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外遇 婆家冷漠 她婚變後從憂鬱症浴火重生
出處/董氏基金會心理衛生中心【說是憂鬱太輕鬆】
我活了大半生,很少向人低頭或向困難屈服。出生在軍人家庭的我,從小就接受父母的鋼鐵教育,跌倒了自己爬起來,受傷了不許哭泣。
我的人生辭典裡,沒有「憂鬱」、「軟弱」之類的字眼。我在鏡子裡的容顏,永遠映照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和自信。
以前,如果有人預言我會得憂鬱症,恐怕比「火星將要撞上地球」的警告還要荒謬。
沒想到有這麼一天,「憂鬱症」這個蒙著臉的不速之客突然闖上門,我連它的長相都沒看清,就被它一拳擊倒在地了。
突如其來的婚變
我很晚婚,當年我的丈夫是個軍官,我第一次見到他,心裡就決定成為他的妻子,我被他一派儒將的樣子吸引,也看得出他很有上進心,在軍中的前途必然無可限量。
我自己也是個力爭上游的人。早期台灣,在我們這種子女眾多、食指浩繁的家庭,女孩子很難有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我靠著自己半工半讀完成學業,考進某大國營事業,得到上級的讚賞和提拔,很順利地升到主管級的職位。
結婚後,我擬定了一系列的人生規劃,而且像建築工程一樣,按圖施工、如期完成。我們有了孩子、買了車子、房子。兩人的官運亨通,雙薪家庭的生活品質維持在中上階層。
後來我又著手進行另一個希望工程—–讓丈夫出國留學。因為我知道丈夫的軍職升遷已到一個瓶頸,唯有拿到更高的學位,才能在眾多優秀的同僚競爭下脫穎而出。
丈夫出國時,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留在台灣,家庭和工作兩頭兼顧,雖然辛苦卻也自認是天職,毫無怨言。
五年後丈夫學成歸國,憑著學位調升到更高層核心的職位。難得一家終於團聚,夫妻倆談不上什麼兒女情長,恩愛情濃,仍然以雙方的前途發展為共同目標。
我本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婚後發現兩人的做事方式和生活習慣很不一樣,我常常因而對他大發脾氣,有時當眾使他難堪。幸而聚少離多的日子,減少磨擦的機會,而且,他也知道我有口無心,脾氣像一陣風,過了就沒事。所以他一直忍讓著我。
但是,自從他回國定居,我們有過多次爭執後,他開始有些不尋常的改變,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可能我天性不夠細膩敏感,並未察覺其中隱藏著的警訊,也不明白夫妻的情份已像沙漏一樣,不停地流瀉……。
八十五年農曆過年,婆婆突然打電話叫我不要回去。她的理由是我和小嬸妯娌不合,小叔對我很反感。為了避免大家碰面起衝突,破壞年節的氣氛,她要我自己回娘家吃年夜飯。
之前夫妻剛發生一次激烈的爭吵,丈夫異於往常,不但不低頭認錯而且表現得冷靜而冷漠,我隱隱感到自己在婚姻關係中漸漸地失去了主導權。
除夕夜,我把孩子們送到火車站回南部奶奶家。整個火車站擠滿返鄉人潮,人們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攜家帶眷準備回鄉過年,空氣中沸騰著一股節慶的歡樂。
我目送孩子們的火車離去,隻身站在月台邊,心裡有一絲淡淡的落寞感,那是我不曾有過的感覺。
農曆初六,丈夫丟給我一張「離婚協議書」要我簽名。我抓住那張薄紙,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一切好像不是真的……。
