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論壇】持續攻擊蔡英文論文－愚者的黃金或道路？

讀者投書：天水翁（大學教授）

最近總統蔡英文遭到許多媒體指控：一直以來，她其實是沒有博士學位的。這是很嚴重的一道指控，但這樣理論要成立的前提是倫敦政經學院必須是她的共犯，因為一直以來，倫敦政經學院都在幫她。舉例來說，該校在網頁上承認蔡英文是他們的博士校友，然後根據兩位前往該校圖書館調查的學者表示，該校有設下借閱她論文的種種嚴格規定。

許多媒體以及個人，其實正在指控蔡英文為詐欺，但詐欺是刑事罪，要求很高的證據門槛。這樣的門槛，一般稱之為排除合理懷疑。但問題是，根據若干媒體跟學者的指控，倫敦政經學院內部有人在幫蔡英文。在這樣的指控之下，就必須把倫敦政經學院也給拉進來，讓該校成為共犯。在概念上，這樣的高證據門槛很難用文字去描述，或許可試著稱之為：遠遠超過排除合理懷疑。

也許我們應該高興，台灣有這樣的外交實力與不當的影響力，讓一所英國名校俯首聽命，替蔡英文護盤。而這一切就發生在許多太平洋的椰子共和國屢屢與我斷交之際。所以當椰子掉落滿地之時，大家不必灰心喪志。台灣的外交實力，其實是遇弱則弱，遇強則強的。

有位徐永泰博士，親赴倫敦政經學院，查閱蔡英文的論文，並在世界日報寫了上中下三篇讀後感。他對論文的某些批評混淆了兩個目的。論文的真假跟論文的水平是兩回事，而這兩種目的有時彼此之間是會產生矛盾的。要證明論文是假的跟論文不好這兩道命題的其中之一都是要很費勁的。的確很不適合見獵心喜，同時兩題都要得證。弄到最後，卻可能連一題都證不出來。當他提出蔡英文的論文存在措辭用字等學術嚴謹性的問題之時，在我看來，那豈不是更像在證明她的論文為真？更像是沒有經過刻意操作的成品？

至於論文為何呈現是多年後才補寄的狀態？許多質疑人士的一個問題，在於看到某些證據時，只願意提出對蔡英文不利的假說，而對於她有利的假說，則不願給予考量。例如，論文的一度消失，也有可能是因為學校的行政作業疏失，或是有人惡作劇之類的。

讀過數理統計的人自然知道，許多看似不可思議的事件，在機率上都是頗有可能發生的。你覺得黑天鵝不太可能出現，但它畢竟就出現了。黑天鵝效應一書作者尼可拉斯塔雷伯(Nassim Nichola Taleb)在更早之前，2001年還寫過另一本更有趣的書，書名是被隨機愚弄(Fooled by Randomness)，當中就有許多值得參考的例子。一個人的博士論文曾一度沒有被圖書館收藏，然後博士證書又一度弄丟了，或許有人認為這一切都很離奇，根本不可能發生。但仔細一想，這整件事的或然率好像還比當上總統的機率要來的高些。

蔡英文的博士學位是愚者的黃金（fool’s gold），假的嗎？我目前沒看到一刀、兩刀、或者是三刀斃命的證據。但作為選舉策略或其他目的，持續的去攻擊這件事，卻更像是行走在愚者的道路（fool’s errand）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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