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兩岸」系列 山水有情常相憶

《奔騰思潮》

行在江心 / 國立政治大學教學助理

汗是甜的，人是愛的，水是香的，淚是美的。

走訪了五大城：「南京」、「武漢」、「長沙」、「重慶」、「上海」，很難比較哪裡最有感覺。因為在每個地方，我人到、眼到、心到，感受歷史自然地理之美。每一處夾縫、每一片磚瓦地、每一株小草，都有我的深深觸動。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教科書裡的，活靈活現顯露在眼前。壯闊的震撼與強大的建設，痛徹心扉的歷史和隨行呵護的體貼，無法言喻，但烙印在心，今生難以忘記。

肅穆的中山陵拾級而上，腳下每一步彷彿裹了五公斤沙袋，不是為了練功。392階代表著當時中國的3億9200萬人，平日未開放的中山陵墓室，今天為我們敞開了大門，讓我們得以向一代偉人致最高敬意。

悲泣的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再次驗證戰爭的殘暴，悽愴與無情加諸在百姓的身上，我噙著淚水，心情許久許久才平復。在拉貝故居體悟到，即使是在醜陋的時刻、黑暗的地方，仍然有人性的光芒，而且四射綻放！

見證烽火連天的重慶抗戰時期，國民政府由南京遷徙於此，當地遭受日軍六年的蹂躪，然而百姓堅強不屈的精神，留下了牆上四字「越炸越強」，槍桿摧毀了肉軀，我的魂仍生生世世，推不掉、打不倒。

在中國科舉博物館，我心有戚戚焉……因為從小我們就是機器人，列印一份又一份試卷，填充一題又一題評量，終極目標是一張張的證照。當我為成長遭遇感到痛楚，才發現進京趕考的秀才，歲月比我哀戚，日子比我艱難。科舉試場被稱之為「號舍」，大小僅1.5米，考生們在這個極度狹小的空間，完成人生五大事，吃喝拉撒睡，每3天2夜為一單元，每一單元循環三場，接連進行9天6夜，考試時間正值8月，酷暑下身心靈焦慮、痛苦、折磨，全盛時期有2萬多名考生，難怪擂臺上頭角崢嶸的脫穎者，衣錦還鄉時辦桌三天三夜，分享喜悅，想想我還是留在現代，做個試卷機好了。

走訪所到之處，守候許久的百姓夾道歡迎；他們也不忘在社群平臺上，追尋馬總統的行蹤，點閱按讚，這兒沒有動員，沒有走路工，沒有一車車將人載到現場，也不是湖南衛視來彩排；大家只是為了目睹，為了那驚鴻一瞥，為了握手，為了給總統一幅素描或是送他親手設計的花束，為了一張合照，為了和他說「馬先生，您回來了」……聲聲感人的話語，至今仍在我耳畔響起，而我只是一旁的隨行學生，已淚眼迷濛，視力模糊起來，此時「馬先生，福建歡迎您」教我破涕為笑，900公里外沿海福建同鄉也來了。

一路上，馬不停蹄，行程緊湊，試問我們會不會太累？當然不。因為謹記了老師教導，「不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不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我們被臺辦的關愛團團圍繞，在我們的心裡深藏了如祝融高峰般的感恩，因為他們切切情深，都在細節裡流露著，我們不過輕輕地一句：「湖南名產茶顏悅色，這趟肯定無緣了」，因為名店排隊的川流不息。然而就是這麼出乎意料，喜出望外，竟在一個週末，在長沙三日遊裡，讓我們大飽口福了四大杯，美食果真名不虛傳。臺辦的用心、百姓的熱情、父母官的親切，看得到、觸得到，像暖呼呼的擁抱，為我們策劃一切的他們，只是揮揮手笑著說：「一家人何必客氣。」

「臺灣最美的風景是人」我想此行後，這段話，一樣送給對岸的同胞：「中國大陸最美的風景是你們」；歡迎來臺灣沐浴杉林溪，朦朧裡的美麗，來西門町和我們潮在一起。

踏上錦繡河山，眼底浮現國畫般的景象，真是全世界最美的！在需要養精蓄銳的時候，我和夥伴們遊花園，因為不想錯過，不想虛度，想將每一刻每一秒都收納在口袋，儲存在腦海，古裝劇裡花木扶疏的員外大宅院，夜裡因著燈色，平添曼妙與韻味，而我穿得如此現代時尚，這時空錯置，人生幾回。有好多好多夢裡才有的景致要去拜訪：桂林、長城、岳陽樓、還有武當山，那裡的道長可不可以和我拍照……集點卡上已有了衡山，希望還有機會攻頂其他四嶽，想要再來一次暢遊長沙夜市，還要邊走邊吃，想要凌晨三點塞在車陣的體驗……

在這兒處處蘊含如詩的情感，如畫的意境，國文課本裡古典詩詞，文化底蘊深厚，宛若工廠生產線，產能強大，良率極高。無怪乎馬總統晨運時，一邊活動一邊我們高聲朗誦：「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南京）、「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武漢）、「黃金非寶書為寶，萬事皆空善不空」（湖南湘潭馬氏家訓真傳）、「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重慶）。至於上海則借這首歌詞：「黃埔江畔暮色中華燈初上，迷迷濛濛的光像夢一場」鼎鼎大名的上海灘，光輝耀眼如是斑斕。

這趟歷史之旅，是兩岸情勢急轉直下，如履薄冰之際的善意，是一個起點，是小小的第一步。唯有馬總統指示的：「交流再交流」，才能彼此正向發展，才得見和平曙光，日後只有擴大成常態、多元與廣泛，才能恢復往日馬總統時代，兩岸喜樂的光景。我們不要兩岸拔刀相向，不要你死我活；我們要富庶和太平，讓上班的百姓，下班追劇就好，不用學怎麼開槍，我與爸媽不用承受悲壯的生離死別，可以承歡膝下，在沙灘玩耍不會踩到地雷，我要的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