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黎兩個世界 奧運「清場」街友惹議

巴黎奧運開幕在即,許多新政策和新服務備受矚目:185公里的奧運專用車道、可以遊塞納河並喝香檳的UBER小渡輪服務等等,豪華選手村也號稱將來會改建成新社區,40%用於社宅。但對於需要住社宅的低收弱勢民眾來說,現在住哪就是問題:去年開始巴黎市府與警方就加強掃蕩驅趕遊民,現在更關閉許多收容所,把遊民往外地送。慈善組織「獎牌背後」在奧運前一周召開記者會,讓這些因巴黎奧運「被清場」的人一吐委屈。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巴黎市政廳前的廣場,大雨中許多人慌忙收拾家當,不知能否找到避雨的角落。巴黎這麼大,卻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巴黎街友或非法移民在奧運前這一年,被趕離原來暫住地點的人,比去年同期增加40%,至少1萬2千5百人。

露宿巴黎街頭的四子之母 蘿拉:「我和孩子們住公園,睡戶外,對我們來說生活很艱難。」

這些都市遊牧族,有些是俗稱吉普賽人的羅姆人,有些是來自法語系國家或鄰近國家的偷渡移民。過去在巴黎市區,有打零工機會,也有慈善組織開辦收容所,現在奧運開幕在即,佔據空屋會被處高額罰款甚至監禁,光是去年一年就有至少3000人被迫離開室內,露宿街頭。

剛果移民 喬絲琳:「我有兩個小孩,因為我們住街上,一個孩子患了氣喘。因為奧運的關係我的生活非常困難,我們(原本)一切活動都在巴黎進行。」

原本接受政府補助安置遊民的旅館,也要接待觀光客,失去住處的遊民們不能扔下孩子去打零工,巴黎北邊聖德尼(Saint-Denis)地區,4百多名無家可歸者被趕離原本居住的廢棄廠房。

廢棄工廠不遠處就是光鮮亮麗、設備進步的奧運選手村。寬敞大廳、大型餐廳,還有祈禱室、綜合診所。占地70個足球場的住宅群,奧運期間可以容納1萬4千多人,還有一個大型健身房。

巴黎奧運選手村主任 米丘:「這是首次我們真正在選手村內設訓練場。這表示運動員們只要走幾百公尺,就能在選手村內訓練。」

巴黎警方發言人 艾塔:「(奧運專用道)包括185公里長的路段,一周七天24小時都是運作時段。」

連接奧運場館、選手村與巴黎市區的奧運專用道,本周也啟用,沿線警察部署監控,沒有授權標誌的車輛不得行駛,兩天來巴黎警方已開出400張罰單。比賽場館附近也增設許多徒步區,讓觀眾步行前往。奧運結束後交管撤除,砸了大錢蓋的豪華選手村,則將改建為2千7百多戶嶄新公寓;法國政府號稱可以拉抬巴黎北郊聖德尼區的發展,可住6000多人,有40%會是社會住宅。但問題是,許多需要住進社宅的無家者,現在就無處可去了。

剛果移民 妮可萊特:「照顧我們、提供我們洗澡的地方、給我們食物的那些非政府組織(地點),很快就要被政府關閉了,然後奧運期間我們要去哪裡?」

這些「被清場」的無家者,運氣好的可以搶到夜間收容所的名額,但晚上九點去睡覺早上就得離開,在街上遊盪乞食,警方也會驅趕。慈善組織「獎牌的反面」(Le Revers de la Medaille)痛批法國政府為了辦奧運,不尊重人權。這些無家者在原來流浪的區域,很可能已經有固定的零工可打,認識熟悉的慈善組織與社工,現在被清場被迫遷,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7月15日,一名巡邏士兵在巴黎火車東站(Gare De L'Est)遭刺傷,所幸沒有生命危險,警方聲稱襲擊者已經被送入精神專科醫院。奧運期間巴黎市內會有3萬5千多名警察與憲兵,另外還有包括西班牙等國2千多名反恐士兵與警員,提供特勤小組、拆彈小隊與警犬隊等備勤支持。若轉臉不看弱勢,眼前的奧運盛會仍是充滿歡樂,連UBER都推出特殊塞納河遊船服務。

UBER發言人 佛古森:「目前從7月12日到18日的所有時段都已經完售。我們還會再開放7月28日到8月3日的船期。」

下午3點從巴黎市中心河畔開始的UBER渡輪,每20分鐘一班,一小時航程會沿河繞行知名景點,還能享受香檳,每班船能載11名乘客。與此同時,法國總統馬克洪7月16日接見國際奧委會主席,討論關於2030年法國申辦冬季奧運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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