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東要說話:Suming的音樂 對原住民青年影響

■Kuljelje Patiya(陳政頴) 每次跟朋友聊起Suming,這位來自台東阿美族都蘭部落的大明星,我們的結論是「僅次於周杰倫」。 台灣流行音樂界,有誰還能夠詞、曲創作,又編曲兼演唱?最讓人意想不到的,齊秦《真的是我》這首歌是他寫的。當時Suming才大二。 也許大家會說這種音樂人明明就很多,不稀奇。但如果再加個搖擺於流行、搖滾、嘻哈、電音、迷幻等音樂風格或元素之間,還能現場演唱時耍的街舞;而且,這樣的多樣曲風以及舞蹈,也是自行創作一手包辦。除了音樂上的創作,影像上還可以身兼演員與導演。影像作品無數,有電影、紀錄片和音樂MV。再來加個平面設計、手工藝等藝術作品創作。 在各獎項的成就上,貢寮音樂祭海洋大賞、原創流行音樂獎、金音獎、金曲獎、金馬獎。並且積極參與社會運動,關懷族群、自然環境、原住民發展等議題,將自身所學所聞回饋原鄉部落。 的確,這麼多元的發展以及各項成就,想來想去也只有周杰倫這位號稱當代華人流行音樂界無法撼動其地位的亞洲天王,能互別苗頭。Suming的「僅次於周杰倫」,也不是指在優劣比較上的某種名次。而是勢均力敵下取較廣為人知的對象,做強烈比較的一種刻意比喻。 Suming幾年前在部落時,看見部落的弟弟妹妹很喜歡韓國的Super Junior和Wonder Girls,引發他在創作上想把阿美族語結合電子音樂的靈感。於是寫了《kayoing》這首歌,滿懷期待送DAMO帶到唱片公司老闆面前。當然事情沒那麼順利。原住民族語電音很酷,但沒有市場。要發片風險很大。 雖然沒成功,他沒放棄,回部落與年輕人合拍這首歌的MV,很無厘頭很草根。在因緣際會下從法國的影展紅回台灣,開啟Suming發行了全世界第一張阿美族語電子音樂專輯的契機。 原住民在台灣流行音樂界裡,要比紅或比成就,張惠妹、陳建年、動力火車、張震嶽、胡德夫、紀曉君、昊恩家家等,其他說不完的大前輩比Suming厲害個好幾倍。 然而我想,Suming在音樂上的表現,卻鼓勵了很多原住民青年有一些省思與行動。 弱勢、邊緣化、被歧視、充滿偏見、刻板印象,原住民對自我文化和身份的矮化與不認同,以及在學校接受體制教育,強勢侵襲下流失的文化。Suming唱著阿美族語的流行音樂,成功在台灣市場佔有一席之地,使其他部落裡的年輕人也覺得唱自己的族語編流行歌,是很酷的一件事。 是看見電視上有人唱族語歌的一種偶像崇拜之外,這或許也是一種原住民在文化斷層中遇到那似曾相識的語言與旋律,莫名的親切感引發了一些共鳴。聽不懂族語卻又知道那是自己身分所屬的族群語言,矛盾的拉扯過程中,卻是一步步更釐清看見自我的道路。 於是,在這樣的脈絡下,部落青年們或許是想表現自我,也許覺得很潮、新穎、風格獨特等其它因素,便開始學習如何用母語結合流新音樂元素來做創作。並且從這樣的過程,學習逐漸凋零的族語,也提升對文化的自信與認同。 對台灣主流社會,甚至是世界各地展示著結合部落傳統文化,在社會變遷下新形態的原住民文化。Suming影響著部落青年的價值觀、意識形態,願意認同、學習之外,並且試圖創造更多樣化的呈現。「活在這個時代的我們,特別是原住民青年,已經很難再回到過去傳統的生活樣子,但我們可以思考並且創造怎麼活出屬於這個時代的原住民生活與模樣。」Suming鼓勵大家。 謝謝kaka Suming,這麼認真又努力給了很多我們後面的弟弟妹妹鼓勵與動力。讓我們學習,也讓我們成長。 (東華大學多元文化教育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