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混混的“忠義”之路／景志祥

景志祥

最近看了一篇唐朝人沈亞之創作的一篇散文，與其說是一篇散文，不如說一個唐代傳奇故事。

說是唐朝元和年間，在魏豪這個地方，有一個叫馮燕的人，這人祖上沒什麼出名的，自己也只是一個小混混而已，但這人性子豪爽，很講究義氣，擅長玩球，玩鬥雞遊戲。

在當地名聲不太好。

一天，他在街上玩耍，恰好看見了街道上有戶人家爭奪財產互毆，他看不過眼，就湊上前去把人給殺了，殺完人後，他怕被抓，就跑到了鄉下去躲避，這個地方叫滑地，地方比較偏，但這裏卻據守了不少士兵，馮燕經常和駐在滑地的年輕士兵們玩球、鬥雞。久而久之，引起了鎮守滑地相國賈耽的注意，他覺得馮燕很有才，就將他留在了家中。

又是一天，馮燕在街上遊蕩，看見了一個打扮很不錯的婦人在看他，馮燕一看那婦人的意思，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一來二去，兩人就好上了，然而，馮燕不知道的是，這個婦人的丈夫正好是自己軍中的一個小軍官。

但他一點也不擔心。

某次，小軍官在外面和官兵喝酒，馮燕得了消息，就去了婦人的家，兩人關門調笑，好不快活，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小軍官回來了，開門的婦人立馬用衣服擋住了馮燕，讓他先藏在門後。

然而，不巧的是，馮燕的的頭巾還放在了枕頭下，旁邊還放在自己的佩刀。

小軍官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對妻子太過信任，竟一點沒有察覺異樣，進門後，什麼也沒問，倒頭就呼呼大睡大睡。

這時，躲在門後面的馮燕沖著婦人悄悄指了指頭巾，意思是讓婦人把頭巾取出來，自己好走，不曾想，婦人理解錯誤，以為是馮燕讓自己拿佩刀，就把刀遞給了他。

馮燕接過了佩刀，盯著婦人看了很久，忽然一揮刀就把婦人給砍死了，擦幹了血後，從容不迫地從枕頭底下抽出了自己的頭巾揚長而去。

第二天，小軍官酒醒了，看見自己的妻子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了，小軍官嚇得不輕，以為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把妻子給殺了，正要去自首時，恰巧他的鄰居過來了，看到了一地的血，嚇得沖著門外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容不得小軍官多想，沖進來的鄰居就把他綁了起來，並且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婦人的父母。

婦人的父母就對眾人說：“以前他就常打我的女兒，還誣陷她有過錯，今天竟又把她給殺了，除了他還就不會是別人，要是他人殺的，為何殺了我的女兒，這個挨千刀的還能活著。”

一錘定音。

眾人覺得這小軍官就是一個混蛋，狠狠揍了他一頓，就送到了府衙，府衙聽說這事，人證物證俱在，鑒於小軍官此舉太過惡劣，就把小軍官判了死刑。

幾日後，小軍官就被士兵押送到了刑場。

行刑時，圍觀了很多人，就在士兵要揮刀斬殺小軍官時，圍觀的人群裏，忽然有一人推開了人群，大喊道：“別殺他！他是無罪的，和他妻子偷情的是我，人也是我傻殺的。應該抓的人是我。”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逃走的馮燕。

送官後，按律法應當斬首。

但滑地的長官賈耽聽說了這事兒後，上報了皇上，並且願意交出自己的官印來換取馮燕的生命。

看到了這兒，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非親非故的為何要以辭職相威脅，救一個殺人犯，其實細細想一下，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估計是賈耽覺得馮燕雖然殺了人，但這個人是該殺之人，他本可以悄無聲息地逃走，卻又回來了，還為了不連累別人來自首，這是非常的講義氣，這是十分難得的品質，所以連自己的官也不要了，也要保住馮燕的姓名。

幸運皇帝聽後，高興之餘，也十分欣賞兩人的品質，特意下了一道聖旨：“凡是滑城（馮燕所在的城）的死囚犯，都赦免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