這時,我偏偏剛從工作崗位提前退休,正面臨失去生命舞台後的調適階段,也正打算全心迎接妻以夫貴,當個將軍夫人的好日子。
被擊倒後的落魄
我一向好強,不願意求他回頭。但是這個家庭是我一手打造的王國,這個婚姻是我生命中最巨大的投資。我從來沒有想過有第二個可能、第二個選擇。我早已認定家庭和婚姻是我將要經營一生一世的事業。
現在這個事業就要垮了。
我無法保持一向的果決、堅毅,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內心產生很劇烈的衝突和掙扎,這也是我一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
「到底要不要同意離婚?該不該簽字?」好像是著了魔,我不停地問自己。這個問題佔據了我全部的思緒,分分秒秒、日日夜夜。然後我發現自己像是被一種破壞力極強的病毒入侵,生理和心理的功能迅速地衰敗著。
我本來一餐可以吃下兩碗白米飯;不挑食的我,不管什麼菜也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這時候,完全失去了食慾和飢餓感,即使勉強往嘴裡塞點東西吃,只覺味如嚼蠟、難以下嚥。常常有噁心感,想吐又吐不出來,難過得全身發抖。
睡眠也是個苦刑,一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身體很疲憊,腦子卻靜不下來,塞滿了雜亂無序的念頭。
漸漸地全身變得沒有力氣,只想躺在床上不動。連起床上個廁所,我都得費好大的勁才能做到。
短短的兩個月之間,我的體重從五十一公斤減輕到四十三公斤,看起來就像得了重病似的。有一位老同事來看我,顯然嚇了一大跳,她說:「妳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妳有沒有去看醫師?」
從她震驚的表情,我可以想像自己的樣子有多可怖?一定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吧?我的一套睡衣穿了十幾天,也不想換洗,更別提梳妝打扮自己了。我不敢照鏡子,我不想看到自己走樣的容貌。我的孩子也躲得遠遠的,因為處在晦暗不明的狀態中,我們一家人都在逃避,而我的丈夫丟了這一個變化球後,也跳開在外袖手旁觀。婆家人更像是局外人,連一通安慰的電話都沒有。
照理說,我應該挺身出來解開這一個僵局,憤怒、拒絕、辯解、力爭、溝通、挽回……等,為自己做一些事,不管用什麼方式。
可是,我像拳擊賽中被擊倒的一方,任憑裁判大吼和計數:「一!二!三!」,我仍然直挺挺地躺著,無力爬起,更無力反擊。
這時候老同事帶來一個更爆炸性的訊息。原來我的丈夫早有外遇,對象是他辦公室的文書員。在丈夫出國留學之前,他們就已經結識七、八年,也不知何時才由同事之誼發展成男女關係。
回想丈夫在國外五年,每年寒暑假必定回國探親度假,我以為丈夫有責任感、心繫這個家。卻不知另有女人在等待他、牽引他。
而這個外遇對象,竟然是一個姿色、學識、才幹都不如我的平庸女子,她能讓我的丈夫甘冒輿論撻伐、前程受挫的危機,讓他不惜拋棄結髮妻子、毀掉建立十多年的家……。她是一個「成功」的第三者。很奇怪的,我居然沒有怨恨、嫉妒,我知道我輸了,輸得好慘。耳際彷彿聽到觀眾為獲勝者發出歡呼聲,我孤單地躺在擂台上,像一堆洩了氣的破輪胎。
投入治療的希望工程
春雨綿綿不斷,就像我離婚後的心情。為了孩子的自尊,我們很低調地辦理離婚手續。說是我成全了丈夫急欲和情人共結連理的夢,不如說是我成全了自己僅餘的最後一絲驕傲。自始至終,我不曾哀求他回頭。
