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癌病友自白:難道我出來工作了 才叫釋懷

研究:乳癌癒後20年 仍有復發風險。圖/法新社
研究:乳癌癒後20年 仍有復發風險。圖/法新社

癌症發生率與死亡率的攀升就跟它的樣貌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改變,它對人們的影響也不同於20年前,以更多元、更詭譎的方式侵入人們的生活。現在的癌症病人更因為癌症治療的發展而出現不同的生活型態,就如同現在的社會大眾普遍接受癌症是一種慢性病的說法。

早在20年前,就已經有許多意識覺醒的癌症病人,在治療結束後,不再以癌症病人(cancer patient)自居,而以癌症的倖存者(cancer survivor)自稱。對他們來說,這種身分的認定是很重要的,這代表著接下來他們要以什麼樣的角色繼續過日子,這代表著接下來他們要以什麼樣的姿態展現他們的功能。

在台灣,癌症年輕化的趨勢非常鮮明,過去罹癌者多半是老年期的爺爺奶奶,家庭所遭遇的問題較為單一化,多半是照顧者的身心壓力,或者老年病人的角色功能適應問題。

然而,現在的癌症病人卻有很多集中在中年期,甚至某些類別的癌症以中年期為主,此時家庭所遭逢的問題就更多元了,除了影響到這些癌症病人的未成年子女的身心發展,更容易衝擊到整個家庭的經濟安全。

同樣的,因為醫療科技的進步,癌症藥物的研發日新月異,很多的癌症類別已經可以透過不同的藥物或治療方式獲得緩解,甚至治癒,這也代表著,即便很多年輕人罹癌,但他們卻能在不同治療方式的研究發展下活得長久,尤其可能與癌共存一輩子。

對一個癌症的倖存者而言,當活下來的首要目標達成後,他們會尋求更高的生活指標,繼續工作、養兒育女、自我實現。只是,癌症真的沒有在他們身上造成永久性的影響嗎?

即便生理上的影響有限,那心理上的影響又如何呢?尤其對年輕的女性癌症倖存者來說,她們能夠繼續完成生養子女的生命任務嗎?又或者她們還有機會踏入一段親密關係嗎?也許上述的問題都是癌症倖存者疾病適應的任務,但這些任務要如何完成呢?如果沒有完成,替代性的作法又為何?我們的主流社會價值會放過他們嗎?

一位年輕的乳癌病人好友曾語重心長的跟我說,「大家都要我出來工作,也要我學習將自己生病的故事告訴別人,他們說這樣才是走出來了,這樣才叫做釋懷,但我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證明什麼嗎?」我聽了好心疼,癌症倖存者要面對的已經好多了,卻還要在這些主流的聲音下賣力的前進,當她勇敢地去過大家不一定認可的生活方式時,得到的仍是質疑,誰又看到她無懼於主流價值的英勇姿態呢?

過去我們在說友善癌症病人的環境是保障工作權、不以異樣眼光看待他們,現在我們說友善癌症倖存者的環境應該不再侷限於上者,給他們充分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才是根本之道。

另一位朋友曾說,「我是一個曾經罹患癌症的病人,我不是癌症病人。」每個人對於自己與癌症的關係應該有他自己的定義權,我認為「倖存者」不足以代表這群努力與癌症達成平衡協議的人,因為他們跟一般人一樣有權利不只要求活著,還要活得快樂、活得自我、活得有價值,而快樂、自我與價值都應該是他們定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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