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人生經常譜出變奏曲,但無論預期或意外,面對變或不變,堅定信念才能勇往直前。從紀錄片《當家花旦》片中,與執導該片的兩位年輕女導演身上,在在鮮明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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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當家花旦》聚焦於台灣獨樹一格的「白雪綜藝劇團」,團員松田丸子、胡BB、白鳥鸝子、菲菲是四位扮女裝的大男生,平常他們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打拼,然而一登上表演舞台,四人變身為風情互異的花旦,盡情釋放原本潛伏於體內的陰柔能量。為紀念組團十五週年,他們決定舉辦名為「雪后狂風」的大型公演。影片始於公演前四個月,鏡頭隨著劇團的軸心人物松田丸子,層層剝揭與觸探屬於「白雪」的世界。

《當家花旦》誕生因緣際會,製片曾凱君先看到「白雪」的表演,大為驚艷,而後和松田丸子熟識後,了解劇團和成員與眾不同的背景,覺得應該把他們的故事紀錄下來,於是邀請陳怡妤、陳惠美兩位導演共同執導,希望透過年輕女性的觀點,進入花旦細膩的內心,呈現他們多變的面相,甚至改變過去某些對扮裝的偏見。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右)和陳惠美(左)

陳惠美、陳怡妤年齡相近,觀念契合,經過溝通討論,決定分工合作,一個打前鋒、一個守後衛:陳惠美專注製作,包括與攝影師的協調運鏡等;陳怡妤負責整合,包括修改劇本分鏡及協調人事等。拍攝過程中出現意外的變數,兩人就會一起面對挑戰。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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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的《雪后狂風》公演現場,聲光華麗,呈現大型演唱會的氣勢,其實拍攝的難度相當高。陳惠美說:「兩台攝影機穿梭台前與幕後,表演現場還一支大搖臂〈CRANE〉,在高空伸縮擺動,捕捉舞台實況與台上台下的互動,因為是Live,拍攝必須精準掌控,因為沒有NG的時間與空間。」

而令陳惠美感動的是一位白雪的粉絲--吟姐,她本是「白雪」團員母校北藝大附近小吃店的老闆娘,十五年來看他們的表演,也陪他們成長,情同家人。「雪后狂風」公演當天,吟姐親自從關渡的小吃店運來數百個便當,給所有參與表演的工作人員,許多人拿到熱騰騰便當時,瞬間紅了眼眶,因為便當裏包著吟姐滿滿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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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或許是台灣扮裝表演團體之一,然而一旦喜歡上他們的人,多會愛得很死忠,讓人好奇他們的魅力何在?多年來指導「白雪」並為他們創作「雪后狂風」劇碼的教授夏學理言簡意切說:「一個表演團體能維持十五年,真的很不容易,因為他們都夠努力,而我尊敬努力的人,願意為他們付出超過承諾的幫助。」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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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真實紀錄,勝過萬語千言:擔任經紀人的白鳥鸝子,搭小黃趕場處理經紀藝人的通告,還在車上邊看iPhone邊練唱公演的曲目;經營整合行銷公司的松田丸子,在公演前的夜晚,通宵熬夜親自處理票務;菲菲常邀大家相聚打麻將、吃火鍋,凝聚向心力;胡BB直言:「這〈熱愛扮裝〉也許是我們的原罪,但我們肯定自我,所以樂於公開展現。」

公開展現,就要有勇氣接受來自各界的觀感,有時候「白雪」在舞台上當眾被批,松田丸子等人總會用亦莊亦諧、兼具優雅與嗆辣的方式,反彈回去。看似四兩撥千斤,其他們內心承載的壓力,如人飲水。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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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怡妤說:「『白雪』團員的EQ都非常之高,但面對表演求好心切與公演票房數字等壓力時,真的必須巧妙化解他們瀕臨崩潰邊緣的情緒,才能讓鏡頭準確對焦。」

而讓陳怡妤差點「拍不下去」的,竟是去松田丸子家,他媽媽說:「我在簡志澄〈松田丸子本名〉扮裝十一年後,才鼓起勇氣第一次買票去看他表演,真得很好看,可是讓我回想起過去他每次回家,都偷藏高跟鞋怕被我和他爸爸發現,我越想越心酸。」這段來自母親的真情告白,令陳怡妤淚灑現場,後來每次重看,仍揪心到不行。