我每天躺在床上,沉溺在自憐、自責的爛泥裡。我反覆地想:我是個很糟糕,很失敗的女人,沒有人喜歡我,沒有人珍惜我,我死了可能沒有人會為我掉一滴淚。我記不得自己曾經擁有的意氣風發,只看到自己目前成為一個棄婦的事實,這個事實瓦解了我的意志力和生命力,我不想動,不想見人,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讓自己堅強起來。
有一天,我無意中打開床頭的收音機,聽到節目介紹憂鬱症的種種症狀。 雖然覺得和自己的症狀有許多雷同,卻不是那麼在意。 過了幾天,當我下床想倒杯水喝時,突然摸到自己的小腿,只剩一層鬆垮的皮肉,那一剎間,我想到遠在南部的年老父母,他們被蒙在鼓裡,不知我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我困在這張床上衰竭至死,他們會有多麼悲傷?父親曾經教導我:「人要自救,才能被救。」 也許是產生一絲希望,在我靈魂深處那種不屈服的本性,從死灰裡燃起一點火花。
隔天,我到離家最近的醫院看病,因沒有直達的公車,我又捨不得搭計程車,就騎著腳踏車去醫院,我慢慢地踩著、踩著,不知那來的力量,竟然騎到了目的地。
初診的醫師很耐心地聽我敘述了一個多小時,他診斷我得了憂鬱症。我問他,我這樣堅強的人怎麼可能得憂鬱症。他說:「憂鬱症沒有專利權。」
他開了抗鬱劑和長效性的安眠藥給我。他說:「先讓自己睡好覺最重要。」感受到醫師的關心,回程時,我一邊騎著腳踏車,一邊掉眼淚……。
連著幾天,拜安眠藥之賜,我得以好好的睡覺。恢復了一些能量,腦子的理性思考如同迷航的船隻,在夜霧中由遠而近,慢慢現身。所以當醫師轉介我參加「認知行為團體心理治療」時,我欣然接受。而且我強逼自己準時參加,從不缺席,足足上完十二週。
對生命失去期待的我,每週一次的團療課像是一份動力,幫助我走出去。我在團療中遇見的病友,大都有共同的憂鬱型人格特質,比如:介意別人看法、壓抑自己的情緒、容易自責……等。我可不是這類性格弱者,如今坐在這群人的中間,想到以前的自己,對別人的軟弱非常不能接受,甚至幾乎痛恨的程度;此刻真不知是一種諷刺?還是懲罰?
我本來很排斥吃藥,在團療中得到用藥的正確認知。一位團友問得好:「妳到底要選擇生病?還是選擇吃藥?」
規則性的服用抗憂鬱劑]兩個多月後,團療中的成員一一向我反應:「妳變漂亮了!」「妳的氣色紅潤多了!」「妳的髮型變了!」「妳說話的聲音有力多了!」……等等。我開始願意端詳鏡中的自己—–幾張不同的臉輪流浮現,過去得意時線條剛強,咄咄逼人的臉;初遭婚變時倉皇失措、無助不安的臉;陷入憂鬱時神色木然,憔悴蒼白的臉;病情緩解時認真求知,渴望改變的臉。
治病像是讀書、學習,我很用心聽取醫師、心理師的指導和志工、病友的經驗談。醫師認為我的憂鬱症具有明確的病因:婚變的打擊,經過治療後一定可以完全康復。自始至終,我服了九個多月的抗憂鬱劑,上過認知行為團體心理治療和人際互動團體心理治療,整個療程大約一年。
嶄新的生命容顏
很詭異的,得了憂鬱症之後,好似人生走到另一條叉路,再也回不到原點,生命的內在產生了某種「質變」。有時想到往昔在辦公室、在家裡慣於發號施令、強悍驕傲的「我」,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在現實生活中,我也要承受婚變和退休之後,身份、地位突然失去的窘境。我不再是個官夫人,也不是個主管,舊有的共同人際關係就此切斷,從枝頭鳳凰變麻雀,心裡很自卑。為了重建新的生活空間和人際關係,我去保險公司受訓,逼自己每天出門;還去幫人削水果,雖然是微薄的工資,但工作時必須全神貫注才不會削到手指頭,無形中轉移注意力而不胡思亂想。接著又去職訓班學電繡,看到自己那圖案生動、色彩豐艷的電繡成品,覺得找回了一些些自信心。
