊結束後再上來。

我按下電鈴後是媽媽來開門的,爸爸陳先生那天好像不在。

不過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主臥裡面睡覺。

之前要求要進去主臥裡頭巡檢時,陳先生說因為他們的主臥室實在太亂了,不好意思讓別人進去看。

他那時一直重複斬釘截鐵地說他確定沒有在主臥室裡面看過老鼠,所以主臥我們不用進去看沒關係。

幫我們開完門後,媽媽就坐回去沙發上的那個「布洞」裏頭繼續看電視。

「布洞」是我員工取的,他說那那個媽媽坐在沙發上的布堆裏頭,很像把整個人塞在一個洞裏頭。

一進門後,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麼的,我總覺得這次房子裡的空氣要比前兩次來的時候還冷一點。

他們因為東西堆的很多,陽台上也是堆得滿滿滿,所以外頭的光線照不太進來,房子裡頭又常常不太開燈,整個房子都暗暗的。可能是因為這樣,我覺得他們房子裡頭都蠻涼的。

房子裡最亮的光源就是媽媽在客廳看的電視螢幕。

進門後,一如往常媽媽看電視,兒子在房間看電腦。我跟我員工開始拿著手電筒跟馬椅,準備作換板添藥的例行檢查。

兒子的房間外面也是堆滿了雜物,原本是一個放餐桌的地方。我要去廚房的話,必須要經過兒子房間門口。

我那天檢查完客廳之後,往廚房走去要去檢查廚房的天花板。

在經過兒子的房間時,原本在看電腦螢幕的兒子突然轉過頭來,向著正要經過他房間的我開口說話了。

欸!欸欸!

嗯?

姐姐,碰到姐姐了。

我聽到他說話把腳步停了下來,站在房間門口,看著房間裡坐在電腦前的他。

他坐在椅子上,臉幾乎轉了九十度過來,頭稍微有點低低的,微微皺著的眉頭下,細長的眼睛從他臉上那副髒到鏡片幾乎都快變成霧面的粗條黑框眼鏡後吊著往上,感覺像是有點小怒的盯著我。

什麼?請問你說我碰到什麼?

我問同時看著四周,確認著我是不是去碰到他說的那個什麼了。他慢慢把手舉起來,做了一個「你讓開一點」的手掌揮撇的動作。

姐姐。

姐姐? 我看了一下我的周圍。

姐姐在門外面,旁邊,你,碰到姐姐。

我還在一整個納悶你到底在共三小啊的時候,他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閃現在我後面用很低沉的聲音說話。

你亂說話,會被打!

我嚇了一大跳!

媽媽一直重複這句話,然後做了一個我覺得真的他馬超詭異的動作:她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噓。」

兒子看著媽媽又看看我,再看看媽媽,整個人就縮回去繼續看電腦。

兒子看著電腦居然也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噓。」

媽媽這時慢慢轉身走回客廳去。

我整個大傻眼不知道要做什麼,等到反應過來,我就默默走到廚房去繼續作業。

這也太詭異了吧?你居然還能默默跑去廚房作業,這明明就很有事好嗎?要是我就趕緊跑了。

如果這樣就想跑了,你可能不太能來做我這行。

而且那時剛創業嘛,想說要把工作做好,如果跑了留下負評怎麼辦,而且還是我同學Dora的場子耶。怎麼可以說跑就跑。

我走到廚房架好馬椅爬上去,原本要查看天花板輕鋼架上面的我,不由自主地撇過頭去往下看著我剛剛經過的兒子房間門口的走道。到底剛剛那是什麼狀況?

真的服了你,你這樣還可以繼續工作。那後來呢?你做完就趕緊走了吧?

沒,我並沒有就這樣走了。

就在我們覆巡黏板鼠況作業快要完成的時候,Dora坐著電梯回來了。

我跟坐在客廳的媽媽致意:因為陳先生不在,那就下次過來時再一併與這次的項目一起請款。

在那之後,我與我員工就跟著Dora走出門口。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Dora開口請我幫他處理另外一件事情。

那個…我想說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件事情啊?

什麼事,你說。

就是啊,他們隔壁的鄰居一直說,天花板內一直連接到牆壁的管線間裡,好像一直有老鼠跑動的聲音,我想說你能不能也幫我看一下。可以的話我把這一層樓的管線間打開讓你進去看一下,會不會那邊也有老鼠出沒的狀況。