扮裝表演難,扮裝表演讓人喜歡更難,堅持扮裝表演尤其難上加難。「白雪」多年來的堅持與為了堅持所作付出的努力,陳怡妤、陳惠美感同身受。

陳怡妤念世新大學電影系就認識同學葉天倫〈《雞排英雄》導演〉,大四寒假去葉天倫家的製片公司打工,擔任林正盛執導《天馬茶房》的服裝管理,一頭栽進電影圈,從基層做起,歷經《想死趁現在》、《小百無禁忌》等片的磨鍊,沒多久就擔任《匪諜大亨》的助導,竄升速度相當快。

參與王小棣執導《大醫院小醫師》是陳怡妤的轉捩點,她坦承:「小棣老師起初不太信任我,我挫折感很重,但堅持不放棄,也許這種堅持讓小棣老師對我改觀,那時即使沒特別通告,我也每天到現場跟戲,熟練自己的業務也觀察別人的工作,後來我才體會這次全方位學習,對我幫助有多大。」

等陳怡妤有機會參與自己偶像蔡明亮導演《你那邊幾點》,偏偏健康亮紅燈,可能是積勞多年造成免疫系統失調,但她沒有鬆懈或放棄,反而啟動想更上層樓的信念,決定出國進修,如期考上托福,成功申請到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就讀導演認證班,邊治病邊念書,如期完成學業。

但在異鄉看中醫的過程間,激發陳怡妤學中醫的意念,進入洛城某家韓國人開的中醫學校,不僅取得碩士學位,甚至考取美國專業中醫證照,在美國經營中醫診所,可惜後來返台探親,因故無法再回美國,被迫中斷中醫生涯。

然而陳怡妤對電影的堅持與熱情不曾中斷,在美國多年,曾參與洛城華語電視台偶像劇《夜貓族》編劇,也執導過獨立製片《Same Time Next Year》,那些實務經驗,讓她回台後不久就在製片黃志明推薦下,參與《近在咫尺》,重新和台灣影視界接軌,之後陸續擔任公視《訂做一個他》的副導、公益微電影《點亮愛》的編劇,直到執導《當家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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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右)和陳惠美(左)

陳惠美淡江大學大傳系畢業後,赴美國芝加哥藝術學院主修電影,取得藝術碩士學位,回台後她一心想創作,起初找到的多是擔任MV拍攝助理的工作,她不怕苦也有學到東西,但總感覺浮浮的不踏實,偶然看到故宮的徵人啟事,主動報考,獲選為研究助理,成為她人生的一大轉捩點。

當時故宮落力拍攝系列報導性質的影片,所以陳惠美進故宮後即專案參與故宮與國家地理頻道合作的紀錄片《透視內幕:國立故宮博物院》,製作過程中,故宮事事要求正確仔細、國家地理頻道外國團隊講求效率,磨鍊陳惠美,讓她學習獲益良多,更重要的是她在故宮與外國團隊間負責聯繫,學到溝通協調的方法,對她日後擔任導演的幫助很大。

不過陳惠美嚮往自由的創作空間,完成專案後離開故宮,擔任大愛電視《草根菩提》紀錄片企編,拍攝關懷弱勢的公益影片,讓陳惠美有機會深入社會各階層,特別在容易被忽略的角落,發覺到真誠樸實的人與事,感動她同時更堅定繼續用影像創作的信念。

和許多年輕影像工作者一樣,陳惠美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取名「蒲公英」緣自當年在芝加哥念書,某個春天目睹一片美得不像真的蒲公英園,當時即立誓「將來如有工作室定取名蒲公英」,如今一本初衷,陳惠美希望自己秉持蒲公英的精神:微小卻堅韌,飄到哪裡都能發芽。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當家花旦》片中金句之一:「我扮裝所以我存在,我堅持所以你〈觀眾〉存在。」無論變男變女變變變的「白雪」,或人生路上峰迴路轉的陳怡妤、陳惠美,因為他們一路以來的堅持,所以走到現在、找到屬於自己的舞台,創作並展現個人的才能。

陳惠美說:「對我來說,工作、創作是兩件事,或許有人一直工作卻毫無創作,有人卻相反,沒有所謂的對或錯,但創作之前,一定要先努力工作。」

陳怡妤說:「對我來說,無論工作或創作,都要全力以赴,努力在其中展現企圖心與個人特質,才有可能被人看見。」

《當家花旦》從戲裡到戲外,證實許多人都可以成為自己的當家花旦,重要的是,卸下層層胭脂水粉,當家花旦不忘我是誰。「白雪」、陳怡妤、陳惠美做到了,妳、你、您應該也都可以。

《當家花旦》導演陳怡妤、陳惠美人生峰迴路轉,信念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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