我靠不停地工作和上課把時間填得滿滿的,極力不讓自己躺回床上。但是,這一切只是在維持我的生活功能,我仍然感到自己少了一些什麼,或許是少了一顆心。以前我五子登科,春風得意,不必用「心」就可以活得很理直氣壯,現在我失去了所有,才想到要找回我的「心」。
有人介紹我去參加一個知名的心理輔導中心的成長課程,主持人是一位經驗豐富、仁慈睿智的修女。他們設計一套二十週的課程,每一階段均有不同的主題,我不怕痛,勇敢而坦誠地揭露自己。
我發現「離婚」事件本身並不可怕,之所以會擊倒我,是由於它造成我非常嚴重的「自我否定」。以前我堅信一分耕耘必定有一分收穫,我努力經營家庭和婚姻,我就應該得到尊敬和榮耀。
可是一個跟這個家毫不相干,毫無貢獻的小女子,竟然能得到婆家和丈夫的支持,同一陣線聯手趕走了我,成全了她。這樣「外遇無罪、離婚無妨」的結局顛覆我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同時也讓我的自信和自尊徹底瓦解。
修女幫助我重新架構自己。她說我在人格九型中屬於第八型。我跟別人的關係是切斷的,感覺也是關閉的。我從不管別人怎麼想,我沒有能力觀察別人,感受別人。看待事情只有合理合法而不顧是否合情。在我眼中凡事二分法,是非、黑白、善惡、屈直……等清清楚楚絕不馬虎。
我自己缺乏彈性,還要把自己的一套強加在別人身上,尤其對我的丈夫,我常得理不饒人,自認是為他好才要糾正他、責罵他。想想他長期忍受我,如同娶了一個法官隨時在家裡開庭審判。我恍然大悟,自己居然不是這個婚姻的被害者,我的丈夫才是被害者。我為這樣的覺醒而淚流滿面。
修女反而用更大的愛來提昇我。她說:「妳也有很多好的本質,值得保留的。」比如:我的正直誠實、負責可靠……等。她告訴我,這沒有對與錯,只是不同而已。如果我能放過自己,也就能放過別人;容許自己可以弱、可以錯,自然就能接納別人的弱和錯。我一點一滴地重整自己,從憂鬱症之前的自大強硬,到生病期間的自我否定,調整到學會真正的自我悅納。
這次我終於看到我在鏡中嶄新而柔軟的容顏了。
一個久別重逢的老同學,從來不知道我的生命經歷過一段暗潮,她只是驚訝地向我反應:「妳變了,變得讓人容易親近多了。」
我笑著回答她:「是嗎?這是有代價的。」
問題討論
為什麼得憂鬱症的人會是我?
出生在軍人家庭、個性堅強自信的佳芳,怎麼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得到憂鬱症。許多的病友都曾經如此問過、納悶過:為什麼得憂鬱症的人會是我?就像佳芳的醫師所說,憂鬱症沒有專利權。從佳芳的成長背景,我們可以歸納出罹患憂鬱症還是有一些跡象可循的,主要的心理性病因是個性和多重失落。
通常個性強硬而缺少彈性,感情豐富而又十分壓抑,以及高度責任感而又獨力承擔的人,早已默默地成為培養憂鬱症的溫床了。佳芳就是這樣的個性,我們聽聽看她怎麼形容自己,「跟別人的關係是切斷的,感覺也是關閉的。我從不管別人怎麼想,我沒有能力觀察別人,感受別人。看待事情只有合理合法而不顧是否合情。在我眼中凡事二分法,是非、黑白、善惡、曲直……等清清楚楚絕不馬虎。」
憂鬱症的另一個主要原因是多重失落。在成長過程中,我們不免遭逢各種各樣的挫折、困頓與失落,例如:失去親人、失戀、失業、失學、生意失敗等,我們如果遭受這些失落接二連三的打擊,便會大大提高罹患憂鬱症的機率。與佳芳憂鬱症發作原因息息相關的失落,包括婚變(失去配偶)、退休(失去工作),和自卑(失去自尊)。佳芳在現實生活中,要去承受婚變和退休之後,身份、地位突然失去的窘境。她不再是個官夫人,也不是個主管,舊有的共同人際關係就此切斷,從枝頭鳳凰變麻雀,心裡感覺很自卑。
如何區別心因性和生因性的憂鬱症?
