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59入圍電影《流麻溝十五號》的音樂受肯定！余佩真：純粹、舒服！｜專訪

【文/雀雀】由余佩真、 連俞涵與徐麗雯所主演的《流麻溝十五號》，有曹雅雯所創作的電影主題曲〈永遠的所在〉入圍到第59屆金馬獎最佳原創電影歌曲獎項中。對此，身為戲裡一員的歌手演員余佩真，對於這部電影音樂的呈現也不吝分享心得：「我喜歡在看這部電影毛片的時候，很享受曹雅雯以單純的人聲來詮釋這首歌，可以感受到演唱者最純粹的情感。」身為創作者，余佩真感嘆：「曹雅雯唱得非常好、非常感人，詞也很棒。」

自謙在專業上並不熟悉配樂，余佩真認為配樂的學問是很高深的。但以觀眾的角度來聽《流麻溝十五號》的原創電影音樂，余佩真也說：「盧律銘的音樂讓我感受到很適切，《瀑布》也有給我類似的感覺，兩者都是不搶戲的、綿密悠遊在角色故事裡面。光是『讓人舒服』就是一種很棒的與觀眾同在，音樂很需要從故事和角色情感長出來，不會意識到這音樂在強迫我去哭或去笑，盧律銘很貼著角色和故事。」

喜歡呂蒔媛元的《出境事務所》，嚴藝文、范芷綺與黃馨萱的《俗女養成記》，觀賞影劇作品取決於編導是誰的余佩真，其實在學時主修的是編劇，當初考入學北藝、為的是進去學習自己把對於劇本的理解度和敏感度訓練出來。

但余佩真後來並沒有踏上編劇或作家之路，而是音樂與表演，原因來自於余佩真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認識：「創作是我探索生命時感覺到快樂跟自由的泉源，如果我有能力用各種方式創作，例如肢體或文字，那我也會去做，但寫作和跳舞我玩不起（笑）。對我來說，表演可以感受到角色的流動、我知道怎麼對故事做出回應、或幫忙角色做什麼，唱歌也是。唱歌和演戲都是因為我能具體在創作中感受到累積和互動。」創作對余佩真而言，永遠都是指向未知的一場冒險、值得探索的領域。

儘管已經獲得過金曲獎以及台北電影獎的肯定，但對於外在定位余佩真的方式，她並沒有想太多。或者說對於外界所給予余佩真的好評貨負評，往她撲過來了她就接受，但不來也沒關係，外界的激勵或傷害意圖，她都盡量看淡：「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滿足所有觀眾的感受。而且我光是消化掉自己對自己的審視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需要別人批評我，我就是我自己最嚴苛的老師！」余佩真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可以進步的空間，為了這份想進步的意圖，已經很忙。

不只是新片《流麻溝十五號》、金鐘入圍作品《蝴蝶》，甚至回朔到自己的演員得獎作品《神算》亦如是。余佩真認為入圍或得獎是外在的肯定，但一個人的自我認同還是要自己給自己：「如果你還在想『自己哪裡可以更怎樣的話就好了』，同時同一件事情、別人肯定你了，那你要相信別人？還是相信自己？」同理，如果你認為自己已經盡力了，那麼別人對你的否定，也就產生不了巨大的傷害力了。

但聊到喜歡《流麻溝十五號》的地方，身為演員的她也不吝表達她的認同：「綠島的歷史和台灣的歷史都是沈重的，每一塊土地都有他的歷史，跟每個人一樣。我們對每個人、每塊土地，都應該要有敬畏感。因此我敬畏這個故事。」

余佩真果然完全不是《流麻溝十五號》裡的余杏惠。然而每個人都有少女時代，余佩真又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勇敢的？對此，余佩真坦然承認自己也是過來人：「我國中時也被霸凌過，也有被男同學翻桌過的經驗。那但那些經驗教會我『忍耐不一定會有好結果』，那麼，不如就積極找一個對得起自己的方式來應對。隱忍和長出勇氣面對問提都會痛，但現在在這兩種痛覺之間，我比較想要找一個跟自己真實感受站在一起的方式去面對問題。痛苦的時候就承認我很痛苦、脆弱的時候就承認我很脆弱，但我在學著當下不要手指著別人、去責怪別人。」

在《流麻溝十五號》裡飾演嚴水霞的徐麗雯曾說，一次在劇組裡拍劇照的時候，她眼睜睜第看著余佩真跑去和連俞涵站在一起拍、而不是跟嚴水霞，這讓徐麗雯當下有一點錯愕。對此余佩真回應：「一開始看劇本的時候，我本來也以為余杏惠是跟嚴桑比較好。」但後來真的進組演戲以後，余佩真和徐麗雯似乎都感受到了嚴水霞的大愛是大於小愛的。但余杏惠和陳萍是那種肝膽相照的好朋友：「陳萍的愛恨都是直接的，她會第一時間跳出來幫杏惠余說話，而杏惠余也是這樣對待陳萍，這些是在實際的拍攝過程下來後很直接的感受。」所以她就也順從了自己當下跑去和連俞涵站在一起拍照的那份直覺了。

電影《流麻溝十五號》的問世引來了各種爭議的討論聲量，好壞皆有。余佩真表示溝通的過程是很難的：「因為每個人理解和感知世界的方式都不一樣。這世界有太多的多樣性。對我而言，每一個人都是高敏感人，只是他們選擇用不同的方式回應這世界的資訊。但世界上的每個人如果都可以從溫柔善待自己開始、從而理解他人也需要被溫柔善待，那麼世界會美好一點。」余佩真認為每個人都該被尊重，但她也在學習尊重自己的需要和感受，所以她會傾向在沒有準備好的狀況之下，不要輕率與人交流、或做出可能會傷害他人的回應。「每個場域所需要你去表達的方式都不一樣，我還在探索。」余佩真坦然地說。

尤其是2022年，這對余佩真而言是重要的一年：「解約之後，我給自己的、或別人給我的限制都消失了，我可以是我自己的主人，心靈上和體感上都是。我曾經很憤世嫉俗，但我不希望自己再這樣，一個人如果不尊重自己，那麼別人也不會尊重你，漸漸地就會產生很多不衛生的批判跟指控。我不想再責怪世界了，回過頭來問我自己：我還可以為我做什麼？才不會對這環境失望？」現在余佩真會每天冥想，讓自己和自己交流對話，從自己開始實踐公平正義的方式，就是回應自己的需求開始。「很難沒關係，我們可以每天嘗試去做一點點。」這樣就會每天都更接近理想中的自己一點點。聽起來實在太勵志。

《流麻溝十五號》上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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