雖然剛剛真的很詭異,但基於工作專業我還是回答說:好啊,沒有問題,我去看看。

如果有的話,你就一起幫我放一些捕鼠的,費用我再算給你。

沒關係啦,幾片捕鼠板而已我處理就好。

於是我跟著Dora來到它們這層樓的管線間。

一般大樓的管線間都是做在牆壁裡頭。說是牆壁裡頭,其實是因為大樓一開始設計的時候,就會作一個壁間去遮蔽那些管線,壁間裡頭也就是管線間。

管線間的管線,因為會經過各住戶天花板,通常管線不會與水泥牆完全密合,會有一點縫隙,如果有老鼠存在,那些縫隙就是牠們利用來去的通道。

管線間牆外,通常會做一個小門,原本是用來給師傅進去查修管線。我也能夠從這裡進去察找鼠跡。

為了在這種工作環境下讓人員方便溝通互相支援,我當初創業時也買了小型對講機,這時候剛好拿出來用。

我員工因為是剛入行的,還不太會看鼠跡,我要他在外面等,我自己進去查。要是有鼠跡,再發對講機call他拿黏鼠板上來。

進去之後,內牆上有可以攀爬的工作牆梯。我沿著那慢慢爬上去,到了大約那層樓天花板高度後,就能看到從主管另外接出去向外延伸的管線。

我拿出手電筒往管線延伸出去的方向照過去,果然在管線上發現了好多鼠糞跟腳印。

我把手電筒勾在腰上的快拆環上。從胸口的工作口袋內拿出對講機call我員工。

我買的這個對講機品質算很好的,沒有什麼雜訊。

可是那天我打開對講機call的時候,一直不斷有怪聲音雜訊,很像是聽廣播被干擾那樣。

喂!喂!小安、小安有聽到嗎?(這時候開始就有電流聲。)

嘰…嘰…有聽…(唉...)有聽到…有聽到喔...(從干擾的電流聲裏頭,我聽到好像有一個嘆息聲音。)

小安,你幫我拿兩片鼠板跟背膠上來,這裡有看到鼠跡。(我這時開始仔細聽電流聲裡面是在講什麼。)

拿…幾片…(痛...)板…(好痛...)背膠…(這時干擾聲中,似乎有人在說話。)

兩片喔,不然三片好了,拿三片鼠板上來。

滋...滋…。

我重複兩片鼠板之後,小安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在雜音裏頭剩下有一個像是女孩子越來越清楚的說話聲音。

小安、小安有聽見嗎?我要三片鼠板。

突然雜音已經幾乎完全消失了,對講機裏頭傳來的似乎是一個女生很輕微的聲音。

我看著對講機,心裡想著我還要繼續call小安上來嗎?這時候,從對講機裏頭又傳來像剛剛一開始的嘆息聲。這時我已經很確定那是個女生的聲音了。

唉…。

那聲嘆息,像是從對講機裏頭慢慢轉移(或是應該說是慢慢移動?)到我的耳邊。

我汗毛完全直豎起來,真的已經不想管什麼鼠板要幾片了,馬上把對講機的音量旋鈕轉掉放回胸口的工作口袋裏頭,準備用最快的速度下去的時候,我這時非常清楚聽到管線間沿著管線延伸過去的深處裏頭傳來一聲:唉。

就是一個女孩子長長的嘆息聲音。那嘆息聲,慢慢變成有點在哭的感覺。

那時候我腿一軟,腳滑了一階,還好,我有穩住,沒有嚇到腿軟掉下去。否則摔在那種管線間的話,應該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那只是聽到,如果看到什麼就應該嚇到摔下去了。

這時候我不知怎麼地突然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耶,感到很生氣。

「幹嘛啊!我來幫你們家抓老鼠也賺沒多少,幹嘛這樣鬧我啊!」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著漆黑一片管線延伸過去的方向發怒地說著。

哇…那後來呢?我忍不住打岔著問。

後來就什麼聲音都沒了。那我也不想再用對講機call了,我就自己下去,硬著頭皮拿鼠板再爬上去黏貼作業。

你還有膽子再上去一次喔。

沒辦法啊,這就是專業態度。我說了,那是我同學Dora的場子啊。不能漏氣。我也沒辦法下去跟她說上面有個女生在嘆息還是在哭,所以我不想做了的這種話啊。

那後來那個陳先生家裡呢?有什麼後續嗎?

之後我有再回去他們家裡頭複查了一次鼠況,那也是最後一次。

Dora說他們有天晚上悄悄搬走了,還留下了很多的垃圾。

房東一來看整個都快暈了,直說他們留下來的押金要作清潔費用也不夠。那場清潔,後來也是我接的。我叫了六個人跟我一個處理廢棄物的朋友來處理才完成,真的有夠誇張。

最後一次複巡那天,陳先生一改之前那種溫溫吞吞的樣子,對我跟Dora變得很冷淡,甚至有一點不耐煩。那天他說老鼠有少一點了,要我這次做完就不要再做了。

也許是我太敏感還是怎樣,我覺得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有種戒備著我的感覺。

他兒子一樣在房間裡頭看電腦一股兒呵呵笑。

因為那時曾經發生過那些事情,所以我經過他兒子的房間門口時,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往裡面看他。他坐在椅子上正在看電腦,所以我也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突然間,我看著他的眼睛往我這邊轉溜了一下跟我對上了眼。不過也就那一下子,他眼睛馬上就轉回去看著電腦。

一剎那,說不定是我眼花了也不一定。

那時陳先生就跟在我的旁邊。

後來我的火鍋並沒有完食,因為他後來說完這個故事後,又跟我說了一個老鼠小科普讓我有點吃不下。

他說老鼠其實還有一個習性就是會吃死去的屍體,當時那麼多老鼠也許是因為…。

不過當時他在主臥裏頭做清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或屍體。

作者為喜歡怪談的影像工作者,YouTube影音頻道為「阿杜給你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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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