佳芳所罹患的就是典型的心因性憂鬱症,憂鬱症的原因是來自心理的、社會的、環境的,以及後天的因素。生因性憂鬱症的原因則來自體質的、遺傳的、先天的、生理的,以及生化的因素。簡單區別心因性和生因性憂鬱症的方式有二:一、心因性憂鬱症通常可以找到導致憂鬱的生活事件,如失落、創傷等,生因性憂鬱症通常沒有明顯的致病生活事件,反而比較有明顯的憂鬱症家族史;二、心因性憂鬱症的症狀表現以心理症狀為主,如沮喪、情緒低落、自卑、自責、憤怒、罪惡感等;相對的,生因性憂鬱症的症狀表現以生理症狀為主,如失眠、沒有食慾、沒有性慾、疲憊不堪、體重減輕等。
區別憂鬱症的成因,有助於安排適合的治療方法。一般而言,心因性憂鬱症比較適合心理治療,生因性憂鬱症比較適合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又可以分為個別和團體心理治療兩種。由於病因的區別關係到治療的方式,患者可以諮詢醫師以便澄清自己憂鬱症的類型以及適合的治療方式。不過,心因性憂鬱症如果比較嚴重,或者伴隨許多的生理症狀時,醫師也可能會建議患者同時接受心理和藥物治療。
何謂認知行為團體治療?
認知行為團體治療通常由一位或一位以上的治療師,帶領一組數人至數十人的患者,根據認知行為治療的原理原則,進行心理治療。通常每週團體聚會一次,每次時間六十分鐘至九十分鐘。團體治療的療程有的訂為十週或十二週為一期,有的沒有訂定固定的週次,主要由醫師和病人共同決定需要參加多少次。
一般認知行為團體治療的內容和方式,包括:教導病友有關憂鬱症或焦慮症的病因、症狀和治療方式,放鬆技巧訓練,認識與覺察非理性的思考方式,成員分享生病的心情故事,透過回饋增進自我瞭解,透過情緒支持增進克服疾病的信心等。治療師也會使用角色扮演、家庭作業,以及填寫評量表等方式,來幫助病友增加自我瞭解,練習不同的行為表達方式等。
成長課程適合我嗎?
成長課程和團體治療很類似,最大的區別是:團體治療通常是由治療師在醫療機構,針對一組心理疾病患者所實施的治療方式;成長課程通常是由心理諮商人員,在學校、企業或社區機構,針對一組一般民眾所實施心理成長課程。原則上,罹患心理疾病的患者比較適合參加團體心理治療,除非得到治療師的同意或建議。這是因為在成長課程當中,學員被期待去作深層的心理剖析,學員可能會遭遇到超過自己預期的人際衝突和社會壓力,在心理或情緒仍然不夠穩定的狀況下去參加,可能會適得其反,不僅未蒙其利,而且還要先受其害,帶回更多的心理創傷。
佳芳在接受精神科醫師的藥物治療和團療之後,再去參加成長課程,在時間順序上這樣是適當的。從事後證明,佳芳的確從成長課程得到許多的幫助,特別是獲得了許多寶貴的領悟,例如,「我發現離婚事件本身並不可怕,之所以會擊倒我,是由於它造成我非常嚴重的自我否定,……可是一個跟這個家庭毫不相干,毫無貢獻的小女子,竟然能得到婆家和丈夫的支持,同一陣線聯手趕走了我,成全了她。這樣外遇無罪、離婚無妨的結局顛覆我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同時也讓我的自信和自尊徹底瓦解」。
求助是照顧自己的開始?
答案是肯定的,求助確實是照顧自己的開始。佳芳從父親的教導中,學會了「人要自救,才能被救」,並且積極的諮詢生活調適愛心會,接受精神科醫師的診療,參加認知行為團體治療,以及成長課程,短短一年之間完成整個療程。嶄新在這一年的治療過程中確實備極辛酸,不過也是一個可以作為憂鬱症病友的學習榜樣。
佳芳成功的治療和復健經驗,可以歸納出幾個原因:自己的積極求助、和治療師的充分配合、規則服藥、多次接受團體心理治療和成長課程,以及向醫師、心理師、志工、病友學習正向面對憂鬱症等,這些都是有效治療憂鬱症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